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司徒现在只能感叹自己的微信是发给孙瑶、而不是时钟,否则最后一点颜面都要丢尽了。
至于任司徒发给孙瑶的最后一条语音——“我打车到他家楼下了,我该不该上去骂他一顿?”
她竟然还打车去了时钟的公寓?任司徒更加一点印象都没有。
孙瑶则更关心后者:“那你最后到底有没有找上门去大骂他一顿?”
“不知道。”任司徒心中默默祈祷自己没做那种傻事。
“你就打算这样算了?”
“他都说分手了,我还能怎么样?”
这男人一旦狠起来,真的杀了她个措手不及,任司徒忍不住摸出手机,两天过去了,时钟一通电话都没有再打来,这意味着什么,任司徒再清楚不过了。
可任司徒扪心自问,如果时间倒回到两天前,她或许还是会那么做,如今也还会是迎来一样的结局——
“对不起,我……”
当任司徒对着电话那头的盛嘉言说出这四个字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对这个男人多年的执念戛然而止的声音,甚至有了一种“从今往后,两不相欠”的酣畅感。
而坐在她身旁的时钟,或许就是她拒绝盛嘉言的勇气来源。
可她不由得看向时钟的目光,却只换来时钟的一声失笑:“早该料到……”
他对她有多失望?全写在了他那一刻的眼眸里。
听筒那端的盛嘉言不知经历了什么样的情绪波折,语气轻松但不容置喙地打断了任司徒:“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你仔细考虑之后,再告诉我。我等你。”声音里的豁达仿佛在告诉任司徒:你等我这么多年,现在换我等你又何妨……
任司徒此刻的脑子里却时钟的那一句“早该料到”在回荡,直到那一刻她才恍然意识到时钟误会了什么,有些急切地搁了电话,侧了侧身,面对面地看向时钟:“我刚才那话不是对你说的。”
“哦?是么?”时钟这样反问,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开心。
不等任司徒再开口,时钟已经把她这边车门的车锁给解了:“那下车吧,现在去挑戒指,改天去登记。”
听着“咔哒”一声解车锁声,任司徒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皮也隐隐发麻,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让人信服一些:“是,我是对你动心了,可现在就结婚,未免也太仓促了吧。毕竟我们才……”算算时间,她与他真正意义上有交集,还不到半年。
“我不觉得仓促。”……高二至今都多少年了?还算仓促么?一切只不过是这女人的借口,时钟不禁冷笑。
任司徒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他,原来就算他对别人冷酷,对她却总是如春风般和煦。或许她的所作所为终于把他的耐心都耗光了,他才会本能地用对付商业对手的那一套来对付她:谈不拢便一拍两散,不浪费任何时间。
以至于当任司徒说出“我们像现在这样,对彼此多一点了解之后再考虑婚姻大事不好么?”时,他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就下了结论——
“那没什么好谈的了。再会。”
或许在他亲眼目睹任司徒是如何关心、照顾盛嘉言之前,他还会相信她的那番恐婚的说辞,可如今……呵。
任司徒虽觉得自己的理论没有问题,却有点害怕他这样的反应——他那样子哪像是在说“再会”,分明是在说“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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