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睡了。”闻司余把头往钟于肩上一靠，闭了眼开始有气无力地撒娇，“我已经睡着了，睡得好香啊。”
“......坐好。”
“坐不好。”他闭着眼，脸埋进钟于颈窝里，手圈着他腰，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共享体温。闻司余抬起脸，鼻尖几乎蹭着钟于的脸，低声新奇地说：“你身上好香。”
他声音很有磁性，呼出的热气洒在钟于下巴、脖子上，发丝蹭过钟于裸露在外的皮肤。
钟于对这样的亲密接触很敏感，喉咙发痒，耳朵温度都有升高的趋势，颇不自然。这不是什么好反应，让闻司余发现了又要是好一阵嘚瑟，于是钟于冷下脸，威胁：“滚不滚开？”
“我就不滚，”闻司余把他搂得更紧了点，“你打我......”
“哎哟，哎哟，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哦！阿姨什么都没看见！”
两人转眼看去，只看见江阿姨慌慌张张回厨房的背影，再看他们现在的姿势，闻司余把钟于搂在怀里，刚刚钟于和他说话时是面对他的。
在江阿姨那个角度看来，两人更像是在接吻说悄悄话。
“......”
“（＾＿＾）”
闻司余也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慢慢放开了钟于。钟于顺势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背上。电视里的剧情已经放到他完全不了解的地方，男女主人公刚才还在战场上打架，这会已经在床上打架了。
这片子拍的比较露骨，画面亮度低，但能瞧见两人起伏的身影和断断续续的水渍声与喘气声。
钟于的耳朵红了。
他控制不住地看了以眼闻司余，闻司余......闻司余看得一脸认真。
按理说，以他们不尴不尬的关系看到这种桥段应该是非常尴尬的，比如关于那晚的记忆现在就重影似的浮现在钟于面前，但是——
闻司余这表情就跟在研究人类生理学一样，专注又严谨。
钟于无语之余，竟感到一丝失落。
闻司余其实也是尴尬的，钟于那晚喝醉了可能没什么记忆，可是他一直都清醒着，哪怕已经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清晰的记得当晚的每一个细节。
房间玄关处摆着的百合花，靠近落地窗的墨蓝皮质沙发，枕头凹陷下去的形状，皱巴巴的白色床单，还有钟于雾蒙蒙失神的眼，曾在许多夜晚反复出现在他梦里，让他彻夜难眠。
都说往事不可再回忆，是有几分道理的。闻司余难得的感到了窘迫，□□撑起的形状叫他羞耻——钟于还怀着孕呢，这样都能起反应，是不是个禽兽？
更加不幸的是，他穿着的还是贴身的运动裤，要是钟于这时候往这瞟一眼，一眼就能看到发生了什么。
闻司余尽量不动声色地撑起一条腿，试图挡住钟于的视线。
但他撑起腿的动作反而吸引了钟于的注意，钟于别扭着，正想找个宣泄情绪的出口，既然闻司余送上门来给他挑刺他不可能放过，“坐能不能有个坐样，在沙发上还翘腿，你哪学来的臭毛病？”
闻司余以前的教训钟于的话，现在全被他还了回来。
“......我，关节炎，只能这么坐着。”闻司余想笑，但仍然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正经。
“......你当我傻逼吗？”钟于也来了脾气，“放下来。”
“没有，”恰巧这时候门铃响了，闻司余心里侥幸，转移话题，“这个点谁会来啊？”
钟于根本不理他的套路，按着他的膝盖，闻司余一个不备，腿直接被钟于放下去了。然后，然后，小闻司余欢快地和钟于打了个招呼。
“......”钟于抿着嘴看闻司余。
闻司余眼神乱晃就是不看他。
门铃一直在响，江阿姨在厨房喊了声：“小闻小钟啊，你们好了没有啊？要不要阿姨去开门？”
闻司余唰地站起身，往卧室走去，“阿姨，麻烦你开一下门吧，我去补个觉。”
“嗨，你去吧，”江阿姨终于可以从厨房出来了，她笑盈盈的看着闻司余慌乱的背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又问钟于：“小钟要不要也去睡会啊？”
“不用了。”钟于说，睡觉也不安稳，肚子沉甸甸的，睡觉的时候总要提着一颗心，不敢睡得太深，时不时还会因为腿抽筋惊醒，害怕翻个身就压着肚子了。
来的人是黄袁，他进门先跟钟于打了个招呼，问：“司余呢？不是定好这个点给粉丝福利的吗？”
钟于问：“什么福利？”
“直播啊，就定在八点半。”
钟于一扫挂在墙上的钟，已经快八点二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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