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列青枝赶出院子,山狗子却一脸的得意,晃荡着瘦小的身子往家走,这样大热的天气还是在家里睡觉舒服,在窝窝村,山狗子比二流子还会享受。
刚拐过房后墙看见列喜鹊往村口去,边走边编织着腰带,已经编织一尺余长了。窝窝村里不但女人自己编织腰带,男人也会自己编织,并不用什么竹针编织,而是用手直接编织,八根线或十根线来回线压线,编织快,慢的是捋顺线每根。腰带都是用结实的棕麻线,编成半寸宽,长短不一的带子做腰带,很结实耐用。
列喜鹊和山菊是全村里公认的最漂亮两个姑娘,列喜鹊十七岁,山菊十六岁,两人的性格大不一样,列喜鹊是内向型性格而山菊属于外向型。
“喜鹊在编腰带呢。”山狗子紧走几步跟上她嘻嘻问道:“喜鹊,赶明个有时间,也给叔叔我编一条腰带吧?”
列喜鹊走着编着,没看山狗子,说:“你天天比谁都闲,还是自己编吧。”
“编腰带和编织袜子帽子一样是个仔细活,叔叔我也会编,”山狗子干笑一声说:“只是叔叔硬手硬指不打弯,编的腰带像一根葛藤一样弯弯曲曲难看,哪有喜鹊编的腰带漂亮,系在腰里就像抱着女人一样舒服。”
“全村数你山狗子最懒又最爱耍嘴皮子,对人还一肚子坏水。”
“那是因为你表叔我的爹妈死得早,没人管教养成的习惯,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半辈子养成的习惯用鞭子也抽不掉的。”
列喜鹊不想喝他说话,山狗子却又嘻嘻地问:“喜鹊,你什么时候和山松林结婚啦?你不早下手,小心被山菊抢去了,那时哭鼻子也没用的,咱们村男人又不兴娶小老婆。”
列喜鹊冲了他一句:“结不结婚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我是好心哩。女人结婚是头等大喜事呢。”山狗子叹道:“再说,全村从去年到现在都没有人结婚了,想喝喜酒想得要做淫梦了。”
“废话。”列喜鹊斜山狗子一眼道:“什么从去年道现在没有人结婚?列红霞和山根群不是去年腊月结的婚吗?说话也不捡个地方。”
山狗子嘿嘿一笑,伸手拉过列喜鹊编织过的腰带探着头看,其实两只小圆眼睛却盯住列喜鹊的胸峰瞅,因为窝窝村里的大姑娘浪娘们儿从来不知道乳子兜兜是什么东西,都穿的空衣服,人一动,胸前直颤动。说:“喜鹊漂亮,编织的腰带也漂亮,线扣均匀,松紧一致,你看看,和你的衣服上的线纹一样平坦。”山狗子说着,拿着腰带和列喜鹊胸前的衣服比线纹,故意在她那高高的胸峰上按按,弹性十足。
这地方可是女人的感敏地带,列喜鹊立即明白了山狗子在占自己便宜,若是山菊不骂他个三七二十一也会狠狠给他一脚一拳,但列喜鹊内向,用肘狠捣山狗子一下,但山狗子早有防备,松开腰带后退一步躲过了。
村头传来几个女人的说笑声,山狗子站住说:“三个女人在一起就像发了情的羊,浪得云里雾里,我回家去,不去没事找骂。”列喜鹊回头望山狗子一眼道:“骂你狗日的活该,谁让你人像你的名字一样贱。”
山狗子对列喜鹊撇撇嘴,嘟噜道:“小浪荡妮子,人不大毛长齐了是吧?叔叔我你也敢骂。”扭头往回走。
此时正是半晌午,太阳光直直的刺人,鸟雀声越来越弱了,但村里村外树上的蝉比赛似的叫个不停,无论什么地方,蝉鸣是夏天的千年不变的唯一的最特色的标致。
列喜鹊来到村口大桐树下,山月、列小春、列云朵、列毛毛坐在一块三四尺长的石条上,都在用竹针打袜子,女人就是这样的习惯,见别人干什么自己也干什么;列保家、山新田、二流子则都脱掉一只鞋子坐着抽烟。列喜鹊在列云朵和列毛毛中间坐下。
列云朵拉过列喜鹊编织的腰带问:“给谁编织的?”
列喜鹊笑了笑说:“我自己用。”
山月撩开衣襟拉过自己的腰带道:“喜鹊用的线和我的线一样的,只是我编织的没有喜鹊编织的好。”
列喜鹊和山月的腰带头比了比说:“可不是嘛,就是一样的线。”
二流子却叫道:“喜鹊,别把山月的裤带给拉开了,让人看到了很眼馋人哩。”列保家呵呵笑道:“你二流子想的倒美,你看见过吗?”二流子嘻嘻道:“怎么没见过?说实话,每个女人那地方都一样,你以为山月的那地方特别些,那地方会开花呀?”列保家道:“你别不信,山月的那地方说不定就是不一样呢。说不定真的会开一朵小花花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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