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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白皱了皱眉, 正要说什么，坐在不远处玩玩具的小包子却是不高兴了, 他泄露出一丝鬼气, 阿大和阿二被这丝鬼气压的直接跪了下来, 他们脸色惨白，冷汗津津，但是死死地咬着牙冠，绝不低头。

林慕白是一个普通人，感受不到鬼气，但是看到阿大和阿二突如其来的举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朝着小白子看去，小包子眨了眨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满脸无辜，甚至朝着林慕白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要多乖，有多乖。

“行了，你们下去吧，我就在殿内，不需要你们时刻看着。”林慕白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他挥了挥手，阿大和阿二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下去了。

殿内只剩林慕白和小包子两人，林慕白看着小包子，脸上和煦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晨曦，你过来。”

小包子敏锐的察觉到林慕白的不满，他僵硬了一秒，怯怯的走到林慕白身边，想要拉住他的衣摆，又缩回手，端的是可怜巴巴。

林慕白这次没有纵容他，“刚刚的事情，你做的？”

小包子条件反射想要装乖否认，但是对上林慕白平静无波的眼神，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威胁，他顿了一下，焉哒哒的点点头，嘴也嘟了起来，“嗯。”

“.…..”林慕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包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殿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显得异常刺耳。

小包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度秒如年。

没多久，冷汗将他后背打湿，但是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要是林慕白打他一顿或者骂他一顿，还好，但是这种未知的恐惧，却让他忍受不了，小包子扭了扭身子，悄咪咪的往林慕白那里蹭，时不时的偷偷觑一眼林慕白。

一小步，又一小步，就在他快挨到林慕白的时候，林慕白往旁边退了一步，避开了。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心一凉，小包子惊慌的抬起头，眼中满是，“哥哥，哥哥别不要我！”

看着小包子眼中晶莹剔透的泪水，林慕白于心不忍，但是这孩子太过偏执，不一次性教好了，以后绝对是一个祸害。

不是担心其他，就是害怕有一天小包子走上歧途，把天捅出来一个窟窿，到时候自己救不了他。

“知道错了吗？”林慕白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威慑。

他不知道，此时自己的神态语调，跟端木炎多像。

“知道错了。”小包子泫然欲泣，他吸了吸鼻子，小声说道。

“错在哪里了？”见小包子很快就道歉，没有死鸭子嘴硬，林慕白眉眼温和了不少，他放柔了声音，诱导一般的问道。

“我不该吓唬阿大和阿二。”小包子声音闷闷的，“但是他们不尊敬哥哥，我看不下去。以后我不欺负他们了，哥哥，别赶我走，我会乖乖的，我保证！”

林慕白心彻底软了，他将小包子拥到怀中，仔仔细细的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但是越擦，反而掉的越多。

小孩子嘛，都这样，要是一个人在外面玩，不下心摔了，周围没人，就会拍拍灰尘站起来继续走。

但是一旦身边有亲近的人，一安慰，反而觉得委屈，哭的更加厉害。

在他漫长的生命中，遇到过无数人，他们都怕他敬他垂涎他想利用他，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

林慕白是第一个毫无芥蒂对他微笑的，也是第一个伸手抱他给他买吃的还给他取名字收留他的人。

因此，在林慕白面前，小包子总是伪装的很好，害怕林慕白知道自己的真面目。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若他不曾见过光明。

没有什么比得到再失去更痛苦的。

他无法想象以后没有林慕白的日子，也不想从那双总是充满了宠溺的眼中看到厌恶。

“我说过赶你走了吗？”林慕白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这倒霉孩子没有安全感，因此这些天一直耐心的陪着他，心无旁骛的，毕竟生活环境那样，他又怎么能指望这个孩子跟普通的孩子一样？

“哥哥？”小包子怯怯的揪着林慕白的衣袖，眼中满是后怕。

“他们不尊重我，你不开心，这点没错。你不开心，为了我惩罚他们，也没错。”林慕白认真的看着小包子的眼睛，以前没人教导小包子这些，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来，一步一步，将小包子带到正途，让他成长为一个正直可靠的人，曾经的那些黑暗肮脏，都应该放下了，“但是你不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不好，不会让那些人看得起你，反而觉得你虚伪。一个虚伪的人，就算再强大，也会让人不耻。”

“.…..”小包子呆呆的看着林慕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还以为林慕白是看不惯自己贸然出手呢。

那一丝丝被训斥的委屈随着林慕白的言语消失的无影无踪，心被人凿了一个洞，阳光从洞口倾斜进来，他的世界变得温暖而明亮。

“以后喜欢谁不喜欢谁，可以直接表现出来，但是下手要注意分寸，不能往死里整人，知道吗？”林慕白不想让小包子做一个别人捅他一刀，他还要笑着问那个人累不累的蠢货，他也是从社会最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见到的人性的黑暗，不一定比小包子少。就算掩饰的再好，装的再风淡云轻，他也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