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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交谈之后迪卢木多有些失望地发觉,南纳——现在应该叫凯奈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并没有像他一样记起当年的事,凯奈斯对召唤伊斯坎达尔的计划被打乱、仓促中只得召唤迪卢木多作为替补一事相当不悦,对这个有着光辉之貌的英灵也冷淡得更甚于当年初见。

不过这样也好,那样痛苦的记忆,本来就不该带到转生之后。迪卢木多默默想着,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变得温柔而隐忍。被一个大男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显然让凯奈斯很不自在,他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到窗边不再理会还跪在地上的从者。迪卢木多近乎贪婪地凝视着那毫无改变的背影,前世所有记忆在眼前重放,鲜明得仿如昨日。

我不敢奢求更多,能再次见到您,守在您身边,对我而言已经是无上的幸福。

这一次,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保护您直到最后。

——弑神·第二章完——

第三章 (沉默的骑士)

在你面前我唯一合适的名字就是凶手,唯一合适的称呼,只有罪人。

在Berserker被征服王的神威车轮碾过时,全身骨骼碎裂一般的剧痛瞬间传递到主人间桐雁夜身上。白发的青年□□了一声再支持不住,一个踉跄倒在下水道冰冷的地面上,身下渐渐蔓延的红色在苍白的灯光下显得怵目惊心。

铠甲碰撞的碎响中,他的身体被小心翼翼地抱起,他费力地睁开仅剩的右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狂化的从者那漆黑的盔甲。从头盔后投过来的目光已然褪去了战斗中的狂暴和杀意,虽然浓重的黑雾和厚实的盔甲隔绝了视线,但雁夜还是能感觉到,自家从者小心翼翼的动作中掩藏的担忧和歉意。

“没事的Berserker,”雁夜吸了口气,这样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狂战士的步伐猛地停下,雁夜疑惑地抬头,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了从狂战士手臂传来的、剧烈的颤抖。

“Berserker?”雁夜有些紧张地开口,可他的从者依旧保持着绝对的沉默,雁夜苦笑了一下知趣地不再继续。从召唤成功到现在他的从者从未和他说过一句话,明明理智清醒神志正常,连他最细微的需求都能及时而敏锐地觉察,可这个英灵却始终吝啬他的言语,不论雁夜说什么,他都只是,以沉默回应。

看来自己真是,被这位有名的骑士厌恶了啊。在从者温柔的怀抱里,雁夜有些失望地想道。

其实间桐雁夜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见到他的从者,是在召唤成功之后的第二天早晨。Berserker从魔法阵中出现的瞬间体内的魔术回路开到最大,刻印虫疯狂的游走制造出地狱般恐怖的痛感,他只来得及看到从者那漆黑的头盔上方飘扬的湖蓝色缎带,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昏迷之前他隐约听到什么人的哀嚎,明明是完全陌生的声音,却在他心底引起一阵模糊的共鸣。似乎很久之前他曾经听到过什么人如此哀恸的悲鸣,看到过什么人疯狂的绝望的眼神,“不是你的错”几个字下意识地浮现于混沌的脑海,难以解释的悲伤与怜惜在失去意识的刹那,填满了空洞麻木的心脏。

醒来时他依旧躺在虫仓冰冷的地面上,全身被黑色铠甲覆盖的从者跪在他身边沉默地看着他,笼罩在黑雾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动了动嘴角想扯起一个友善的微笑,可想到现在半张脸都失去功能的自己,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可能会让从者觉得更加恐怖的表情。

“我叫间桐雁夜,这段时间将会是你的Master。”他这样说道。

黑色的狂战士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他想起间桐脏砚“大发慈悲”给他普及过的关于狂化英灵的知识,他想现在他的从者大概听不懂他的话或是无法开口。然而下一刻,沉默的狂战士就用动作否定了他的第一个推测。他轻松地将雁夜从冰冷的地板上抱了起来,大步离开这个阴暗恐怖的虫仓。一路上Berserker没有询问任何人就顺利地找到了雁夜的卧室,被小心地放在床上之后好久雁夜都惊讶得回不过神,他想关于Berserker失去理智的传言是否完全错误,眼前这个英灵,怎么看也不像没有理智只能听从简单号令的狂犬。反而像是书中描绘的、温雅有礼的骑士。

“谢谢你,Berserker。”他沙哑着声音向他的从者道谢,想了一下,又开口问道:“如果不介意,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黑色的狂战士依旧不发一言,雁夜苦笑一下很有自知之明地没再继续。如果这个英灵没有因狂化而失去理智,那么,戴上狂化的枷锁来到现世,对任何背负赫赫英名的灵魂来说,都是绝对的屈辱。

之后的相处比想象中顺利很多,似乎知道召唤自己来的主人魔力有限,除非必要,沉默的英灵几乎从不实体化,但在他遇到任何困难时这个英灵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帮忙。尽管他们从没有交谈过一句,英灵却总是能敏锐地察觉他的需要,默契得仿佛他们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熟识。

但雁夜显然不可能认识这样一位英灵,传说中高尚而专情的湖上骑士?兰斯洛特。

在以一次残酷的折磨为代价知道了英灵的真名之后,雁夜陷入了长时间的自责。让这样一位高贵的骑士以失去理智的狂战士的身份来到现世,对他来说该是怎样的侮辱。无怪乎兰斯洛特至今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从来都不曾在他面前卸去黑雾的伪装,更不用说摘下头盔,用真面目见他。很多次在看着兰斯洛特漆黑的铠甲时雁夜都想道歉,但即便是旁敲侧击的话语,也总会引起英灵像刚才那样、诡异又激烈的反应。看来自己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啊,雁夜苦笑着,不再继续这个常识。

可就算不满、就算怨恨,兰斯洛特对他,依旧温柔得胜过身边的任何人。

如果能以其他方式相遇就好了,如果能成为好朋友就好了。在被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之后,雁夜闭上双眼,在精神力透支陷入昏迷之前,他这样设想道。

——不过,我已经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在主人终于睡着——或者说,昏迷之后,本该灵体化的兰斯洛特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床边,紫色的眼眸凝视着形容枯槁的雁夜,目光中的痛苦几欲溢出。

世上还有什么刑罚能比这一种更残忍,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死在他剑下的、他曾发誓要用全部生命保护的爱人的脸,看他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看他近乎决然地消耗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而他自己却连阻止的立场都没有。

当名为兰斯洛特的英灵从间桐家虫仓的召唤阵来到现世、看见跪在地上已然神志不清的Master时,一瞬间的震惊让他差点忍不住惊叫出声。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

狂乱的咒语仿如最恶毒的诅咒,却又如同最灵验的神谕。他看着倒在自身血泊中的瘦削的白发青年,几千年前的记忆和眼前的场景错乱叠加,罪恶感如荆棘缠遍全身刺入血肉,把所有的话语都堵成了无意义的哀嚎。

神啊,你何其残忍,何其恶毒……

在阴鸷的老吸血鬼冷笑着消失在虫仓上方的螺旋阶梯之后,再无法承受内心烧灼般的剧痛的狂战士颓然跪倒在主人脚边,覆着坚固盔甲的手指扎进冰冷的地面,颤抖着,留下五道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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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兰斯洛特——或者说,曾经的基什王子阿伽——不敢和自己的主人说一句话。在看到雁夜的脸的一瞬间彻底觉醒的记忆像是荆棘一般在心里扎根,疯长得隐天蔽日。尖锐的疼痛随着每一次心跳深入血液,不死不休。

狂化的咒语成为最好的逃避方式,只有在将理智都交给疯狂时他才可以从一刻不停地啮咬着心脏的负罪感中解脱,所以雁夜要求他战斗时,他便毫不犹豫地出现在四个英灵面前,然后悍然挑衅强大的乌鲁克英雄王。身体上的伤痛比起清醒时心脏感受到的痛楚简直微乎其微,就算是Rider引以为豪的神威车轮从身上碾过,他感觉到的,也不过只是轻描淡写的痛感罢了。

可下一刻他听到了雁夜吃痛的□□,细微的声音像是一盆冰水瞬间将疯狂的火焰熄灭,剩下的,只有满心的紧张乃至绝望——他居然忘了雁夜那简直是燃烧生命的魔力供给。

在跌跌撞撞赶到雁夜身边,看到他痛苦地倒在自己的血泊里时,几千年前的记忆再次回溯,那一瞬间他差点没能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那声“卡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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