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白景程分手的那几个月里,他整天颠三倒四,魂不守舍,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像是有点精神恍惚的前兆。
如今经历了这样一场酣眠,周深像是一场春秋大梦初醒,修长的胳膊从被子一角抻出来,随即,展现出一个发型支支棱棱的脑袋。
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他觑着一双眼,在房间四周扫射一圈。
窗帘紧紧掩着,但显然已是天光大亮了;屋子里飘散着米粥的香气,应该是白景程专程到楼下买的早餐。
房间里空荡荡的,他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9:25。
这个时间,白景程早赴公司,都够开完一圈早会了。
没再出现诡异的穿越行为,一切如旧,秩序井然,只是生活停在了这个错误的时间节点。
周深有些侥幸,同时又很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乱蓬蓬的脑袋,伸出脚去踩拖鞋。
就在触碰到鞋面的一瞬,他突然后知后觉的在现场察觉到了一丝近乎诡异的讯息。
心跳漏掉半拍。
周深一个激灵,也顾不上穿鞋了,扭头慌慌张张的在床上翻找手机。
在一番热火朝天的找寻过后,周深终于在枕头下面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手机的身影。
他启动屏幕,密密麻麻十几个电话争先恐后的弹出窗口。
屏幕上显示的是静音状态,很显然是被白景程特意调设过的。
此刻,周深沉痛的感受到,白景程似乎对他有一种近乎他杀式的溺爱。
他有些不忍目睹的点开屏幕,紧接着,弹出来的是十几条密密麻麻的轰炸短信。
——来不来了?
——想不想干了?
——想不想升职加薪了?
——想不想要实习公章了?
——想不想要公司评优了?
……
周深倒吸一口凉气,那架势简直是被狼撵了,七手八脚往身上套衣服,一溜烟奔着下楼了。
他有些慌不择路的朝公司赶,在呜呜泱泱等车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打上一辆出租,司机一压帽檐,问周深目的地,直接把他给问懵了。
去哪呢?
这时候公司搬了么?新地址还是旧地址?今天会不会出席活动?会不会有跟拍?
周深坐在后排,从外衣兜里翻出手机,屏幕正亮着,来电显示是方姐。
他狠了狠心,按下接听键,就听见电话那头,方媛一声怒气冲天的嘶吼。
周深立马把胳膊抻出老远,险些没把手机甩出去,司机在驾驶位置上被震的一个激灵,险些踩出一脚油门,谁也禁不住这么的一声河东狮吼。
等方媛发作完毕,周深才敢把电话贴近耳边,咬着牙小声开口:“方、方姐啊……”
“你小子不想干了是不是,几点了!几点了!”方媛在电话那头连声质问:“想什么呢!我说你们这些实习生整天脑子里想什么呢!我打了你十几个电话都没接!工作不要了?饭碗不要了?一大清早组里等了你快半个点,上午的活动都快散场了!”
周深很艰难的咽下口水:“我手机……调静音了……”
“你当这是片场吗!”方媛在电话里面喋喋不休:“跟你们这些新人说过几百遍了,回家调响铃!回家调响铃!不要求你们二十四小时原地待命!好歹你得让我联系上你们啊!”
“好的好的方姐,”周深深知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脾气,小心翼翼的问话:“那……地点在……在哪啊……”
方媛在电话那头简直要被他气炸了:“上周开会的时候交待的清清楚楚,是你失忆了还是我失忆了啊!现在活动那边快顶不住了——”她一撂狠话:“三十分钟!迟到以后都不用来了!”
话筒里重复着嘟嘟的忙音,方媛的这一通发问,愣是把周深骂的云里雾里的。
周深记得,他转岗后没多长时间,这位顶头上司家中变故,就匆忙辞职回老家了。
临散场,方媛请公司一众的实习生吃了一顿散伙饭,很是情不受控的在酒席上尽诉衷肠,与大家作一一道别。
所以,他此刻坐在车里,对于方媛方才的责问,非但没觉出气愤,倒生出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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