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衮闻言笑出了声来,“连自己都可以出卖,厉害,中原的书生果然是厉害。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幕后主使,今次还逃不逃得了。”
“彼此彼此。”王希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常衮不再看他,又重新转向了陈宁,“好,那我们就来说说另一桩事,想必陈将军更愿意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另一桩事……”
“是。将军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在天启堡外,你的妻女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
“!!!你说什么?!”陈宁被这一连串的突变弄得应接不暇。他的妻儿当年明明就是被耶律迟的骑兵所掳,也是他亲眼看着耶律迟在他面前剖腹杀妻,又何来的真相?
“陈宁啊陈宁,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我当初只是碰巧遇上了你的妻儿,再顺手抓了她们吧。”常衮很是满意他如今的表情,更加放缓了说话的速度,“我早就说过,若论奸诈,谁也比不上你们宋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陈宁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却很快又被常衮挥开了手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陈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嘴里的那个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他死死咬住牙关,告诉自己不可轻信对方言语,但渴望复仇的火焰已在心中熊熊燃烧,一发而不可收拾。
“你没有骗我?这里头当真另有隐情?!”
“我们大辽男儿,从来说一是一。只要你说出那个名字,我便会告之你真相。”
陈宁终是动摇了,他张了张唇,似乎想要开口。可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王希泽又打断了他。
“将军手里的玉蝉可真别致。”
他笑盈盈地取过对方手中刚被拼粘起的残玉,举起来问道,“听说将军府前今日出了些事端,不知那两个贼人如何了?”
话音未落,王希泽就差点被戳穿了喉咙。常衮虽然不知道他这话中有什么深意,但直觉告诉他,此人又要坏事。
那把刺鹅锥被高高举起,又瞬间落下。就在尖端刺入王希泽脖子的一刹那,陈宁反应了过来。他快速出手拦下了常衮,却还是让尖锥刺破了对方的肌肤,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血,重新流了出来。
“这里可是东京城,由不得你胡来!”陈宁说着看向了明显已经流血过多的王希泽,“你还撑得住吗?”
“无碍……幸好有将军你在。”王希泽用手按住了脖子上的伤口,企图让血流慢些。陈宁递给他一块方巾,让他包住了脖子,却无意间瞧见他帷帽下的半截下巴。那下巴上遍布着烧疤,让陈宁隐隐想到了一个人。
“你究竟是何人?那二人又与你是何关系?”陈宁转头问王希泽。
“和我没关系,但和将军你有关。”王希泽说着又将手里的玉蝉重新交还到对方手上,并将他的手握成拳,完全包裹住那两块残玉。
“将军可以再仔细想想,当时的情形。”
“当时……当时那个孩子说他是杨季的儿子,给了我这东西之后就走了。”
“那女孩呢?”
“女孩……被金吾卫杀了。”
……
“是吗。”半响之后,王希泽喉结一滚,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在王希泽的提点下,陈宁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以耶律迟刚刚的口气来看,当年似乎是他军中有人故意放出了消息,才让对方知晓了自己妻女的下落。
陈宁一低头,看向手中攥紧的那枚蝉纹玉。杨季……杨季的儿子!他记得是和吕柏水的女儿曾经订过亲的。
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女孩临死前还执着要还他此物。这东西,于他是念想,可对另一些人来说,则是罪证。
“是吕柏水,是他出卖了我。”陈宁用的是几乎肯定的语气。
王希泽不动声色地笑了,尽管笑得有些狼狈。他的衣襟,袖子已全部都被自己的血给浸湿,身体越来越冷,不由自主地在打着寒颤。
陈宁当年作为宣抚使出巡燕云,就是吕柏水担任的监军。谁都知道,他是蔡京的女婿,而蔡京就是主张亲金灭辽的始作俑者。
见陈宁得知真相,常衮在一瞬间瞪圆了双目。他满面怒气地转向了身旁的王希泽,几乎想将他撕得粉碎。
“你又算计我!”
如今常衮手中已经没了可以和陈宁谈价的筹码。事情会到如此地步,只是因为这个人轻飘飘说了几句话。
常衮现在后悔极了,后悔自己为何不干脆一刀杀了他。明明已经上过一次当,为何还如此轻视这些个狡诈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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