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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医生好像又抱怨了两句, 方想已听不下去了, 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出了诊室。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刘余琳就甩着湿手出来了, 一见她脸色不对, 眼神微一游移，赶紧问道：“你怎么了？”

方想瞬间回神，看了她一眼, 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有点担心, 你这么回去能行吗？要不咱们还是观察一夜再走吧？”

“不用, 真不用，你看，都快四点了, 也差不多一夜了, 咱们赶紧回去吧，睡不了多大会儿又该上班了。”

方想微点了下头, 任她挽着自己，一起离开。

一夜无眠。

第二天勉强爬起来去上班，刘余琳也是带着黑眼圈匆匆赶上了公交车, 跟她挥手告别。

到了地下室，大家围在一起商讨方案，忙忙碌碌的，方想也顾不得乱想，梁明飞几次想找她说话，都被她避开了。

下班之后，她第一个冲出了地下室，出门便招了辆出租车，哪儿也不去，直奔高茜的公司。

到了地方，本想上去找她，看了看差不多快下班了，干脆站在一旁等着，顺便翻出手机打算先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

这是她昨晚失眠想到的，高茜这人比较正直，也不是那种爱撒谎的，不然之前也不会宁愿隐晦的说出那一二三，也不愿意顺便编个人说是刘余琳喜欢的。

而且，她也没打算开门见山的问，先旁敲侧击一下，等心中有个大概再敞开说。

高茜显然知道不少事，问她比问王大海靠谱的多。

她也想过直接问刘余琳，可……说实话，她不敢问，她已经不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更不知道该不该……信她。

刚翻出高茜的号，不等她拨，就见写字楼里走出道熟悉的身影。

清爽的短发，爽朗的笑脸，笔挺的西装穿在身上，人模狗样儿的。

不是王大海还能是谁？

方想微微蹙眉，这才想起，王大海跟高茜是同事，他俩又是夫妻，这么说，下班肯定要一起回家的，她突然就这么约高茜，肯定瞒不住王大海，到时候刘余琳肯定也得知道。

她不想让刘余琳知道，想私下先问清楚。

正犹豫到底该怎么办时，却见王大海径直朝着路边一辆机车走去，一个学生打扮的大男孩正靠在车旁，迎头给他扔过去一顶蓝黑色的头盔。

男孩笑道：“今天在家吃吧，我做。”

声音有点耳熟。

方想略一思索就想起来了，就是昨晚给王大海打电话时，电话里那个陌生的男音。

王大海接过头盔戴上，跨上机车后座，自然地搂着那男孩的腰，随着突突突的轰鸣声，两人很快便绕上了主干道。

这边他们前脚刚走，那边高茜也出了写字楼，几个月不见，高茜明显瘦了一大圈，尽管妆容精致，却依然没能遮住眉尖隐约一点憔悴。

她并没有看见方想，跟同事说着话一起去了公交站牌，等的方向竟是和王大海完全相反的方向！

方想心头一跳，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她迅速拦了辆出租，钻了进去。

“师傅，麻烦跟上前面那辆摩托车。”

司机古怪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尽责地跟在两人身后。

这会儿正是晚高峰，司机追的有点辛苦，幸好那大男孩挺遵守交通规则的，一路没有超车，都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走，总算没能甩掉她。

一路跟着他们到了一处小区，方想不知道王大海家在哪儿，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王大海家还是那个男孩儿家。

那俩人根本没想过会加有人跟踪，并没有发身后鬼鬼祟祟的她，一路说说笑笑进了公寓楼。

方想等他们上了电梯才进去，一直看着他俩的电梯上去，停在了十一层，这才鬼使神差的也进了电梯，也按下了同一个楼层。

十一楼很快就到了，下了电梯，方想左右张望了两眼，都是一样的公寓，连门都差不多，根本弄不清他们进了哪一间。

就算弄清又怎么样？难不成她还打算破门而入？

方想突然觉得自己跟个神经病似的，没事干嘛跟踪王大海？

无语地摇了摇头，她刚想转身离开，却见左侧第二间公寓门咔啷一声，开了，刚才那个大男孩从里面出来，边走边道：“你老实呆着吧，我去买，烟不行，只给买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