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森林走进院里,隐隐听到儿媳的吟叫声,他当然知道这种吟叫的背后含义,那就是儿子和儿媳在做那种事,然而又不大相信,老婆列妮娃今天上午睡午觉时还对他说过,说早上起来问儿媳列红霞和儿子的事,儿媳告上她自从发生那次事后,儿子山根群一直都不行。今晚还没有睡都干起男女之间的事来?不可能吧?轻轻走进堂屋。
堂屋的门虚掩着,隐隐可以看见儿子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山森林一脚踏进堂屋,又听到儿媳列红霞的叫声以及儿子气喘吁吁的声音,还有木床吱吱的声音,便轻轻咳嗽一下,所有的声音立即戛然而止,紧接着儿子房间里的灯便熄灭了。
山森林的脚在地上趿拉着响声摸黑走进自己的房间,呼呼啦啦从床上揭掉席子,又摸到枕头和一把扇子,又脚在地上趿拉着响声出来,并有意将堂屋的门“纭钡匾簧关上,大概是想告上儿子儿媳继续干你们的好事,老子不打扰你们道院里睡觉去。
夏天,窝窝村里的人都有在院子里睡觉的习惯,有的是临时睡一会儿,夜一落凉就回屋睡,有的就一直睡到天亮;大多是在院里地上展一张席子,也有在院子里放一个木床的挂着蚊帐的。
山森林把半卷着的席子放在地上,枕头扇子搁在上面,摸黑找到一把扫帚,将院子正中间扫了一遍,展开席子躺在上面,轻轻扇着扇子。
夜空晴得很干净,连一块云彩也找不到,密密麻麻的星星有点分不清个来,山森林想到孩子常唱的儿歌:青石板,青又青,青石板上钉银钉。一只萤火虫一闪一闪从头顶飞过,山森林伸手用扇子一拍,不但没有拍到它,反而把它扇得更高,萤火虫旋了一个小圈飞走了。一只狗汪汪汪地叫了几声停了,山里的动静多,若狗有动静就汪汪叫,一整夜就别想停了,因此村里的狗一般很少乱叫的,除非有特殊的情况,比如有野兽进村了等,人的脚步声很难引起狗的汪叫,因为全村就十几户五十多人,每一条狗都熟悉每一个大人小孩;大人小孩窜门从不担心遭到狗咬。
屋里又传来木床吱吱的响声,不过儿子的气喘声、儿媳轻吟声却没有了。
听着木床的吱吱声,还不到五十岁的山森林忍不住了,那一挂男人的东西就不老实地竖立起来。
村里的男人女人都穿的是“大裆裤”,宽松得很,但山森林还是感觉不舒服,把裤子脱下丢在席子的另一头,闭着两眼躺在席子上胡思乱想起来,至于山森林想的是什么,除了他没有一个人知道。
忽然,山森林脑子里掠过一个不好的念头:离巫师的戒令还有三天,儿子儿媳会不会又被扣在一起了?正想叫一声儿子的名字,又想不合适,张开的大嘴硬是闭上了。
但山森林心里还是不放心,骂一声老婆狗日的,洗个澡要这么长时间,老婆若在家,她可以叫儿子或儿媳;窝窝村里虽然生活充满原始性,但这个时候老公公叫儿子或儿媳也有点儿不合适。
不好意思叫又不放心,山森林悄悄爬起来,光着身子偷偷溜到儿子儿媳的窗子下听听,不见两人说话,依然是木床吱吱的响声,山森林心里有些急了,可再急也不能问呀,又在咬牙切齿在心里骂了老婆一声狗日的。
等了几分钟,终于听到说话了,是儿媳列红霞的声音,声音很低,不在窗子下很难听到:“歇歇吧,都出一身汗了。”
木床继续吱吱响着;是儿子的声音:“你姑姑说的真对,真没有再被扣住。”
儿媳的声音:“什么你姑姑?是咱姑姑。”
“哦,是咱姑姑。”儿子的声音,“呵呵,真的美妙,以后每晚上都要干一回。”
“小声点,咱爸在院子里睡呢。”
“怕什么,咱爸听不到。”
山森林却听到了,忙溜回席子上躺下。
这回山森林彻底明白了儿子儿媳干事不会有事了,以后也就能有孙子了,他山森林就后继有人了,心里一高兴,本来休眠了的宝贝又立了起来。
一阵女人们的说笑声由远而近,轻轻的院门响,老婆列妮娃洗澡回来了。山森林说:“门插上吧。”列妮娃问:“根群和红霞回来啦?”山森林说:“早就睡着了。”列妮娃“哦”了一声,吱吱扭扭将院门插上了。
院里虽黑,但借着星光还是可以看到三五尺远处人或大一些的东西的轮廓。列妮娃盯住地上的轮廓走到席子旁坐下问:“睡院里有蚊子不?”
山森林道:“偶尔有。”侧过身把老婆揽睡在席子上。列妮娃轻轻叫道:“干啥干啥?”山森林却不吭声,翻身爬到老婆身上,列妮娃才摸到他已经脱光衣服了,揪住他的两只耳朵晃了晃骂道:“真是老色鬼,昨夜不是干过吗?今晚还来?”山森林两手去扒老婆的裤子,说:“以后每天夜里都干一回,让你天天舒服。”
列妮娃讥嘲道:“累死你个狗日的,你以为你现在还年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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