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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尽管哀怨，袭灭天来都解释了他也只能照做，谁教他从以前就以他为学习榜样，况且，一个军队最重要的就是上令下行，这可是莫德老爹的遗训，他们虽然只是自卫民兵，可也是要守纪律的。

「别担心，长大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葛斯基既是安慰又不忘揶揄损道。「老大，你要小心。」

「嗯。」淡应，脣角暗勾，袭灭天来打开车门尾随黑头车进入市政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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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伊利斯政府重心南移，行之仓卒，许多机制未依照传统规制陈设，或有合併或有裁撤，例如马海的市政大厅就是结合行政与立法功能的建筑大楼。它由四栋独立建筑物组合而成，位于中枢的是议事大楼，乃国会重要人物开会、接待外宾之所，恢弘气派，虽不比军事重地的防备森严，但与同在市政大楼的行政中心相较管制已算严密。主楼左右两栋建筑物分别供作行政之用，阁员的办公室也散布于内；主楼后面的别楼性质上则属于市政大厅的『图书馆』，用来收藏存放歷年来的文件、档案等资料。

主楼与对外开放的服务窗口之间有一处监测站，进入主楼前必须通过监测站的检查，进入大楼后每一层楼都设有一道感应卡口，只有拥有磁卡的议员或特许人员才能通过。

袭灭天来换上民间邮务局的黑色制服，将长髮高高扎起并戴上帽子，把帽沿拉低遮去他三分之一的眼睛。他手上捧了只包装妥当的包裹，来到市政大楼的对外服务窗口。

「里面是什么东西？」窗口服务人员用手惦了惦重量，检视其四周后问道。

「委託人并未说明，只交代要送到皇甫议员的办公室并让议员签收。」

「嗯……」沉吟，服务员站起身道：「安全起见，凡是包裹都要接受扫描检测，你在外面等一下。」

「没问题。」说完袭灭天来靠在窗口边的公告栏上，作势等待地翻阅上头的公告资讯。

服务员走进内室，几分钟后又走出来。「让你久等了，请你将东西交给监测站的负责人员。」

道了谢，袭灭天来穿越几道墙围，终于看见监测站黑白相间的屋顶，上头还插着伊利斯国旗与圣民党的党旗。圣民党是伊利斯目前的执政党，主席是人称『夜帝』的圣阎罗，他同时也是六年前上任的伊利斯元首，在伊利斯的核心机关里，国旗与执政党党旗并插是传统惯例。

还没走到监测站，远远地袭灭天来就看到一个年轻的保安人员出来接应，谅想是接获窗口的通知出来查探的。

「你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年轻保安重复了相同问题，前阵子大楼附近才发生爆炸案，不免人心惶惶，因此即使包裹通过侦测还是难以避免想再次确认的心态。

「是，我不清楚内容物。」

「好吧，那你在这稍候，我请同仁代替你交给议员，把你的签收单给我。」

抽走单子，年轻保安进站想拨内线，却感到背后跟着个人，于是转头开口道：「抱歉，你不能进来这……唉嗯…」同时伸手欲阻。

手臂却给袭灭天来猝然擒住往后凹折，年轻保全撑大眼睛正想旋身化解禁锢，忽然脖颈一阵刺痛，意识到自己被注射迷药的下一秒人已瘫软。

袭灭天来将年轻保安拖到监视器的死角，把他的四肢铐牢固定后，接着再将监视器画面切进其他地点，取出葛斯基交给他的微晶片，灌入监测站的电脑系统里。

「葛，接上了，找到控制系统替我开门。」低沉的嗓音藉由无线耳机传至在车上待命的同伴。

『收到。』除了葛斯基的覆命，回传的还有敏特力宣嚷的声音。

「别玩了，动作快，我们的时间有限。」说是这么说，嘴角却隐隐扬噘。

『行了，「抢滩」成功』，」片刻后，葛斯基戏嚯地报告进度，并接续着说明：『议长辨公室在四楼，四道卡口在30秒后会全部齐一开锁，30秒后全数关闭，你要努力跑快一点喔，老大。』后面一句百分百调侃兼看好戏的口吻。

入侵系统60秒内是安全范围，超过60秒就可能被系统本身的反测机制侦测到，确实是分秒必争。只不过，行动愈是刺激危险，他们的兴致就愈发高昂，就像一经催动的引擎，愈高速运转愈激热。

轻嗤，袭灭天来拆开包裹，取出葛斯基精心切割下的武器零件，其外壳被覆以一层特制塑胶隔绝探测器的侦测，他剥掉外壳将零件滑入口袋，耳边又传来葛斯基的声音：『老大，已经过了5秒了喔，你还在磨蹭啊？』难得逮到机会可以尽情揶揄袭灭天来，葛斯基自然不会错放。

『葛，老大跑路的速度很快，不用担心。』

敏特力那端才替袭灭天来辩解完，耳机里就爆出葛斯基的开朗大笑，敏特力不经大脑思考的话逗乐了他。

袭灭天来没有搭腔，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走出监测站探顾四周后，随即迅捷地奔向主楼，修长身形矫健如猎食中的黑豹，在刺眼阳光下跃成一道优美的弯弧，倏忽窜进门禁大开的主楼，再一股作气闯越三道卡口，于最后一秒前通过第四道卡口。

电脑锁喀地一声重新上锁。『老大，进去了？』葛斯基问。

「嗯，我想先到会议室看看。」

『原来你还是想要偷听会议内容，』这下葛斯基已明瞭袭灭天来想单独行动的原因，计画外的行动人数愈少愈能自由应变。『好吧，会议室在右边尽头，伯藏主他们已经进去了，老大你要小心一点，如果来不及赶在他们之前装设窃听器就别勉强了……』

「葛，」快速而谨慎地移近会议室，袭灭天来打断葛斯基的叨唸。「你愈来愈多话了，干脆你来指挥我好了。」

『老大，我是关心你嘛。』嘿嘿地干笑两声。

脣末又被勾起笑意，袭灭天来本想回应葛斯基，忽地察觉到人声，只得俐落地边闪躲监视器边躲进暗角，三两个官员忽悠走过。

「这么快就上来了……」低喃，斟酌片刻，袭灭天来决定放弃潜入会议室，转向他真正的目标，朱闻苍日。

来到朱闻苍日的办公室，袭灭天来手才刚沾上门把，后头就飘来如鬼魅般冰凉轻渺的嗓音。「我等你很久了。」

心底掠过些许讶然，虽说是十拿九稳的赛局，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面对任何意外结果，袭灭天来都能在瞬间调整好心态，坦然接受。

他回过身，看见半张清艳又苍白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