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要定罪,他也是林家的人,绝不愿意苟活在这世上。
谢肖珩被孩子的哭声吵得皱起了眉,吩咐道,“让人将孩子抱出去。”
林延听此,面色才是稍稍好转,重重给谢肖珩叩首,唤来奶娘将孩子抱走,林忘听着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远,远到快听不见了,一颗提着的心才渐渐落了下去。
他看向谢肖珩,谢肖珩轮廓分明的侧脸如同刀削一般冷硬,仿若谁都无法撼动。
林忘不禁想,在刀尖上行走多年的人,要怎样才能使之动容。
——
王应全的马车依旧在外头等着,林忘六神无主被搀扶上去,思绪依旧未能回归。
耳边回荡着谢肖珩的话,“朕要你假意投靠宋江,做朕在宋江身边的眼睛。”
他不禁想,谢肖珩能当皇帝不是没有缘由的,他足够狠心,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他又足够智谋,拿林家牵制林忘,又拿林忘牵制林延,谁都逃脱不了。
临走前林延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声泪俱下,张了半天口只喊了哥哥二字,他已是被突如其来冲击得无法思考,却强撑着轻轻拍了拍林延的手背。
作为一个年长者,他不应该比林延懦弱,林延再如何为人称道,在他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孩童。
而今他不舍得苛责的林延却要冒着生命危险替谢肖珩做宋江的眼线,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林忘眉心紧缩,兀自陷入担忧之中,连谢肖珩唤他两次都没有听见。
等到他察觉时,谢肖珩已经捏住了他的下颌,把出神的他的脸扳了过来,林忘吓了一跳,想起马车里还有王应全,急忙想要挣脱,眼睛一转,马车内只剩下他和谢肖珩,哪里还有王应全的身影。
但林忘依旧不得松懈,谢肖珩逼近他,神色不悦,语气低沉,“还在想林延?”
林忘心中有怨,挣扎了下想要避开谢肖珩,谢肖珩哪里容得他反抗,手下的力度像要把林忘的下颌骨捏碎似的,同时身子欺压过去,将林忘逼得缩在了角落。
林忘睁着一双澄亮的眼无言抗议着,他五官长得俊秀,配上这样一双眼越发灵动,谢肖珩见他这样,心里骤然起了一股邪火。
从见到林延后,林忘的眼神和心思就都跟着林延跑,他自个都不知道是气林忘还是气林延,只觉得二人这样碍眼至极,原是打算回宫再发作,但林忘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实在惹恼了他。
谢肖珩眼神微冷的睨着林忘,“你在怨朕?”
怨?怎么不怨?林忘把脑袋靠在车沿上,但他哪里敢把真心话说出来,只一双眼暴露了他的不甘心。
他不说话,谢肖珩的怒火便是越烧越旺,非要逼得他开了这个口,于是干脆一把堵住了林忘的唇,林忘唔的一声,没料到谢肖珩突然发作,奋力的挣扎了起来,但他被谢肖珩圈在怀里,脸颊被谢肖珩的手拿捏得疼痛至极,不得不张开了双唇。
他一松动,谢肖珩滑腻的舌便溜进他的口中肆意搅弄着,林忘手脚并用,从所未有的反抗激烈,他恨极了这样无力的日子,只能被谢肖珩玩弄于手掌之间,他是如此,林家也是如此,便因为谢肖珩是天子就能为所欲为,世事为何如此不公?
林忘挣扎得越厉害,谢肖珩力度便越大,就是本来火气没那样旺,被林忘这么一激下手也就没个轻重,狠狠的往人的腰间一掐,林忘疼得惊呼出声,挣扎逐渐小了,被谢肖珩压着亲了个够。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但谢肖珩依旧圈着林忘,目光阴鸷的落在狼狈的林忘脸上,像是要把林忘拆吞入腹,“你想和朕闹脾气,也得掂量掂量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林忘因他阴森的语气打了个抖,慢慢的在谢肖珩怀里平静下来,他的挣扎不过徒劳,只会害苦了自己,可林忘看着温顺,实则一身反骨,总是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他又惊又怕,但不知道从哪里萌生出一股巨大的勇气来,字字铿锵有力,“林延会投靠宋江,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若非你将我强压在宫中,林延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谢肖珩气得直咬后槽牙,恨不得把林忘掐死,他狠狠盯着林忘,“林延勾结外戚,朕不拿他的命已是格外开恩,你竟胆敢来怪朕,是不是要朕下旨抄了林家你才会珍惜朕的仁慈?”
林忘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刺骨的寒,他忘记了,他只不过一只蝼蚁,妄想去撼动谢肖珩这棵菩提大树不过自不量力。
他恨谢肖珩只会拿林家来威胁自己,偏偏招招中他的软肋,让他所有的反骨还未对准谢肖珩便尽数软塌。
他全然泄气,不再与谢肖珩进行口舌之争,谢肖珩怒视了他一会儿,也觉得同他这样置气很是掉分,半晌,终于是松开了他。
只是将他扯进了怀里抱着,手中像抚摸最得宠的物件把玩他的冰冷的手,言语却是无情,“你是心甘情愿也好,不情不愿也罢,这场戏既是搭了台,便没有不唱下去的道理,你若舍得林延死于非命,尽管造作,一个逆臣的命,朕还不放在眼里。”
死于非命,死于非命……林忘四肢僵硬,无声咀嚼这两个字,许久,眼里的光暗淡下去,空洞洞的眼像是两个烧熄了的灯笼。
第25章
六月荷花开时,新皇的选秀也便拉开了序幕,不出意料的,左相二女王素莲,李尚书嫡女李玉燕双双入宫,一个封妃,一个列嫔,其余的,便是朝中亲信之女,母家多没什么势力,也就不搬上台面来讲。
自古女子在权势争夺中便如飘萍,由不得自己做主,众人只知入宫意味着荣华富贵,却不知深宫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冰湖,步步险恶,一旦沉入湖底,便再无见天日之时。
因着选秀封妃大典,谢肖珩忙得足足有半月没有踏入林勿居住的阁楼,也是这半月里,小冯子的脚伤渐好,已能下地,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小冯子的脚筋被残忍的挑去,此生再如何,也只能深一步浅一步的行走,再不能像从前一般活泼生动。
自打伺候林忘的宫人多了起来,原先冷冷清清的阁楼也多了许多人气,但每日最多能听闻的多是小路子在行所谓大总管威风,常常训得其余四个宫人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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