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沉入了海里,想来,他与敖广相爱的这一场,竟是聚少离多,苦多于甜的。
他甚至未曾好好看过这东海龙宫,它就已经成了炼狱。
昊天到了海底,这里果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昔日瑰丽无比的龙宫已经被砸了,龙宫底下炼狱的业火已经烧到了群龙的脚下,定海神针就插在这一片火海中。
群龙都狼狈不堪被锁链拴在了定海神针上,只有敖广还能端坐在水晶椅上与天宫的那些神官争论。
大抵因为他是龙王,也因为他与自己的那点儿关系,这些人还不敢轻易动他,只是一遍遍耐着性子劝他说“您最好识相一点”。
昊天抓紧了手中的剑,他真想现在就把这些人杀个干净。
他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对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这么说话?!
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他又靠近几步,听见敖广正对那些人怒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东海如此放肆,昊天呢?昊天怎么不来?你们放开我的族民,让我去天宫见昊天!”
“你要见朕,是所为何事?”昊天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藏好心底所有的无奈和悲痛,撑住了这一厢装出来的冷漠。
敖广见是他来了,眼前一亮,起身跑到他身边来攥住了他的袖子一边摇一边说:“昊天,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这些人冒充天宫仙官。他们砸了我们的宫殿,打伤了我的族民,还将他们囚禁于此。因为你和天帝陛下都不在,我也不好随便做主,你快把这些人抓起来吧。”
昊天略有嫌恶地将敖广的手推开,冷冰冰道:“他们没有冒充仙官,是朕派他们来的。还有,朕的父皇已于今日应劫仙去,身死魂消,朕便是如今的天帝。龙族妄图以诡计逼迫天宫将你们封神,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敖广,朕念及往昔情分,不会伤你与族人性命。但朕也希望,你能在此好好看守这些妖兽,并与他们一同在此思过,永世不得再踏出龙宫半步。”
敖广没站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有些失神地问道:“昊天……你……你说什么?”
昊天弯下腰去,掐住了敖广的脖子,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他盯着敖广的眼睛道:“朕再说一遍,朕希望你能做个识相的人,不要再有不轨之心,好好在龙宫待着。你哪个字听不懂?”
敖广被他掐的难受极了,忍不住扒着他的手咳了起来:“你……你不是昊天……昊天呢?昊天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你到底是谁?你把他弄哪去了?我要去见他,你放开——”
昊天露出一个极不耐烦的表情,从怀里摸出了那枚龙蛋,递到了敖广眼前。
敖广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昊天一松手,他就没骨头似的栽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眼前冰蓝色的龙蛋,那是他与爱人第一次欢好后诞下的宝贝,是他们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
那晚,昊天把他搂在怀里,另一手捧着这枚龙蛋,满心欢喜的给他取了名字。
在伏妖前,二人曾万般珍重地将其封进了紫微宫的莲池,可如今四海皆升平,昊天却抛弃了他。
敖广忍着没有掉眼泪,但还是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昊天一眼。
这个眼神充斥着难以置信,压抑,绝望,与无边的哀伤。像一柄利剑,贯穿了他的胸膛,一刀见血,一刀致命,远比他昨晚刺自己的那一剑要痛上千百倍。
昊天死死地咬着牙,将指甲狠狠扣进了掌心的嫩肉里,才没有露出破绽。
“敖广,朕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了,但你最好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昊天蹲下身去,捏起敖广的下巴,漠然道,“你以为朕凭什么会喜欢你?凭你是个随便两句好听话就能骗到床上去下|崽的漂亮蠢货吗?还是凭你天性淫|邪,玷污了朕的天族血脉呢?朕奉劝你,不要总是这么天真,那一点都不可爱,只会显得你愚蠢罢了。”
听了这等辛辣刺耳的侮辱,群龙都压抑不住的开始发怒。只有敖广,依旧不为所动,静静地听昊天说完了每一个字。
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把一颗鲜活的心脏交给了昊天,可昊天玩腻了以后便毫不在乎的一把捏碎了。就像小孩子对待失去了兴趣的玩物一般,眼都不眨便可毁了它。
这颗真心被摔得太碎了,碎的鲜血四溅,痛得他简直不能呼吸。
敖广死死地抓着自己身上暴起的几片若隐若现的龙鳞,几乎要将它们撕扯下来。
大抵心痛已经突破了上限,他已经麻木了。
唯有生|理上的痛,才能让他稍稍清醒一下。
敖广不知是过了多久才恢复了知觉,彼时他已经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好了。
而后,他突然觉得眼前寒光一闪,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柄利剑就刺进了他的胸膛。
昊天执剑看着他,冷笑着问道:“疼吗?”
敖广默不作声,任凭那剑扎在他的胸膛上。
良久,他才沉声问道:“陛下,您若真想要臣疼,为何要避开心脏?”
“朕说过,不会要你的命。况且,你这蠢货哪来的心?”昊天抽回了剑,敖广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昊天也是用尽了全力,才压制住心口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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