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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面而来的男性的强烈存在感让萧玖微微红了脸，不过他很快就没心思纠结这些了，两人开始研究建模方法起来。

沈鹤指尖点点图纸，沉吟一会，道：“我觉得这里可以用聚类分析，研究的样本或者变量之间存在程度不同的相似性，我们设法找出一些能够度量它们之间相似程度的统计量作为分类的依据，再利用这些量将样本或者变量进行分类。你看，从这边下手要清楚很多。”

萧玖豁然开朗，心领神会地计算起来。两人聚精会神地学习，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一个下午就过去了。准备收工下去吃饭的时候，萧玖才突然意识到，沈鹤好像站了一整个下午……

萧玖纠结再三还是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眼神不敢看他，有点别扭地问：“你……腿麻不麻呀？”

沈鹤愣了一下，半晌牵起一个温柔的笑，很浅，但是含着很明显的宠溺意味。

萧玖看了一眼就心慌地移开了目光，只听那人说道：“没事，一点都不难受，我快爽死了。”

“……”萧玖闻言，表情像吃了只苍蝇进去，不想理他了。

“算了，还是点叫餐服务吧。不下去了，我们找点电影看，放松一下，就在房间里休息一下好了。”萧玖提议，沈鹤自然没有意见。

沈鹤在点餐，萧玖在挑电影。挑来挑去没看到什么好评高的新电影，于是他最后挑了一部老电影《卡萨布兰卡》。

电影真的已经很老了，但却被封为经典中的经典。两人都没看过，于是等到食物送了上来之后，他们就开始看电影。

外面的大灯都关了，只留下了一盏暖黄色的小灯，印在人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柔遣眷。

两人点的是汉堡和鸡肉卷这样方便食品，因此也省了许多麻烦，两人直接抓着边吃边看。电影是单调的黑白，但却让演员的演技和情感更加突出，每一个眼神仿佛都含满了脉脉温情，渐渐地两人都被电影内容吸引住了。

经典老电影果然还是有它独有的魅力，黑白的画面让每一个镜头看起来都更有质感。

电影中的巴黎真是一个浪漫至极的地方，两个彼此之间并无太多了解的人，却就这么爱上了。

食物吃完了，沈鹤自然地把萧玖手中的垃圾拿过来丢进靠近自己这一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再扯了两张纸巾递给萧玖。但是萧玖并没有接过去，他看的入迷了。沈鹤无声地勾了勾唇，只好自己悄悄地凑近给他擦了擦嘴角粘上的沙拉酱。

酒店的纸质量不是很好，有一点粗砺，摩擦出了一点缠绵的温度。萧玖看了过来，在影片的灯光下投射下，他的眼睛此刻盈满了复杂的情绪，像块蒙上了一层薄雾的玻璃珠。

电影正巧播到经典的那句台词，英格丽褒曼窝在男主角的怀中问出“是炮火吗，还是我的心跳？”

两人对视，空气中似乎有安静的火花在流动。

是炮火吗，还是我的心跳？

☆、受伤

昨晚的电影给两人带来了这两天难得的宁静，直到电影看完，两人周身的气氛也还是很平和的。最后电影的结局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满结局，两人就结局也做了一番小讨论。不得不说他们的兴趣爱好以及三观都挺符合的，聊得很尽兴。萧玖也暂时放下了那些不自在和尴尬，把沈鹤只当作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之后两人各自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都精神饱满地起了个大早，两人换上了正式一点的参赛标配——白衬衣黑裤子，都帅气得逼人。吃过了早餐，他们就到了考试地点科技中心大楼，两位教授一路送过去也一路唠叨过去，无非是别紧张放平心态之类的话。到了备考室他们就停下了，目送两位年轻人入场。

萧玖觉得自己的手心一直在冒汗，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不紧张也被两位教授说紧张了。沈鹤敏锐地注意到了，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萧玖手心里都是冷汗。他也不嫌，就紧紧地扣住，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递过去。萧玖挣了两下，但没太使劲，不得不说他这个温度让他舒服多了。

沈鹤略微低头，轻声对他说：“别担心，还有我呢。嗯？”尾音的“嗯”语调微微上扬，很撩人。

萧玖心里觉得有点温暖，但明面上还是瞪他一眼，嘴硬道：“酒后乱智还没清醒吧，你从哪看出来我怕了？”

沈鹤闷笑两声，“酒后乱-性我都可以奉陪你。”

这一句可让萧玖炸了毛，脸一下子烧红了，他压低声音怒喝：“滚！”然后不理他了，径直往里面走去。沈鹤好心情地大步跟上去。

虽说突如其来的车让萧玖很羞恼，但紧张感也确实被赶走了许多。等到两人真的拿到考卷的时候，萧玖松了一口气，上面的模型问题全部都是他比较擅长的。

两人默契地开始分工合作，共同完成了这份考题。最后一步运算写完，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于是他们将卷子反扣在桌面上，默契地一致向外走。监考员并没有管他们，也许每年都会出现几个厉害的青年人吧，监考员已经见怪不怪了。

下午再待半天，他们晚上才搭车回去。萧玖不想和沈鹤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他决定再出外面走走，最后两人敲定了Y市有名的贸易街，打算随意逛逛看看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可以买回去。

Y市没有X市那么发达，但是风土人情倒是很不相同的，这有许多当地的特色小吃都是以前没吃过的。只是人多得厉害，每个摊位前都挤满了人，萧玖走了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越走越烦躁，想打道回府了。

刚一转身，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而来。想来是在Y市交通漏洞下横行霸道惯了，却没想到萧玖这个愣头游客不好好跟着人群往热门摊位钻，偏偏逆流而上，一时刹不住车就要往他身上撞！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将反应不过来僵立在原地的青年大力扯入怀里。

沈鹤抱着萧玖往一旁侧过去，但还是没有完全躲开，“砰”的一声响，接着就是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相摩擦发出的声音，两人被撞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群发出惊恐的呼声，众人一股脑围上来，肇事司机也从车上翻了下来，不过没什么大事，他慌忙爬起来去查看两人的情况。

萧玖被压在下面，后脑勺上还盖着一只手，除了手腕擦破点皮以外毫发无损。

沈鹤看起来就严重多了，英气的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口中发出隐忍的痛呼，抱着怀中人的手臂没什么力气的虚虚地搭在萧玖的腰，以一种不太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萧玖感觉到了，不敢动他，只能在他怀中焦急地问：“你怎么样？伤了哪里！”

青年平日里好看的唇瓣现在变得苍白而干燥，额头上细细密密的一小排冷汗。他深呼吸了两下，才勉强稳住呼吸说：“手……被撞伤了吧，问、问题不大……脸色别那么难看，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