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郁渊翻了个白眼,竖着指头骂他,“欺师灭祖的贱骨头,明个就给我收拾铺盖滚蛋吧你!”
“哼,你管的着。”儿茶拎着郁渊的后衣领,也不管这是在谁地盘上,将他扔下石阶,把门猛地摔上。
门外,郁渊那酒疯子骂骂咧咧了几句话,便摸屁股走人了。
儿茶靠在门上,烦躁地揉着头发,郁渊这么一搅和,叫他清醒了大半,此时就算打断他的狗腿,儿茶也决计不会再上床做那混账事了。
屋内设有屏风,正对着床榻,屏风外还有一个软榻供人休息,儿茶坐在软榻上,借着摇曳的烛火可以看清里面人朦胧的身影。
陈清酒的呼吸比平日稍显沉重,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被撩拨的。
儿茶颔首,一手撑着脑袋,半阖的星眸微有失焦,却时而温柔,时而狠厉地望着榻上安睡的人。
“酒酒……”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只是这个名字,便已然让人沉醉。
屋内烛火‘嘶啦’一声熄灭,黑夜中,唯有儿茶一双幽暗的双眸始终看着睡梦中的人。
当儿茶看到仰躺在廊牙下,没人看管的郁渊时,就知道自己这趟辞别是多此一举。
他返身回到陈清酒住的地方,一推门,便见那人半跪在地上,扶着木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听见声响,也没回头。
“在找什么?”儿茶走到他身后,也蹲了下来。
“发簪。”陈清酒低着头,含糊道:“掉到桌案下面了,看不见。”
“嗯?我送你的那个?”
“嗯。”陈清酒点头,随后觉得不对劲,又皱起眉头,“就是带习惯了而已。”
对于他这番刻意的解释,儿茶只是抿唇一笑,随后跪在地上,“你确定是掉在这下面的?”
“嗯。”陈清酒双膝跪下,上身前曲,手指伸进那缝隙中摸索了片刻,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
身后,儿茶贴在他背后,同样倾身。
“摸到了。”陈清酒松了一口气,食指刚要将那簪子往出拨,身后儿茶突然一阵低吟。
“等,等会儿,酒酒……”
“怎么了?”陈清酒顿了顿,偏头看他。
“脖子。”儿茶呲着牙,痛苦说道:“突然扭到了。”
“怎么扭了?”陈清酒顿时不敢动,浑身僵硬,颤颤巍巍道:“那,那你要不往反方向扭扭?”
“不成。”儿茶趴在他背上,动也不动,“你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陈清酒闻言,不疑有他,连忙定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他若此时能低个头,便会发现儿茶那手正虚搭搭地放在他腰上。
“我方才同郁渊告别,那家伙还睡得和猪一样,雷打不动。”儿茶贴近他耳朵,说道:“你说我带你出来一宿,你门下那几个弟子会不会急疯了?”
“不会。”陈清酒道:“往年三十我也不同他们过。”
“那倒好。”儿茶抿唇,睨着他那粉嫩的耳尖,笑道:“省得麻烦你回去解释,还有好多有趣的地方,我还没带你去呢……”
陈清酒听着,心下一动。
从前他为灵均阁鞠躬尽瘁,待到两个徒弟成人时,他也是一直闭关不出。
若避开喧嚣,教红尘无我……
陈清酒少时便与尘世疏远,可赋剑山却讲究个‘渡’字,入浮世,渡天下。他觉得师父愚钝,非得眷恋红尘,渡着不堪渡的人,受着不应受的劫,后来才知晓,从来都有他以为不堪渡的人,不应受的劫。
凤凰于飞,犹且涅槃。
这天下,从来都是天下人的天下。
而他,亦是天下人。
冬日的阳光慵懒地洒入屋内,陈清酒长睫轻颤,握住那枚发簪,“儿茶,头还疼吗?”
“嗯,有点儿,怎么了?”儿茶粘在他身上,倾耳听去,恍惚觉得陈清酒声色之中竟带了些许委屈之意,只听他颤声道:“我腿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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