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的林湛阳开开心心地收拾了摊子回去了。
不远处的酒楼里,御君辞坐在二楼临街的位子上,透过窗注视下方的动静,见到林湛阳惊喜的模样,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这不是那个鬼娃娃吗?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催的,沾了他的晦气!”
御君辞一愣,寻着声音看去,发现正是他邻桌的两个人正在说话。
御君辞眉头一皱,示意身后跟着的侍卫。侍卫见微知著,寻了店小二来打探。
“这人?哎呀,打探这鬼娃娃的消息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要我说如今这姑苏城内外十里八乡的,知道这鬼娃娃名号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能认得出来的却大大不如了,刚好我就知道的详细些。”店小二陪笑道。
“如何说是鬼娃娃?”侍卫问。
“还不是因为他就是个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鬼吗?不说他这命硬克亲,天煞孤星的命格,前几日他明明都已经死了三天,棺材板都钉好了;谁料得,哭灵的时候,他硬生生把棺材板给撬开爬了出来,你瞧他那双眼睛哟,看着就吓人!”
“你这话可是当真的,怎么听着不像呢?”
“我有什么好骗你的?这事儿啊,满姑苏城都听说过,当时那么多人,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呢。再者说了他一个没爹没妈家徒四壁的,从来也没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可就是从鬼门关绕回来一圈,变得力大无穷,你看他,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可不就像话本儿里面说的白面鬼童吗?”
御君辞蹙起眉。
侍卫听着也觉得有些瘆得慌,弯腰轻声凑到御君辞耳边,说道:
“主人,这、这位林小公子的事儿,听着确实有些玄乎,还是别与他太过亲近了吧?”
御君辞眉眼沉冷,伸手沾了茶杯中的水在木桌上写道:
“我心中自有分寸。”
再说那林湛阳,高高兴兴美滋滋地回了家。
一进桃花坞,却发现气氛似乎不对劲,路上的行人看着自己指指点点的。见自己看过去,又立马避过他的眼神,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心中的疑虑,在家门口得到了解答。
是之前那个放了狠话说要收了他的女人,她身边站着一个黄衣人,头上帽观上画着阴阳鱼的太极图案。这个图案对于林湛阳来说却是十分眼熟,是星际教育体系当中上古文命中的道教文化重要象征——必考题。林湛阳以前也有参考过道教的服装设计元素,因此还有点印象,所以说这黄衣人是道士?
不过道士是干嘛的来着?文化课没好好学,吃亏了吧!
女人的对面则站着个留着三寸长须的中年人,正是当时主持他葬礼的族长。
族长先生当然也姓林,名字反正不是他这个孤儿能知道的,暂且就用族长来代称。
准确来说族长不能算是姑苏林氏一族真正的族长。
林氏的顶梁柱是现如今时任扬州巡盐御史、曾任兰台寺大夫的林海大人。只是这一嫡支五代单传,子息不丰,林大人便以自己公务繁忙分身乏术、又远在扬州鞭长莫及的缘故,请托族长代为照料一族祖业。
只是族长虽然不能说什么刻薄寡恩的伪君子,但也算是日理万机,诸事繁忙。对林湛阳这个死也死不干净,还从地狱爬回来了的麻烦精,也是颇为厌烦。若非不想女人继续这么折腾下去,惹的人心浮动,他才懒得淌这摊子浑水呢!
一看见林湛阳回来了,女人立马扯着嗓子叫开:
“鬼娃娃回来啦!你别得意,今儿个就收了你!”
“这件事情还应从长计议。林富家的,你也不要太过激动了,大家都是姓林的一家人,未免伤了和气。”
族长原本看到周围渐渐聚拢起来的围观群众,心中很有些不耐烦。
作为族长他唯一要求的就是族内安稳和乐,自己这个当族长的也能乐得轻松自在。虽说这女人没事找事,真是个麻烦,可心中却也越发觉得林湛阳是块烫手山芋。
“谁要跟这鬼娃娃做一家人了!我家小宝可是正正经经的好孩子,不像他这么命硬!”
林湛阳听着有些刺耳,虽然这话里有很多东西他还是听不懂,可听懂的那部分,已经足够让他感受到对方的恶意了。
“你来是想做什么?”
“好嘛!看你这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我家小宝讨回个公道!你这个丧门星的鬼娃娃,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各位乡亲父老,你们都知道的,那天就是这鬼娃娃丧心病狂,想把我们家小宝给掐死!哎呦我们家到底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债,造了什么孽才会惹你这么个晦气的!”
说着说着女人哭号了起来,他身边拉着的小童也跟着扯着嗓子嚎起来。
“妈妈!我怕!”
要不然怎么说哭声是有传染性的呢?
在围观的那些小娃娃也跟着像是回忆起了当天的惊心动魄,一个接一个地吓哭了!
林湛阳被他们哭得头疼,孩子的声音又尖又脆,扯着嗓子哭嚎起来的分贝能够穿透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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