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大夫也在几日前被遣散,她再笨再傻也明白代王的意思,遣散大夫是因毒入骨髓,无药可医。
李齐是爱惜生命之人中.毒后瞒着君琂四处找大夫,如今又在这个时候遣散,可见这些大夫当真是没有用处的。
她枯坐一夜后,代王醒了,脸色苍白,她抿着同样苍白的唇角。顾笙看着她:“昨夜君琂来敲门。”
“与我何干?”代王的声音很轻,轻到顾笙几乎听不见。她没有闹脾气,只道:“你的准备都、都……”
她实在说不出口,捂着唇角哭了会,“我、我、你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的。”代王神色憔悴,浅笑,眼睛里陡现绚丽的光芒。
顾笙咬着唇角止住哭声,“殿下,我撑不住了、偌大代王府散了。”
“散、就散了,兔死狗烹。”代王顿了顿,呼吸困难,怔怔地看着虚空,唇角小弧度地弯了弯。
见她笑,顾笙道:“君琂心中也有你的,不然她不会挽留你。”
代王眼中光芒黯淡下去,垂眸道:“我宁愿她不挽留。”她虚弱到极致,几句话就觉得很费力,可是她想把话说完。
顾笙俯身,听她费力蠕动唇角,声音低微:“她不作、挽留……”
顿了顿,顾笙屏住呼吸,不愿错过她每一个字:“君家之势、定复鼎盛。”
顾笙未曾回话,感觉耳畔的呼吸消失了,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摸到李齐冰凉的手腕,陡然觉得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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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越发冷了,君琂至太极殿时,冷风吹得脸上生疼。
她在殿外等候时,忽见一内侍匆忙入殿,声音尖细:“代王府传信,说、说代王殿下殁了。”
君琂木然看着殿内,久久没有回神,见内侍退下后,她想抓着一问,又想到在太极宫内,她只能看着眼前内侍离去。
皇帝说的什么话,她一句也不曾听进去,出宫后她先去代王府,总觉得是一场梦境。
她身陷其中,苦寻出路,然她越走越深,眼前一片迷茫,待她止步时,便是代王府门前满目缟素。
她记得几日前的红灯,那样欢喜、那样夺目、那样璀璨,陡然见到白色的灯笼,她呼吸顿住。府门前尚未有人来吊唁,她抬起冻得麻木的双腿,跨过代王府的门槛。
几步后,顾笙走来,眼眶通红,只道:“丞相不适合来这里,您且离去。”
君琂凝视她:“李齐为何这般突然离开?”
“风寒罢了。丞相该知殿下对你的不喜,逢场作戏,戏演完了就该各自散去,而不该徒自纠缠。”说话间,顾笙将视线移开,不敢面对君琂幽深的双眸。
君琂看向前方,目色深沉,道:“我不愿与你多作计较,她是藩王,我为丞相,吊唁罢了,你紧张什么?”
顾笙袖中双手死死捏紧,不得已道:“君相,你、若想代王府在最后几日平静下来,你且止步,代王府即将要散了,你入内有何意义。”
闻言,君琂猛地回神,新帝善疑,登基几月内不知屠杀多少逆党,代王府门前冷清,也是新帝逼迫的。
“我只进内看看,不会多加逗留。”她恳求道。
顾笙依旧不答应:“棺木已钉,君相什么都看不到,何必惹来麻烦,再者你一来,李齐也不想见你。”
君琂震惊:“你为何这么快就钉棺?”
冷风吹得顾笙说不出话来,她努力咽下喉间酸涩,回道:“代王无亲人,难不成等着旁人来见她?”
顾笙的话太过残忍,令君琂望而停步,她这才感知可以有人绝情到这一步,喉间梗得发疼,她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出代王府。
她未曾来得及上车,就见宫中马车来了,皇后从车上走下来,疾步入代王府。
顾笙大惊,忙去迎接,未曾说话,就听皇后道:“代王尸骸在何处,钉棺了?”
顾笙心中害怕,李齐没有告诉她皇后会来,她顿了顿,皇后越过她,生硬道:“钉棺就开棺。”
皇后是来验尸的?
顾笙不知是惧还是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庆幸将君琂赶走,不然必会起争执。
代王丧事简易,第三日就匆匆葬入皇陵,渐渐淹没在世人回忆中。
君琂收到许多顾笙送来的珍品,她起初没有波动,当看到李齐书写的珍品礼单时,猝不及防地哭出声。
市面大肆收购珍品的幕后人是李齐,她在最后一月里散尽家财,做了很多准备。君琂愈发觉得代王并不是风寒,让人去查代王府出来的大夫。
太医不可信,顾笙不会说,大约突破口只有那些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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