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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林染说完，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起身就要离开：“可惜啊，这么帅的大小伙子，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干出了这么丧心病狂的龌龊事，哎，梨花，强/奸杀人，要判多少年啊，是不是得枪毙？没事啊，肖局，这种儿子，就当没生过，还要来干什么，社会败类浪费粮食土地。知道她是我的人还敢动，我看他都不一定有命活到宣判，看守所里的人也死了不少……”

“顾队！”顾林染走到门口，突然听到肖局在背后急切的喊了一声，他嘴角微微咧了一下。

顾林染转身走了回来，拉开椅子重新坐了下来，又抽了支烟叼在嘴里，默不作声，就这么坐着，低着头抽完，也不看肖局。

肖局直直的盯着顾林染的反应，他的心里忐忑不安，脑子里不停的转着，想着应该怎么办。这个女人就算是死了，不是也应该在杜梓鑫那里直接烧了么，怎么会出现在顾林染的视线里。而且自己前天晚上走的时候，她明明还有气息……

顾林染沉默的时间里，脑海中已经大概有了事情的轮廓，林舞可能是跟之前的陈默一样，被抓去了南山，再被当作生意卖给了肖元盛，被他折磨致死。那么现在，也许能从肖元盛这里打开对杜梓鑫的突破口。

“肖局叫我回来，既然没话说，那我就去忙了，也不耽误你的时间，”顾林染又站了起来，“梨花，把肖局的铐子卸了，送肖局出去，问下美妞，移送肖玉的手续办好了没有，别耽误老子吃午饭！”

“是！”樊希走到肖局面前，掏出了手铐的钥匙，想要解开他的手铐。

肖局把手一缩，抬头看着顾林染的背影：“顾队，不是小玉，是……是我！”

顾林染脚步突然一顿，猛的转身瞪着肖元盛，眼里的火都快要喷出来了。

“但是我没有杀她，我……我走的时候，她还是活着的！”肖元盛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顾林染强忍着冲上去杀人的怒火，示意樊希回来记录，自己也坐了下来，开始了讯问，他也答应肖元盛，只要老实交代，自己保证肖玉不会受到牵连，就算北城分局待不下去了，自己也会想办法把他调到市局来。

肖元盛在顾林染的步步紧逼之下，把南山的事情全盘交代了，那里有一个房间，成百的男男女女，专门供他们这些人享乐，还提供变态的服务。怎么收费，怎么打折，有些什么特色，专人专车往来山下接送，事无巨细，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顾林染，只是没有提到杜梓鑫。毕竟杜梓鑫的为人，他还是有些畏惧的，吕兆年家的灭门惨案，杜梓鑫没有瞒他，也是他一手压下去的。

“组织者是谁？”顾林染问，既然说到了这里，那杜梓鑫的嫌疑是跑不掉了，他要肖元盛的口供，才能堂堂正正的去抓人。

“我……不知道。”肖元盛低下了头。

“肖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具尸体会出现在市局的门口，按你刚才的说法，他们已经焚毁不下五六十的尸体了，为什么要把这具尸体扔到我的眼前来？”顾林染低吼着，“你还有没有脑子，他们就是想把你扔出来，为什么，是因为你快退休了没有价值了？还是你触犯到他们的哪根底线，所以想要借我的手灭你的口？”

肖元盛的心里一片慌乱，顾林染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心，他不知道杜梓鑫跟顾林染的恩怨，只知道杜梓鑫的反水与出卖彻底的挑断了他的神经，他现在成了一颗弃子，想到自己之前为杜梓鑫办了那么多事，现在居然像个垃圾一样被丢在一边，还想害他，肖元盛心里的怒火渐渐烧了起来。

反正自己也活不成了，就算死也要拖他垫背！

第141章

“是杜老板！”肖元盛想了很久，终于开口说道。

顾林染心里一惊，第一反应这个肖元盛说的就是杜梓鑫，但他仍然故作淡定：“哪个杜老板？”

“柒鑫的老板，杜梓鑫！”肖元盛说，“他在那里有个基地，每次只接待一个人，如果没有其他预约就不限时间，按人头收费，如果后面还有别人，最多两个小时，就会有人要求你离开。”

顾林染眼见这个突破口终于打通了，有些激动：“你还能找到那个基地吗？带我们去！”

肖元盛摇了摇头：“每次都是专车接送，山里七绕八拐的，自己去根本找不到。”

“那你还知道有谁也经常光顾的？”顾林染问。

肖元盛交代了几个他知道的去的比较多的人，顾林染一听就愣住了，四大分局局长全都牵涉在内，更夸张的还有□□，人大代表，全是掌控宁江的各个权力核心。杜梓鑫，究竟想干什么？！

“你能为你的口供负责吗？”顾林染审了很久，最后一边看着樊希的笔记，一边问道，“尤其是你供出来的这几个人，可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抓的，没有确凿的证据……”

“我说的都是真的，在公安系统待了几十年了，我了解政策，”肖元盛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顾林染，“你们……别为难小玉，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证据，但是杜梓鑫那里肯定有，我们每次去的时候都要登记，出门之前都要签字确认的。”

顾林染一听，突然笑了：“你们这帮老头子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为什么要你们签字确认？是他妈以后要当作把柄要挟你们！就这样你们还上杆子巴着他，真是不怕死！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现在越来越不把你们当回事了，在你们面前也嚣张跋扈？！”

肖元盛回忆了一下，想起了那晚杜梓鑫直接把他的烟夺了过去，阴沉着脸训斥他，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肖局，你这什么证据都没有，说了等于没说啊？”顾林染阴险的笑着，“你们这些人都白活这么久，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玩的团团转，他把你扔了出来，自己还能置身事外，你说你死的冤不冤？”

肖元盛越想越气，顾林染的话句句都在狠扎他的心，他有些后悔当初被杜梓鑫勾上了贼船，就是那个该死的老梁，都是他害的。可他没有证据，现在所有的罪名，都顶在了他一个人的头上。

“对了，我知道一个山洞，那里面关着一个对杜梓鑫非常重要的人！”肖元盛突然想起来有次被送下山的时候，经过一个山洞，看见很多人跑了进去，他就好奇的问了司机，司机随口说了几句，只说那里面关着一个人，老板嘱咐一定要看好了。

顾林染眼前一亮：“什么人，哪个山洞？”

“具体在哪我也说不清，但是那附近有栋别墅，就离那别墅不远，大铁栅栏门。”肖元盛把他能回忆到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了顾林染，只求顾林染能放过他儿子，“你们去抓杜梓鑫，他那里一定有账本，有登记册，一定还有进出监控！我愿意做污点证人指证他！想弄死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顾林染让樊希把口供给肖元盛签字，签完字就把樊希赶出了门。他把红外监控都关了，慢慢走到肖元盛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里全是愤怒的火光。

“你……你还要干什么？”肖元盛有些忐忑。

“公事已了，现在，该算算私账了。”顾林染恶狠狠转身，拿起桌上装满水的一次性杯子，“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我……我听说，是……是你的女人。”肖元盛看着顾林染的表情，不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顾林染突然扒开肖元盛的两只上眼皮，把水灌进了他的眼睛里。听着他的哀嚎，顾林染狠狠的说：“她是我妹妹！你他妈知道是我的人，还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