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说着忽然朝窗户走了过去,他希望范晏兮足够聪明,能够听懂他言下之意。
冯友伦忽然感觉头顶的那个声音离自己变近了。他还没来得及再伸头看上一眼,便感觉到魏青疏猛地在他肩上一踩,整个人往上跃了出去。
在魏青疏跳上房顶的一瞬间,面前的窗户被推开了。冯友伦尴尬地蹲在地上,如同儿时被夫子逮着逃课一般,仰头讪笑了两声。
“友伦兄?!”
“额……你们说的那个苏墨笙我知道,金明池那日,他还在宝津楼上帮子初兄作过画哩!”为了缓解尴尬,冯友伦献宝似地道出了这个线索,可他紧接着就看到范晏兮和张浚的脸色同时变得古怪起来。
范晏兮在后头对他微微摆了摆手,冯友伦赶紧闭上了嘴巴。
他说错什么了吗?冯友伦不解地想着。
“你是说,金明池那日,苏墨笙曾和张子初接触过?他们说了些什么?”张浚有些激动地问道。
“不……不知道,我上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聊完了。”
张浚有些失望,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他的直觉告诉他,张子初能在金明池力挽狂澜绝不是个意外,他和这件事有着更深的牵扯。虽然他现在还弄不清楚这个牵扯是什么,但冯友伦的话再次证明了他的猜测。
“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范司直。”张浚装作随意地从袖子里摸出了那本贴身的画册,递给了对方。
范晏兮接到手中一瞧,整个画册中的画作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而这个人,范晏兮和冯友伦都恰恰再熟悉不过了。
“翻到最后一页,范司直对这幅画还有印象吗?”
最后一页画的是一个面目平常的青年男子,是当初张子初根据严信和虞侯的口供画出来的。他不知道张浚为何会忽然问起这个,却又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这幅画,可是你亲眼所见,出自张子初之手?”张浚又问了一个更加奇怪的问题。
范晏兮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就在冯友伦张口的一瞬间,范晏兮率先答道,“也不算亲眼所见,是他画好之后拿给我的。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是想重新确认一下罢了。”张浚不动声色地收起了画册,没有再多说什么。
冯友伦和范晏兮将他送到了架阁库外,等到人走远了,冯友伦才偷偷捅了捅范晏兮的胳臂,低声问,“你为何要骗他,那幅画明明就是我俩亲眼看着子初兄画的。”
范晏兮皱着眉,良久才吐出一口气来,“不骗他,怕是对子初兄不利。”
“哈?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只是一种感觉……”范晏兮顿了顿,冲着冯友伦问,“对了,子初兄呢,怎么最近都只有你一人?”
“别提了,我来之前刚去过张府,谁知子初兄却说约了魏渊将军喝酒,所以就黄了。”
“魏渊将军?他怎么会……”
“不知道啊,他最近似乎和子初兄走的很近。大约是子初兄在金明池里帮了他,所以二人才变成莫逆之交的吧。”
“这事儿你也别出去乱说,先回去吧,顺便跑趟张府,将今日之事告诉子初兄。”范晏兮说罢冲他摆了摆手,转身走进了架阁库中,他得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然魏青疏怕又得找他麻烦。
范晏兮一路小跑,偷偷展开了刚刚张浚趁机塞在他手中的纸条,上头写着一个时间、一个地点和一句话:接近密探,问出跟踪之人是谁。
范晏兮叹了口气,他不得不佩服张浚的才智。那人一早就知道魏青疏和冯友伦在窗外偷听,故意用苏墨笙来掩藏住这个真正的目的。
看来,那几个密探的消息对他来说很重要。他急需知道的是,那日里辽人跟的究竟是谁,又是谁如此神通广大,竟懂得利用魏青疏来对付他。
而最后那番安慰的话,则是张浚在提醒自己,虽然表面上他在帮魏青疏做事,但别忘了自己终归是清平司的人。毕竟张浚的一句话,影响到的可能是他的仕途。
范晏兮有些头疼地捏紧了那张纸条,果然听见里头有个急躁的声音大喝了一声,“范晏兮人呢?!”
害他不得不再跑快些。
晚间,城郊树林。
“小娘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黑灯瞎火的,得多危险呐。”
“我才不回去,你可听真切了,当真是一只堪比凤凰的神鸟?”方若甜一边提着衣裙,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泥地里,一边厌恶地皱起了眉。
“听得真真切切,那周全同爹爹描述的绘声绘色,说那翠鸟硕大无比,身上的斓羽漂亮极了!若是将那翎羽作成了点翠什物,定是要教那李师师也给比下去。”
方若甜听了身旁婢子的话,瞬间又加快了一些脚步。前几日张子初被鸟啄伤了右臂,害的她美人图落空,却连久等方得的点翠簪子也出了变故。所以一听说这灵鸟的事儿,方若甜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不甘,一定要自己出来寻上那鸟儿一寻。
虽说已入了夏,可夜晚的林间仍是凉风阵阵。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方若甜又冷又累,起初的兴致便全没了,只抱怨着为何这山路如此崎岖。
石上露水剔透,青苔遍布,方若甜脚下一滑,丫头也没扶得住,摔着了半边儿屁股,疼得直嚷嚷。
“小娘子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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