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痛还在襄阳王全身流窜, 襄阳王运足了气, 勉强站在众将士面前撑着场。
季高眼前漆黑耳边轰鸣,好半天才重新站起来,扶住额上的伤,冷声道:“即便你有了这些将士,光凭这么点人手,你想闯出襄阳宫, 未免可笑!”
邓车带着众江湖反贼已经赶到, 他们的武功比这些将士要好许多,加上季高自己的侍卫, 襄阳王一众想从襄阳宫里突围出去,也并非易事。
沈仲元伤的不轻, 但也坚持着跟在了邓车的身后。血汩汩流出,沈仲元捂住腹部,喘息着靠近季高道:“季爷,白玉堂放走了颜查散,他知道你将侬智高的妻子囚在何处,他若跑了,侬智高那边恐防会有意外,狄青便要回来了!”
颜查散是他趁着众人都在追杀白玉堂和襄阳王二人时偷偷去放的,不过他却没有让颜查散往开封而逃,而是把颜查散就藏在了襄阳宫里,自己则写了封信飞鸽传书给展昭,告诉他们季高绑架了南蛮侬智高的爱姬,嫁祸给了大宋朝廷,是以侬智高才会突然叛变,拖住狄青。
倘若展昭那边速度够快的话,过不了几日,狄青将军便可联同侬智高一同攻入襄阳,到时候不止襄阳,开封那边季高的联军,也将全军覆没。
季高面色大变,铁青了脸,“那就派人去追!他如今无处可去,定是在往开封的路上。”
季高此时心神大乱,伤处又不断作痛,也来不及细细思考沈仲元话里的真假,直接将大部分江湖里的人都派了出去,只留了一个邓车和沈仲元在。
几天几夜的不停部署,还要时刻想着如何将真正的王爷唤回来,季高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连带着眼睛里也开始出现了红色飞花。
季高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襄阳宫内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全都围靠过来,赵峥不由冷哼一声:“季公子果然心存反意,竟成了个背信弃义的白眼狼。”
季高连与他争论的力气都不再有,劳累便在此时浪潮般涌上他的身体,几乎压得他原本笔直挺拔的背脊就这么弯了下去。
夜色已深,乌云浓浓的流淌下来,压得冲霄楼下清冷肃杀得像极了一片修罗地狱,季高不由低低的叹了口气,“若是你回不来了,我也要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皇位,他不会让给这一群人。
那是王爷的。
就算他对他全部辜负,他也不会就此罢手。
季高拢了拢单薄的外衫,向后退了一步,他的人手将襄阳王的人紧紧围在了圈里,只听噗的一声,是刀刃入肉的声音。
沈仲元将剑一下穿透邓车的前胸,拔出剑,季高皱了皱眉,下一刻带着血的剑就已经贴到了他的脖子上:“季爷,还请放王爷一条生路。”
邓车觉得从血液里有冰冷慢慢渗透,下意识的抓紧了沈仲元的衣角,没有温度的指甲将布都抓破,沈仲元笑了一声,挟持着季高半蹲下身子,“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对邓兄弟你说一句谢谢了。”
话音刚落,邓车死不瞑目,手掌紧紧攥着沈仲元的衣摆,沈仲元行动不便,眼也不眨,挥剑一下砍断了邓车的手,众人便只看见了他衣服上挂着的血淋淋的手。
季高闭上眼睛,“没想到我季高聪明一世,自以为天下人都入了我的局,却还是栽到了你的手里,小诸葛。”
“你就算在这里杀了我,丁谓的人也还是会杀入宫中,这皇位,赵家注定坐不了了。”
襄阳王听到丁谓的名字,不觉有点耳熟,仔细回想马上想起了这人的身份,眼里一瞬间神色流转,手扶在白玉堂肩上笑道:“丁谓?季高,丁谓是太后的人,你也是知道的。他虽一心想要造反,可却是完全向着太后的,他想让太后称帝,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爱慕太后多年,年轻时也与她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季高,是你被耍了。太后根本无意称帝,如果你真是把最后的赌注压在了他身上,你便已经输了。”
季高手心顿时冒了不少汗出来,眼皮霍的一跳,有一片雪花黏在了他的睫毛上,“是么?我输了?”
而此时的开封境内,丁谓按照原先的计划攻入了京都,展昭已经离京,京中无人能拦得住他的部队,他带着一干将士气势汹汹的闯入了宫中,却没想到太后在丫鬟的围绕下梳洗完毕,装束妥当,面容依旧如他多年前第一次见她那般年轻美丽。
太后在养心堂内备下了上好的毛尖茶,是丁谓最爱喝的,令下人泡上,滚烫的水浇在纤纤的细嫩绿叶上,刺啦一声响,香气白雾一同蒸腾起来。
“丁谓,你我有多久未曾见过了?”
丁谓大半张脸都在朦朦的白雾里,感慨的笑了一声,“很久了,久到我都老了,太后依旧年轻焕发,不改容颜。”
太后此时指尖刚触到茶杯,热气透过杯壁灼上她的指尖,竟烫得她一抖,“你忘了当初答应过我的话了。”
“没有。”丁谓微眯了眼睛,表情愈发的看不真切,“多年来我的心一如当初,从未变过,只是看你过得不好,对个不是亲生的儿子如此劳神,我舍不得。”
“你对他如此好,不过是为了他爹,可你越是这样,我非圣人,自然是要嫉妒痛恨的。”
太后紧紧盯着丁谓,却从他身上看不出半分端倪,口上不经意的喝着茶,“那你这次便是铁了心要让我称帝了?”
四周将士早已准备好了,似乎有没有丁谓的一句话,都是要行动的,像是捕猎的鹰,只待时机一到,便迫不及待的俯冲而下,恭恭敬敬的将猎物呈到丁谓面前。
丁谓笑了一声,“若你愿意与我远走高飞,这皇位,随便他们罢。”
“大胆!”太后一拍桌案,将士们瞬间拔出了刀,步步往太后这边紧逼。
“你要掳哀家走不成?!哀家可是堂堂太后!”
“那又如何?”丁谓放下手里的茶杯,光可鉴人的被壁映着他威严年迈的面庞,“我已没有时间再等你下去了。”
太后紧紧攥着手里的茶杯,杯身火烧火燎,她却浑然不觉,手微松,杯子便斜斜的滚倒在桌上颤颤滚动。
京都内外的精兵太少,实在抵不住丁谓这一大批假装成匈奴的将士,且他的人常年在边关,见过的血都比皇城护卫多,太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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