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传说同人)【吉莱吉】流血的仁慈》作者:默蓝城
序章
血与火的地狱,无数的悲呼与哀号,已分辨不出面目的攒动的人形血块向自己匍匐而来,凄厉的怨愤,无助的求救,让他无法转身,无法逃开……莱因哈特,这就是你想要的……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惊醒。清晨的鸟鸣挟着阳光的利箭射穿了梦魇。抚去额头的冷汗,吉尔菲艾斯苦涩地自嘲:还是没能放得开吗?自己的精神仍是不够强健啊,对于要追随那道无与伦比的金黄色身影的人来说,这样的自己是脆弱的,可是……
蓝色的视线望向高大的落地窗,一座庞大都市傲然地展示着自身尚属健全的躯体,全然不受其性质上的变化的影响。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让吉尔菲艾斯觉得无限陌生的星球,不仅仅因为它是同盟的领土吧?无意识地自问着,不期待什么回答。
宇宙历800年,新帝国历002年,标准历1月14日,距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担任新银河帝国驻同盟首都海尼森高等事务官不到七个月。
第一章
当15岁的肯拉特·冯·摩德尔步入房间时,他看到这位新帝国唯一的红发大公已如常穿戴整齐地等着自己了,注视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今天的大公起得格外早,肯拉特告诉自己明天要起得更早一点。吉尔菲艾斯本身生活的严谨自律使肯拉特几乎可以确信自己是全帝国的幼校侍卫生中职责最轻松的一个,不,反过来,倒是大公像对待弟弟般时常关照着他。一般来说,侍卫生应该比长官更早起床才对,而大公为了不使他受外人的指摘,总是等肯拉特来了以后才随自己走出卧室。不过,有时候,肯拉特会怀疑大公晚上到底有没有睡,因为自己经常陪着这勤勉的长官工作到深夜,几次三番提醒他就寝,而红发的年轻人总是让困顿的侍卫生去休息后还毫无放下工作的意思。
“也许这只是大公本身对他人的无意识的体贴,但这更使我庆幸自己在奇霍伊萨星域会战后坚持留下来的决定。”肯拉特日后撰写回忆录时诚实地说道。得知当时身为一级上将的吉尔菲艾斯身边尚未配置侍卫生时,刚满13岁的肯拉特极力自荐,据说吉尔菲艾斯并不赞同——之所以未配置侍卫生也是这个原因吧。“战场上的炮火不会因为你是孩子就赦免你。”但肯拉特强辩说,“我不需要炮火的赦免,因为阁下您首先就不会给予它实施或赦免的特权。”这话未免有点自以为是的卖弄的味道,从一个少年的口中说出却自有一种憨态可掬的骄傲。年轻的红发上将听了,一瞬间似乎被一道回忆的光照了照,他微微一笑,终于同意了少年的请求。“那就拜托你了。”对于托付给别人的工作,吉尔菲艾斯总是郑重有礼的。
事实上,肯拉特从未懈怠过自己的职责,即使在吉尔菲艾斯重伤昏迷期间也未放弃其侍卫生的身份,当看到年轻的元帅于旧帝国历490年5月5日22时35分从漫长的沉眠中苏醒时,第一个喜极而泣地去通知住在隔壁的大公妃的人就是他。对于自己的长官,肯拉特唯一的怨言大概就是“碰到了一位没法让自己充分发挥职能的长官”吧。
刚吃罢早饭,吉尔菲艾斯就接到了首席副官伍德·迪塔·芬梅尔的TV电话,说是奥贝斯坦传来了超光速通讯。这位副官是奥贝斯坦推荐的,除了协助高等事务官,恐怕还对军务尚书负着什么责任。人人都认为奥贝斯坦明显地怀有某种居心,出乎众人的意料,吉尔菲艾斯欣然地接受了这位副官。有人甚至揣测这是大公由于九月九日秃鹰之堡事件的受伤而单方面向军务尚书示弱的表示。对此无稽之谈,吉尔菲艾斯从容地说,“我是人尽其材罢了。”芬梅尔的确是钻研法律的专家,在削减同盟高层人员的既得利益、引起民众与政府对立情绪的诸方面,吉尔菲艾斯确实地从他这里得到了不少有关如何执行的建议。不过,也就是如此了。芬梅尔曾在下属面前含蓄地批评道,“大公那彬彬有礼的冷漠比起军务尚书咄咄逼人的义眼来,更会让人冒冷汗哪。”
未有片刻停顿,吉尔菲艾斯立即前往超光速通讯室。肯拉特一直注意着红发青年,上衣口袋里被自己攥着的东西都被体温捂热了。他很想做今天第一个祝长官生日快乐的人,却因为奥贝斯坦的讯息而不得不推迟这个机会。对于那差点让自己失去了敬爱对象的军务尚书,肯拉特实在无法以心平气和的客观态度去评论,“冷血这个词是专为他而打造的”,偶然一次在大公面前提到他时,肯拉特忿然地说,却遭到了红发青年温和而严厉的驳斥,“肯拉特,对从未接触过的人肆意批评,可是会陷入盲目妄为的旋涡的。”从此肯拉特尽量对奥贝斯坦的事冷静看待,“或许他真如大公所说的,有着非如此不可的理由,可是他把纯粹的计算带入人心的计量,将那些与他的理由不同的人放入错误的标签栏里,难道就是适当的吗?”以那无杂质的少年心境来衡量,肯拉特掰下深深的不认同的颗粒摆在了心底。
第二章
吉尔菲艾斯此时无暇顾及少年尾随自己的目光。在迈向超光速通讯室的走廊中,他正以极不单纯的心态不无自我厌恶地回想着三个多月前与奥贝斯坦的通讯。
那是九月底十月初的事。
中继传来的超光速通讯画面不很清晰。奥贝斯坦首先向帝国的大公殿下行了礼,虽然是在自己不赞同而皇帝执意册封的情况下产生的大公,但维持严格的君臣礼仪是维护帝国稳定的一个重要方面。大公的称号代表着吉尔菲艾斯是罗严克拉姆王朝的皇室成员,甚至还可能拥有储君的地位——金发的皇帝虽没有明示,但他似乎也并不排斥这种安排。不过,奥贝斯坦肯定,自己是不可能让这成为事实的。
“听说殿下对同盟的杨威利很关照?”能让军务尚书时刻惦记着的除了新帝国外大概就只有帝国的敌人了。
“正好相反。我只是解除了同盟和帝国方面对他的不必要的‘关照’。对杨舰队的人,监视只能造成反效果,更会加深同盟民众对帝国的情绪反弹。”“巴拉特和约”签订后,帝国出于警戒,同盟出于谄媚,都对杨舰队的重要成员进行了严密的监视。吉尔菲艾斯虽认为不必要,也不能立刻下令解除。宇宙历799年7月份吉尔菲艾斯抵达海尼森之前,暂为代理事务官的芬梅尔下达了监视命令(不排除奥贝斯坦指示其这么做的可能性),如果贸然召回执行监视令的士兵,不但会留下“帝国军令混乱、前后矛盾”的口实,而且从政治上来考量,监督从某方面来说表明了帝国对同盟英雄的重视,帝国不可能轻易对昔日强大的敌手放下心来也是人之常情。等过一段时间再将帝国的监视网逐步弱化乃至撤除并宣告民众不是更能彰显帝国的宽宏吗?只要确实地查明杨舰队等人再无抵抗之心,连帝国的旧日大敌都能在其管辖内安心过着退休生活,那普通的民众就更不会有顾虑了吧。吉尔菲艾斯虽作着这般思量,仍是嘱咐监视的士兵应“礼待杨舰队成员,不得随意干涉他们的日常生活”,使帝国的监视一开始就空洞化了。
反倒是同盟这边有“巴拉特和约”的束缚,吉尔菲艾斯至少表面上不能插手政府的决定。不过,在他以私人的身份频繁拜访杨威利后,同盟方面的监视自然而然地也就松懈了下来。直至最近,高等事务官和同盟政府几乎同时对外宣布,“不再对任何已退休的旧同盟将兵进行人身监视,法律确保他们爱好和平、宁静生活的心愿。”这等于把杨舰队成员从实质到形式上完全地解放出来了。姑且不论杨等人对少了“看家警卫”的欢喜的呼声,至少民意调查显示大部分的民众对此举是颇为赞赏的,担心帝国报复的隐忧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这么说,他们现在已经可以毫无枷锁地在帝国的占领区内翩翩起舞了?”奥贝斯坦难得地发挥了一下不怎么高明的比喻,无机质的义眼随着刻板的语气不时放出异样的光芒。除了初次见面外,吉尔菲艾斯此后就对这样的闪光习以为常 了。偶尔他还会以“眼睛放冷光的奥贝斯坦”这不太慎重的措辞来向杨威利形容自己的同僚。
“只要杨威利退出历史的舞台,不做历史的制造者而只是个旁观者,那么他到底如何生存对帝国来说都不具备任何威胁性。”
“殿下好像认为,杨威利是您编剧下的演员,可以任您的意愿随时下台。”你是否过于自负了?奥贝斯坦虽未直接地指责,但听者也很容易地领会了他语中的尖刻。
杨本身没有做演员的丝毫愿望。吉尔菲艾斯心中做着纯主观的判断,清楚那对义眼尚书不具半点说服力。“至少他不是个积极的演员,否则巴米利恩会战时伯伦希尔就化为了那场时代之舞最华丽的焰火。这一点,我认为尚书也能明白。”紧紧扼制住心底的颤抖,他镇静地说出几乎曾使亲密友人丧生的场所之名,不仅站立于其身后的芬梅尔,连奥贝斯坦也颇感意外似的闪了下义眼。
“过分的威逼能让连观众也做不成的落魄演员不得不发奋演戏哪。利用杨威利的消极请他体面地退出历史舞台不正符合帝国的利益吗?”吉尔菲艾斯沉静的面容逐步加入了一些沉重威严的粒子,“帝国未来的战略之根本在于完全收复同盟,尚书仅仅盯着杨威利一人的生命,这难道是你想要报复过去他曾经让你完美的霸主吃败仗吗?”
这话对一般人来说是莫大的侮辱。吉尔菲艾斯的说辞是故意的。激怒“干冰之剑”?当然不可能。只要能引起奥贝斯坦意识层面哪怕一丝的紊乱,吉尔菲艾斯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前提是,如果他还残留人的那种感性的话。
“杨威利是帝国未来的祸根。”奥贝斯坦平静地把对方投出的低周波炸弹当作小石子一般接收了,但这个判断已失了些许锐度。
“如果帝国执意把他看成祸根,他就是祸根;如果把他看成一个普通平民,那他也就是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历史学者。关键在于,我们愿意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我们,对奥贝斯坦说出这个词真的很别扭啊。专属于年轻人的那朵活泼而无谋的浪花没有预兆地跃上井然有序的思维的湖面,吉尔菲艾斯一边按下这个想法一边继续陈述,“把杨威利当作磁铁吸引各方的帝国敌对势力集中而加以彻底消灭,这个构想本身并无不妥,但杨的磁力是会随着其势力的张大而扩张的。控制不好,把打猎物的陷阱转化为吞噬自身的黑洞,就极大地危害到帝国了。尚书认为,你有自信像个计量家那样把事情掌控得分毫不差吗?”
逼杨威利造反,制造收复同盟的契机,引出各类“帝国的害虫”来个大清洁,的确是奥贝斯坦希望实现的谋划,“殿下的意思是,要我放弃打杨威利的主意?”
“与其用一块不知其威力大下的磁铁,不如用己方的磁铁还更上手。”吉尔菲艾斯的微笑加深了,无机质的成分却越来越浓,“除了杨威利,你不是还预备了另一块磁铁吗?”扫了眼身后凝神细听,越听越惶恐的芬梅尔,“难道我能干的副官芬梅尔和你忠心的部下朗古没有把‘吉尔菲艾斯大公有不稳迹象’报告呈给你看?我相信他们不至于连这点能力都欠缺。”一副很和善的玩笑口吻,如果能忽略其中的内容,那就是一段听着很让人舒服的声音。然而芬梅尔仿佛是听到了此生最可怕的诅咒,心脏在恐惧中如同走投无路的囚犯一样狂暴乱跳,他甚至责怪起没让自己得上先天性心脏病的父母来,不然此时一定可以因为心脏病发作而幸福地躺在地板上了。
奥贝斯坦停顿了几秒,终于连贯了思路,“殿下是需要我的配合?”
“把你已经做到和将要做到的事都告诉我。我也会告诉你,我要做什么。既然各有利用彼此的打算,整合起来才能发挥最大效果吧。”
“不错。”奥贝斯坦微微点头,冷峻的光芒攸现了一抹炽烈的色彩。
这次的谈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当奥贝斯坦的影象从通讯屏幕上消失时,红发的大公转过身对流冷汗流到虚脱的副官不带感情地说,“以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芬梅尔“扑通”一声跪下,“是,下官明白,一切都听殿下吩咐。”
“起来吧,芬梅尔。你不需要对我下跪,你只要对皇帝陛下下跪就可以了。”吉尔菲艾斯只给身处精神动荡边缘的副官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第三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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