轮到新娘敬酒,一杯老白干掫一口进去,直把新娘呛得流出两行热泪。
司仪一看场面不对,首当其冲挡住一众视线,从背后悄悄递给新娘一包心相印。
握住麦克,就是握住了场面,司仪运筹帷幄,一扬手,亮开嗓子:“新娘两行泪,浓浓母女情!养女二十载,一朝聚亲朋!”
台下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
爹爹妈妈都敬到位了,这下轮到压轴的重头戏,新娘新郎交杯酒了。
白景程酒量不好,尤其喝白酒会犯胃疼。其实婚礼上也有喝饮料代酒的,可白景程老妈很是迷信,临上场前,她拉着白景程的袖子喋喋道:“阿程啊阿程,就这一回,老话说度数深感情真,结婚可是人生的大事,咱们就喝这一回,啊。”
白景程没说什么,把胳膊从他妈手里抽出来,带着赴刑的架势粉墨登场了。
新娘个子不高,白景程顾着她,放低身量。两人都知道这酒是吞刀子,都有种慷慨就义的凛然。
饶是司仪身经百战,也从没见过自家人结婚喝这么烈的酒了,偷偷把话筒一歪,小声嘟囔了一句:“感情深,一口闷。”
周深仰头饮下杯中酒,恍然之间,想起陆游的一首词: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想到这,他自嘲一般发出一声嗤笑。他的脚伤发作了,四肢百骸跟着一起疼。
一杯酒一杯酒下肚,周深感觉自己被人搡了一把,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入目的是小何那张镜片反光的大脸。
“我操!你哭了大哥!至于这么感动吗?”
小何的话如同隔空传音,虚虚飘飘传进周深耳朵里。他在心中后知后觉的反应,先想到的却不是‘你哭了’,而是那句‘至于吗’。
至于吗?周深问自己。
一段情感,八年,两千九百二十一天,至于吗?
周深摇摇晃晃的从座位上爬起来,东翻西倒的爬上桌子,颤颤巍巍的站立。头昏脑涨,神志不清的朝前台一指:“你他妈——”
四下安静无比。
周深破口大骂:“你、你他妈倒是结婚了啊!”
小何吓傻了,去拉周深的裤腿:“酒壮怂人胆啊……”
☆、第 2 章
周深是被厨房里叮叮咚咚的声音吵醒的。
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帘渗进来,烘烤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周深挣扎着从毯子里探出支支棱棱的脑袋,眼睛觑成一条缝,思绪开始逐渐清明。
白景程婚礼过去的第一天,自己怎么回来的?
不记得了。脑仁疼的厉害,昏昏沉沉的,像是灌进了一脑袋浆糊。
周深深吸了一口气,横尸一般躺在床上,有种死里逃生的感叹和怅惘。
脑袋是空的,心是死的,周深甚至觉得,自己经了这么一难,没能脱胎换骨,反倒被打回原形了。再想起同白景程在一起的时光,那些所谓心动,好像都沉葬成过眼烟云,如隔山海,遥不可攀。
或许这就是不爱了。不爱了,可心痛的感觉还在,这种感觉如同一种顽疾治愈的后遗症,如蛆跗骨,如影随形。那自己怎么办呢?就这样一辈子带着后遗症抱病终身吗?
等不及周深再做其他感慨,一个模糊且疯狂的片段突然涌进脑海,周深一个激灵,一骨碌爬起来。
自己把白景程的婚礼给搅和了?!
不至于吧?
周深扪心自问,如果自己一醉之下闹了白景程的婚礼,那么岂不是他们之间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这代价未免太重了吧?
他抬手狠狠在脑袋上甩了一个巴掌,都说酒后吐真言,白景程婚礼上,那么多瓶白酒下肚,难保自己这张狗嘴里会吐出什么作死言论。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跑人家男方婚礼上进行这种小三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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