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裴按照仓位报了对应的价格,龚月朝说:“就买最贵的。”说这话时,他竟带有一种报复的心理。
冯裴问:“能行吗?”
“呵……”龚月朝冷笑着:“有什么不行?”
冯裴无语,按照他说的办事去了。
挂了电话之后,龚月朝举着手机,站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了一会儿雪,才走出去。
母子俩开了电视,是最近电视台里热播的古装剧,精彩的朝堂戏,里面的演员正用精湛的演技诠释着那个古老年代的党争。
秦铮铮似乎等他很久了,担忧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下周要出差去一趟上海,冯裴跟我说买票的事儿。”
“上海哦,那边应该是湿冷的,你多带厚衣服。”秦铮铮顺嘴叮嘱着。
秦母却在旁边抱怨道:“我说儿子,你可从来都没这么关心我。”
秦铮铮吐了吐舌头,往母亲的肩膀上一靠,用甜言蜜语安抚道:“妈,我可是从心里关心你的。”
“嘁,离我远点儿。”秦母嫌弃的推开自己儿子。
这时,龚月朝说:“阿姨,铮铮心里真的很想着你的,总跟我念叨说想在张州买个房子,以后方便你过来的时候住。正好我们公司和龚氏签了合同,到时候买房会便宜些,我和铮铮商量着,等新项目上马,就在那边买一套,不管自住还是投资都不错。”
秦铮铮瞪大眼睛看向龚月朝,似乎刚想把“什么时候商量的我怎么不知道”这话说出来,他妈妈就笑着说:“那可好,我本来这次来还打算要跟铮铮商量买房的事儿,既然他在这边扎根了,那就真的不如在张州置办一套房产,谁知这臭小子总打岔,就把这事情忘记了。”
“其实,我那边住得也是我老板的房子,所以我们暂时是有这个想法,到时候有了具体消息再说,可能还得需要您帮着参谋呢。”
“哈哈哈,你比铮铮大,就是想得周全些,这孩子脑子里也不琢磨事儿。”说着,她用手指戳了秦铮铮的脑门一下,即使话里是嫌弃,但难以掩盖对儿子的爱。
“妈!”秦铮铮眼见着自己母亲胳膊肘往外拐,赶紧阻止这段讨论。
看罢了电视,她便回房间睡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秦铮铮小声抱怨:“我妈真是太向着你了,都把我忽略了。”话中酸意十足。
龚月朝摇头否认了他的说法,“你妈是担心你,怕你和我在一起没有保障,我是要做出姿态来,还得以你的名义做这个姿态。”
“可我什么时候和你商量过买房的事儿?”秦铮铮还想争上风。
龚月朝说:“那我现在跟你商量,买不买房?”
秦铮铮对于龚月朝掉进自己设下的小陷阱里喜不自胜,笑着抱住了龚月朝,“买。”他斩钉截铁的说。
他和龚月朝的家,想想都已经十分让人期待了。
张明峰下了火车,张州的天色阴沉得要命,眼见就要下雪了。
他拿到了行李,走出出站口,便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在不远处等他。
他笑着跟那男人招手,男人迎过来,接过他的行李,摘下手上戴着的棉手套,与他握手,问道:“明峰,最近可好?”
张明峰握住了那双冰冷湿滑的手,说:“我还行,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憋闷得要死,哪有黄哥你在省厅,手握大权来得自在。”
男人便是黄庸,大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拍了拍,然后两人并排往停车场走。
温暖的车里,张明峰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他:“黄哥,您和我父亲是多年关系了,仰仗着您,办成了不少的事儿。现在我走了背字儿,时运不济,我和雪绛两个人的股份在偿还一部分债务之后,还剩下这么多,我俩辛苦这几年,他这一出事儿就全都搭进去了,雪绛的这份儿呢,就让我转交给您打理,也算当做报答当年您在张州时对他的知遇之恩了。”
黄庸说起王雪绛,原本脸上挂着的笑瞬间消失了,他叹了一口气,问:“你们两个太胡闹了,把事情搞得这么大,我都没办法帮什么忙。”
张明峰无奈摇头,主动承认错误说:“是我的问题,我当初被猪油蒙了心。”
黄庸摆摆手,把那材料收好,发动了汽车,他说:“雪绛的案子是不是该开庭了?”
“就快了。”
“让他认罪吧,给个痛快,身上背了那么多人命,就别挣扎了。”
“嗯,我也这么跟他说的。”
黄庸又说:“现在时沐城在张州风头正劲,刚和龚氏集团签了约,在全市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们当初自以为是的把他抽干了,实际上人家蹲了几年监狱韬光养晦,一出来就开始折腾,还找了个人来压我一头,我这口恶气啊,窝在心口一直发不出来。”
张明峰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沉重的大纸袋子,一股脑的塞进男人的怀里,说:“我帮您出这口恶气,顺便把那个叫龚月朝的当礼物送给您,您看怎么样?”
黄庸露出一个笑,冰冷冷的,紧接着拉开张明峰前面的抽屉,把那纸袋子塞进去,又从里面拿出来一部手机,在屏幕上按了几下,便传出来两个男人对话的声音:
“月朝啊,年后你势必要把这手续办下来,咱们跟龚氏集团在合同上都约定了的项目,不完成的话,哥哥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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