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雨知道他这是又要做自己工作了,也没着急跟着众人离去,就安静地坐在原地等待。
父子俩坐了一会儿,云正开口道:“昭雨啊。”
“我可以和欢喜合作。”顾昭雨不等他继续说,自顾自说道。
云正挑了挑眉毛,“那你说说看。”父子俩都不是傻瓜,都知道有得必有失的道理。云正知道顾昭雨有想要的东西,顾昭雨也不会傻到死活跟欢喜这种大公司对着干。
他们都各有所需,不如退一步谈谈。
“虽然我自己觉得,欢喜还不如想别的办法说服欧阳博,”顾昭雨说,“比如给他点股份。他死活非要我当经纪人,其实我觉得是个不太明智的举动。”
这一点云正倒是很赞同,“你不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其实也通过中间人向他表示过这件事。”
“他有没有说他为什么非要我做他经纪人?”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把一个在校学生捧成影后,你能力其实很受肯定。”
顾昭雨差点笑出声,云正这话如果说给云广洋听,那小子可能当场就感动的眼泪鼻涕一把一把,但他不了解顾昭雨,他不知道顾昭雨其实是不缺“肯定”的。
他缺“爱”,可他不太缺“肯定”。
“嗯,明白了。”他忍着笑说,“那这样您看怎么样,我们可以合作,但这个合作来的太突然了,肯定会影响到我其他艺人的发展。”
这回轮到云正忍笑了,“你的意思是,你那个还没成年的小孩,有资格跟影帝争一争?”
“他现在不能,几年后不好说。”顾昭雨说,“五年够我把在校学生变成影后,谁知道他不是下一个曲惠呢?”
“好。”云正也不跟他争,未来的事没必要说死,“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要资源,我看刚才那几个项目就挺好的,有个明年底开拍的电影挺适合。”
“那是战争片,一个没成年的小孩能行?”
“开拍的时候就成年了。”顾昭雨说,“还有那个薯片的代言……”
“你别一口气吃太多了,消化不动。”
“消不消化得动我心里有数,对了,奖项再聊聊呗?”
云正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被他的厚脸皮惊呆了:顾昭雨这是真的没含糊地要把萧蘅往巨星位子上推啊。
“这么多的麻烦,都是为了一个还没作品的小孩子,”云正轻声自言自语般的说,“昭雨,你觉得值得吗?”
“萧蘅他……”顾昭雨起了个头,又忽然停下,他对萧蘅一直有种天然的信任感,这世上没有人能确信自己会成功,但他就是有种感觉,他觉得萧蘅可以做到。“他很不一样。”
对此云正耸了耸肩膀,“也许吧。”他说,“所以这就是你的条件,用资源来换?我怎么知道你不会签下欧阳博之后又鼓动他跟我对着干。”
“第一欧阳博不是傻子。”顾昭雨指出,“他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精,他希望跟我签约是因为想有个人在他需要的时候冲锋陷阵,而且全娱乐圈的人都知道我跟欢喜‘有过节’;第二,这件事如果我们合作,大家都有好处,是双赢,每个人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但如果我们不合作——”他捏了捏椅子扶手,告诫自己不要发火,“您不是还有‘保险栓’捏在手里么。”
“萧蘅”就是顾昭雨合作的保险栓,云正可以拿到一次捕风捉影的照片,顾昭雨觉得自己就应该假设他有能力拍到第二次,他之所以在这里,原因根本也只有一个:他不是为了交易,也不是为了那些电影资源而来的,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确保云正不会反手一个爆料让萧蘅付出代价。
“如果这个‘保险栓’真的那么有用,那你就不会在这儿跟我谈条件了。”云正说,“说说吧,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筹码?”
“很简单,我们假设我因为某些原因失去理智,就要跟您对着干,我鼓动欧阳不跟您合作,您很生气,我不在乎声誉,所以您就毁了我的艺人——”顾昭雨说,“没有人得到好处,欧阳得罪欢喜,影视资源受损,我没了萧蘅,事业垮台,萧蘅不用说了,无辜受累,您……”
“我好像没受什么损失。”云正说,他微笑着看着顾昭雨,仿佛在出题考他功课一样。
“我还没说完。”顾昭雨说,“我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您已经毁了我的心血,我也不会让您好过,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能怎么办?我也只有一条出路,告诉大家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他又是怎么对我的母亲始乱终弃,为了对事业的助力迎娶大财团的千金小姐。”云正的笑容似乎冷了一些,顾昭雨伸出手示意他别着急,“您别急,这都是假设,让我说完——“
“我们先不管舆论会怎么议论您,这会对股价产生什么影响,还有董事会会怎么看好了;我有DNA检测证明,不管您承认不承认我,法律上我都有财产继承权,云夫人愿意吗?我知道您和她有很多财产都是没有分割清楚的,二十多年前也不时兴婚前协议这种东西,她身体一直不太好,不太可能活得过您,等她死之后,她的财产和股份都会归入您名下,而您的财产必然有我一份,她会愿意吗?
“她会提出离婚,然后分割财产,虽然分割财产的过程中会发生一些损失,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至少自己的那部分可以完整的留给广洋,这合情合理,但您的利益呢?她在公司占有的股份虽然不如您多,但我相信还是数量不少的,她现在还是云夫人,我猜是因为您做出过保证,转移了一部分股份给广洋,或者纯粹不愿意去惹麻烦。
“但如果我的身份被公开,她就必须采取行动了,到时候您就少了一个和您同进退的夫人,多了一个董事会里的敌人,可能不止一个,广洋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他还会像往日一样崇敬您吗?”
“当然。”顾昭雨最后说,“这都是所有人都发了失心疯才会有的结果,对不对?”他微笑起来,云正看着他的面庞,他的五官很清秀,线条柔和,但那微笑里却不知何时染上了阴影的颜色。
他可能不是自己想象中那种美丽璀璨的“钻石袖扣”,能在自己袖口上安静地闪耀。
他端详了这个跟自己如此相像又如此不像的儿子半晌,才开口道:“……我和你母亲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昭雨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个,他以为云正会和他继续讨价还价,或者大发雷霆把他赶出去,最好意识到他不是个能如他设想那样摆布的棋子,因此交易告吹,他们各自安好。
但他居然说:“我和你母亲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很疲惫,也很苍老,比他实际的年龄甚至还要老几分。
其实他没有了解过顾影后和云正之间是怎么样的,他只是知道自己比云广洋年长,他出生的时候云广洋的父母甚至都还没结婚,而且事实对他也不重要,什么时代了,真相重要吗?找几个媒体春秋笔法一勾勒,指鹿为马算什么,指路灯为马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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