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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张兰眼里噙着泪，脸上纠结的神色太明显，可最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还是咬牙说道：“是我做的，我、我当时就是太气不过。”

“气不过”桃夭往前走了两步，靠在桌子上抱着胳膊语气十分慢条斯理：“你说是池泉的助理欺负了你，那我问你她助理怎么欺负你了说了什么，当时是什么情况，具体时间是哪一天几点钟，又是因为什么！当着这位警官的面，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再回答。”

“是前、前天下午彩排的时候，时间我记不清楚了。”张兰低着头，不敢直视桃夭的眼睛：“因为我当时不小心碰了她，踩、踩了她一脚，她就骂了我，我当时气不过，回来越想越委屈，就、就趁直播的时候往靴子里做了手脚。”

“哦，前天下午彩排的时候。”桃夭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问周嫚道：“彩排的时候会安排摄影吗”

“有，摄像会随机拍一些花絮，后期剪辑出来做宣传用。”周嫚何其精明立马就知道了桃夭话里的用意，马上说道：“方芳彩排期间一直都跟在池泉身边，你在后台，她在前台，摄像都有记录，何来你说的冲突矛盾你是跑到前台来撞她踩她的吗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后台工作人员也能跑到彩排现场去添乱了”

“我、我、”张兰已经慌了，嘴唇苍白，双手忍不住地颤抖，不住地摇头说道：“我、我想休息，我记不清了，我不知道。”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一旁审讯的警官合上了手里的笔，对两人说道：“麻烦两位今天过来一趟配合我们取证，嫌疑人证词漏洞太多，案件还需要进一步侦查，后续可能还会有麻烦到二位的情况。”周嫚是以受害者经纪人的身份过来的，至于桃夭、周嫚都没搞懂她怎么会这么光明正大就出现在审讯室里，直接控场还一副自己是老大的感觉。

“应该的，是我们麻烦你们才是。”周嫚客气周到：“辛苦警官了。”

她做了些人情上面的工作，等再转身找到桃夭的时候，这人已经戴着大墨镜，一派休闲自在地靠在了周嫚的车上，那模样真的十分大爷了。

周嫚开了车视线落在桃夭的身上，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刚才，你拦着我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问她。”

“问什么是不是何昕怡指使的”桃夭拿着手机给池泉发了消息，跟她说自己马上就回去了，让她别乱动，好好待着，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让人帮忙，自己别逞能，哄她说那脚还得再好好养养才行。

然后才对周嫚说道：“不是她，我查过了。”

“不是她”周嫚一脚踩在刹车上，急停在了路边：“不是她是谁！你知道是谁”

她连那个张兰家里孩子多大在哪儿上幼儿园都知道，能查得这么明白，怎么会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手脚，可如果不是何昕怡的话，那、周嫚一拍方向盘：“是刘芮！”

周嫚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是她”

“为什么不会是她”桃夭很随意地反问了一句：“嫚姐，你快点开车呀，阿水还等着我呢。”

怎么不会是她因为她一贯的傻白甜风格吗表面看起来和善的人就一定真的是好人吗可、周嫚还是想不通：“我们跟她又没有什么过节，认真算起来这都是第一次合作，第一次见面，在之前小泉根本就不认识她，在节目里也没有冲突，她为什么没有动机呀！”

“有的。”桃夭把手机拿给周嫚看：“谭文刚刚传给我的。”

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两人十分亲昵的搂在一起合照，脸颊挨着脸颊，脸上的笑容灿烂，虽然画着妆，但脸上青涩的痕迹十分明显，这张照片起码得有五六年以上了！

“你这、从哪儿搞来的这个是刘芮旁边的人是谁”

不怪周嫚不认得，实在是这照片一看就年代很久远，而且女大十八变呀，随便换个妆容都能给人一种换脸的感觉，但是看着有点眼熟。

“梁瑜。”桃夭又调出来一份资料：“就是之前你们那个剧组攀高枝跑掉的女主演，不过她现在混得好像不太好，你们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剧组，就只拍了她几个镜头，戏已经杀青了，但是她却迟迟没有回国，具体情况没有再了解过。”

周嫚重新发动了车子：“她哪儿还有脸回来，老秦虽然不是什么泰斗前辈，但是在圈里的人脉还是可以的，她把老秦得罪成这个样子，谁还会用她那不是明摆着打老秦的脸吗这圈里小花不少，少她一个梁瑜不少，可关系网是不能被打破的，规矩不能坏。那这么说，她跟刘芮有交情刘芮是因为梁瑜的事儿，气不过才故意害我们的”

“交情嘛。”桃夭斟酌了一下语言，念着谭文给她的资料：“两人出道之前曾在同一家公司做过练习生，同一间宿舍的上下铺，刘芮单方面恋过梁瑜，可惜梁瑜一直把她当普通朋友，后来发展路子不一样，渐渐没了联系。”

然后给了一个结语：“没什么交情。”

周嫚心里一句没念出来，这还叫没交情那怎样才叫有交情呢四舍五入这两人可是在一张床上睡过的交情！

怪不得呢！现在动机有了，剩下的就是看张兰那边的情况了。

“桃老板果然神通广大呀，现在张兰那边差不多了。”周嫚脸上的笑都轻松了很多：“我看这个刘芮也不用准备下一场的节目，干脆点省得麻烦。”

“差很多。”桃夭合上了手机：“我让谭文去调查了一下张兰，她确实有大笔资金转入，还给女儿换了贵族幼儿园，送老母亲出国度假，但是这钱不是从刘芮那边流出去的。”

“啊”周嫚不解：“你不是说、”

“是呀，要不怎么说人心叵测呢。”桃夭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看起来那么天真的姑娘，背后的算计一套又一套。张兰那边先别审了，再审下去，她招出来的人只有何昕怡，从始至终刘芮她都没有露过面，她跟张兰一点儿交情都没有。”

“那她、”周嫚深呼一口气：“没想到还是被这绿茶婊摆了一道。她用的何昕怡的名义对吧之前网上那些可以引导的言论也是她故意想挑拨我们跟何昕怡的关系，这样池泉一出事，我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何昕怡。”

就算周嫚不想怀疑何昕怡，一项项证据摆在面前，直接就把何昕怡推出去了，一石二鸟之计，周嫚这时候才慢慢明白过来，桃夭说的交情一般是怎么回事儿了：“所以，她其实就是顺道想给梁瑜出口气而已，不管有没有梁瑜这件事，小泉都是她手里的一个棋子。”

“借力打力。”桃夭点头：“她的真实目的，是何昕怡。”

何昕怡是当红流量小花，她才是刘芮面前的障碍，至于池泉，严格意义上来说，刘芮并没有把池泉看在眼里，池泉她刚刚出道，手里又没有什么代表作，粉丝基础也不牢固，她犯不着为了池泉就搞这么一出。

池泉只是受点皮肉伤，何昕怡可就不一样了，那小小的细针，能何昕怡身败名裂！

如果按照刘芮的剧本，池泉在直播过程中一定会坚持不下来，中途退赛，周嫚必然不肯罢休，到时候再把何昕怡推出来，一切都计划得刚刚好。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池泉并没有中途退赛，她忍着脚底的伤，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表演，而且还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成为了当晚热度最高的女星，又给池泉圈了一波的粉，让大家看到这个有能力又有敬业精神专业演员！

“那现在怎么办”周嫚有点头疼：“既然张兰那边的口供已经不能作准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做总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