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坦然,周扬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低头扒饭,吃完后季盈秋不顾自己瘸着腿,非要洗碗,周扬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等季盈秋洗完碗就看到周扬正弯着腰在整理沙发,连被子枕头都铺上了,显然是打算在沙发上做窝,他有些想阻止,又想起周扬那会的话,颇有些无从下手,就好像不管他做什么都不太合适,可是看周扬这样他心里又有些难受,是了,就是难受……
他没有细想,把心一横,想道:“他能对我做什么?霸王硬上弓不成,我还比他高呢,还能打不过他?再说了,周扬才不会那么饥渴,他也就嘴炮比较厉害……”
于是他把周扬的枕头一抱,一瘸一拐的朝房间走去,边说:“睡什么沙发,冻不死你是吧,自己还感冒着呢心里有点数吗?”
周扬皱着眉道:“你把枕头拿来。”
季盈秋无奈转身,说:“哎呦,你怎么比姑娘还难伺候,这外面又没空调,里头两米五的床还安不下你了是吧?咱们又不是在一个被窝里滚你慌什么?”
“……”原本周扬觉得没什么的,这下真觉得有什么了!这个人他怎么这么多话!
☆、势如破竹
晚上的时候周扬还是抱着被子进了房间,屋子里灯已经关了,灰色窗帘透出一点外面路灯的光,躺在床上,他听见时不时有人骑着改装摩托从马路上穿过,声音好似跑车驶过;还有哪家的婴儿,半夜开始夜哭;偶尔还有三两只猫在外头叫,声音凄凄凉凉的,他睡不着……
季盈秋已经睡了,呼吸均匀,睡前他注意到季盈秋穿着拖鞋的左脚,整个脚背一圈都是青紫,颜料泼上去似的,让他十分揪心,这可能是他头一次体会到感同身受,想着季盈秋白日里还在宿舍里作妖,用伤脚下床,他就觉得这每一步就跟踩在他心上似的……
他动了动,忍不住掀开被子,亲了亲他的脚背……
被子里的人扭了扭,不安稳的翻了个身,将手搭在他身上,周扬动都不敢动,呆呆坐着,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从喧闹到寂静,他很失落,这个人很好,却不属于他,他总会属于谁的……周扬想,无论是谁,自己都会立刻从他的生活里消失,陈露露什么的,不是女朋友还好,可万一是了,他的信仰就塌了……
第二天早晨,季盈秋在阳光和鸟叫声中睁眼,阳光从窗帘的点点缝隙间漏了进来,这一晚他睡的很实,梦都没做一个,很惬意,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他才觉得胸口的被子有些重,于是扯了扯,发现两人被子都串了,而周扬正趴着,头就抵在两床被子交界的地方,几撮黑色的头发露在外头——可别捂死了啊!
季盈秋连忙挪开被子,好歹给他留出一点缝,就在心里泛起了愁,这睡相,将来也不知道花落谁家,还得日日担心他睡觉捂死……
想到这他就笑了,起身洗漱,这会才六点多,难得起了个早,他慢悠悠的晃荡出了门,学校周围很多早餐铺,百发齐放似的散发着各自的香味,想着周扬该感冒着,于是他点了两碗粥,买了四根油条,还有一碗豆花,卖豆花的老板娘看他挺帅一小伙,却瘸着个脚,就多送了杯豆浆给他,说:“小伙子,喝了我家的豆浆,保你明天就好!”
季盈秋立马乐了,开心道:“哈哈,谢谢姐了,就冲您这话我明天还得来!”
那老板娘起码比他大一圈,儿子都高三了,却也应的十分开心,麻利的将一个韭菜盒子下进油锅,豪爽道:“行啊!明儿个等你呀!”
等他回去推开房门时就发现周扬又坐在床上发蒙,一动不动的,季盈秋瞬间乐了,说:“我发现你这个人有意思的很啊,你这每天一次的,是某种神秘仪式还是什么?”
周扬听出他的打趣,清了清嗓子没说话,撩开被子就下地了,洗水池上放着两个口杯,周扬刷牙时季盈秋就倚在门边勾手看着他,周扬被他看的颇不自在,漱了口水就道:“有事?”
“喊你吃饭,我没你那么大本事能挣一桌子饭菜,只能在外面买。”
“哦。”说完他就偏着身体从他身边走过去。
之后几天,两人渐渐习惯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感觉,倒也十分平静,这天选修课,自习,陈露露破天荒的挤进他们教室,还坐在季盈秋边上——自从他脚伤了后就一直挑最边上的位置坐,这会边上正空着一个位。
教室里不少人已经吹起口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气氛持续发酵,反而附近的周扬十分冷漠,看了她一眼就面无表情的收回眼看书,陈露露原想和他打个招呼的,见他这样就对季盈秋耸了耸肩——再热情的人被周扬冻几次也该知道他是混不熟的,于是也就放弃了。
季盈秋挑着一边眉毛看她,说:“你怎么来这了?别和我说你对这破课感兴趣啊。”
“怎么,不欢迎啊,我来刷存在感不行吗?顺便瞅瞅你这脚什么时候好。”
“医生说的两三个月呢。”
“你说你走路怎么不注意点,还能吧脚崴着,这么不省心呢,我看还是得找个女朋友,你看我怎么样?”陈露露捧着脸看他,精致的一张脸十分生动。
季盈秋毫不怜香惜玉,一把按在她脸上,将她的脸转向正前方,面无表情:“你就跟个爷们似的,死心吧,我找的是女朋友不是兄弟!”
陈露露想必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也失败了无数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真觉得挺无力的,就好像不管她做什么,季盈秋总觉得这是玩笑,不会当真,顿时她就趴在桌上,把头埋在臂弯不动了。
季盈秋楞了——这是怎么了?他拿手点了点她的肩膀,小心翼翼道:“诶,你怎么了,别是哭了吧?”
“啪”一声,他的手被她打掉,很快陈露露的肩膀就开始抖,一时没摸清楚,他就没头没脑道:“你到底是哭还是在笑啊?”
这是何等的一种直男癌?
这会班上已经有人频频回头看了,周扬也看不过去了,掏出兜里用来擦鼻涕的纸巾扔在桌上,季盈秋连忙接住抽出一张递给她,小声哄道:“诶,你还真哭了啊,你别哭啊,你哭什么啊,这上课呢……”
于是陈露露嚎的更大声了,“呜呜呜”的哭出声,季盈秋行动不便,就苦着一张脸对周扬使眼色,“快帮我搞定她”,周扬奇异的看着他,很多时候他总是不太明白季盈秋的脑回路,就像他说了很多次喜欢他,但是他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掉,就好比现在——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会帮他哄一个情敌?
“我俩先把她哄出去怎么样?”季盈秋用笔在书上写道。
“……”周扬看着他没说话,最后还是妥协了——女生哭红的眼眶让他有一瞬间的心软。
最后季盈秋和陈露露去了操场,周扬回了宿舍,王骞羽吃鸡吃的正起劲,突然看到周扬回来还有些诧异,忙招呼队友道:“我先拉个屎,你们先干着。”说着他就摘下耳机,跑到周扬书桌边说道,“学神弟弟,好久不见啊,和季总二人世界感觉如何,有没有做那二人双休之事啊?”
周扬就像没有感觉一样,木着脸没有表情,他还挂着耳机,王骞羽以为他没听清,就摘了他的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说:“刚哥哥你每天挂着这玩意都听的些啥,喂你——”怎么不开声音呢?
王骞羽还诧异着,周扬就收了耳机捞出一本书就出了宿舍——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没有必要回宿舍,他只是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在他看来,男人对于眼泪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极端的厌恶,一种是极端的怜惜,而美人垂泪,抛去陈露露的长相,只谈她的性格,那也是极其难得的,他有种预感,季盈秋和陈露露,他们可能不止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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