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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头发的少年俏皮地歪头，露出一脸幸福的笑意：“因为我的同居人晚上才能回来，我想给他做大餐。”

“真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店员笑着夸赞道，“你的恋人一定很幸福。”

少年怔了一下，笑容坦诚而明亮。

“要小心啊，”面目慈祥的店员一边找零，一边这样叮嘱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最近杀人案件越来越多，你这样的孩子一定要注意安全。”

雨生龙之介抱起装满食物的纸袋笑得乖巧无比：“谢谢您。不过没关系的。”

因为那个连环杀手就是我啊。

回到工房的路上他遇到了一脸嚣张走在人群中的金发男子，熟悉的气息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擦肩而过时他忍不住回头，不过对方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存在，嚣张而无所顾忌的表情与几千年前毫无二致。雨生龙之介微笑一下，继续向魔术工房前进。

连乌鲁克王都被召唤来参加圣杯战争了，这可真是有趣的巧合。

烤好的小羊排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切割精巧的配菜看上去精致得简直像艺术品。完成这一切的少年此刻正战在装饰着恐怖尸骸的魔术工房里，用和做菜一样认真而热情的神色完成今天的另外一件艺术品，一幅用鲜血和内脏为原料的装饰画。

“好了，剩下的部分就等旦那回来一起做吧，这样的构想旦那也一定会喜欢的。”少年脸上扬起纯真而喜悦的笑容，配上他满是鲜血的双手，看起来恐怖得令人毛骨悚然，“你说是不是？”

眼神空洞不知是死是活的“作画材料”显然已经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少年却丝毫不以为意，在这个恐怖的魔术工房里唱起欢乐的歌曲，清脆动听的声音一圈圈扩散，仿如恶魔那攫夺无辜之人灵魂的歌声。

这歌声被突然出现在魔术工房里的Caster打断，龙之介快乐地蹦到吉尔斯?德?莱斯身边，下一秒笑容却被他满面的怒容冻住。

“旦那？”

“这些该死的天神！”随着一声尖锐的怒吼，龙之介还未完成的装饰画在英灵修长有力的手指下化为肉泥，吉尔斯?德?莱斯甩掉满手血污，在工房里烦躁地走来走去，“一直到现在还束缚着贞德的灵魂不肯放手!现在渎神的祭品还不够吗!”

还是“圣女”啊，现在的旦那唯一执着的东西，唯一看得到的人。

龙之介眼中的喜悦沉淀成了复杂的忧伤。沉溺在自己疯狂情绪中的吉尔斯?德?莱斯却完全没有察觉他的情绪波动，继续对看不见的敌人表达自己滔滔的怒意。

“我要证明神威的无能以及神爱的虚伪，我要证明所有的信仰都是自欺欺人的空谈，我要用力量颠覆生死的定则，让救主和天神都成为笑话！”

“这就是旦那你想要实现的愿望吗？”少年认真地看着他，这样问道。

“对。我要向残忍的神复仇，夺回我的圣女！”吉尔斯?德?莱斯将军握住少年的手，声音因为愤怒和激动微微颤抖。龙之介依旧毫无芥蒂地笑着，松开手揽住了魔法师的脖子：“只要是旦那的愿望，我都会努力帮你实现的。”

“龙之介真是好孩子。”魔法师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他抱紧少年，褪去怒容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意，“龙之介想要对圣杯许什么样的愿望呢？”

“只要能一直留在旦那身边就够了。”少年微笑着这样回答道。

圣战也好，这个世界的一切也罢，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世界只由你一个人构成，从六千年前开始到现在，一直如此。

——未完待续——

*注释：提及引自《古今和歌集》

第十章 肉锁见微博

第十一章 （无解的螺旋）

重复着猜忌和背叛的轮回里，还有什么值得信任，还有什么，值得你百死不悔地追逐？

肯尼斯想今天绝对是自己一辈子最生气的一天，没有之一。现在他愤怒得简直能用目光将跪在地上的从者凌迟，如果不是无法自如活动，迪卢木多现在绝对不可能完好无损地跪着汇报工作。

刚才战胜Caster归来的从者带给他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另一个是更坏的坏消息：为了取得胜利他折断了自己的宝具“的黄蔷薇”，另外索拉失踪了。

“你这个无能的家伙！”肯尼斯咬牙切齿地骂道，如果不是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的约束，他说出口的绝对不会是如此文雅的词汇了，“只不过是让你暂时保护一个女人而已。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实在是岂有此理！”

Lancer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的样子让魔术师心头的怒火愈加炽烈。

“虽然只是临时的替代，可索拉毫无疑问是你的Master不是吗！竟然没有能力守护她到最后，你到底是问了什么才当Servant的！你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一个人回来！”

“因为您……”带了三分侮辱的言辞让骄傲的骑士愤然抬头，可在对上魔术师双眼的刹那，他金色眼眸中的怒意一瞬间熄灭，他重新恢复了低着头单膝跪地的姿势，低声说道，“我的确没脸回来。”

“因为我和索拉大人并没有缔结正式的契约，我并不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正因为如此你不是更应该多加注意吗！”肯尼斯近乎咆哮着打断了从者的辩解，突然发力使还没有愈合的肋骨传来一阵清晰的剧痛，肯尼斯按着胸口倒回轮椅里，剧痛和挫败感纠结着堵在心底，连呼吸都快要被阻塞。

“我不能置您的安危于不顾。”突然间，英灵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意料之外的反应让肯尼斯一时无言，迪卢木多站起身走到他的轮椅前，金色的眼眸里全是掩不住的情绪波动，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而有些失控的迪卢木多撑着轮椅的扶手俯下身，近距离凝视轮椅上的魔术师，来自英灵的压迫力让肯尼斯的心跳都变得有些不稳。

“您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迪卢木多那的声音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带上了几分颤抖，沙哑得完全不似平常，“不论当初还是现在，我都只想保护您、想要实现您的愿望而已！为什么您始终不肯信任我呢？！”

英俊的青年撑着轮椅两侧低下头，线条优美的双肩不住地颤抖，被困在轮椅和迪卢木多之间的肯尼斯被迫挺直了脊背，脑中突然划过一些破碎而无意义的混乱画面，刚刚因为英灵这带了几分孩子气的示弱行为而有所减弱的怒意再次填满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