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深宫之中,若无皇帝宠幸,又怎么能够有出头之日?故所有的后妃,无论受宠的还是不受宠的,受宠的想要专宠,不受宠的想要受宠,人人都会想尽办法,只为了皇帝能够多看她们一眼。
笼络皇帝身边的近侍,让他们在合适的时候提醒皇帝一句,是她们惯用的方法之一,当然这个方法也被无数的事实证明是行之有效的,特别是当君王的心中并无特别之人,去哪里都没区别的时候。
不过,以目前的情况,若被皇帝知道了替人邀宠的主使是卫大人的话,皇帝怕是要大动无名肝火吧。
“卫大人,按理来说老奴不该说这话,不过老奴也是真心为了大人好。陛下正是贪恋欢爱的年纪,难免在房事上会不知节制。若大人说这话是因为夜夜承恩,不堪承受的话可对陛下明言,陛下爱惜大人身体,必会有所收敛;若大人说这话是有别的心思在里面,陛下知道了难免会雷霆大怒,到时候大人大吃苦头不去说,而且那些苦头都是吃了也是白吃,根本于事无补,其他人恐怕也要为这事遭殃。今日这些话,大人就当没说过,老奴也当没听过,就此算数。”高庸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就算皇帝现在心情很好,也不会轻易对卫大人动怒,但是咱也不能这么自己去找死,故意干出这等事来泼皇帝的冷水,扫皇帝的兴。
“高总管……”卫衍显然不肯死心。
话说这是他目前为止想到的,堪说最婉转最曲折,却最能看得到光明前景的一条计谋,还是高总管的那句“陛下常常入内探视”启发了他,却没想到还未施行就要夭折腹中。
其实他自己也是近侍的身份,这个“侍”虽然是侍卫的“侍”,不过这个“近”还是非常近的,但是要让他自己去施行这条计谋,他还真的不敢,总觉得他一开口,皇帝就可以一眼看穿他内心的想法,然后就会有很糟糕的后果。
只是无论他怎么恳求,高总管就是不允,还在那里郑重告诫他,千万不要在皇帝面前,对后宫诸妃多置一词。显然高总管也是担心他,怕他找不到人帮忙,又不肯死心,自己要去皇帝面前玩这套把戏。
卫衍很希望自己有这胆子在皇帝面前演戏,可惜他没有,所以他很郁闷。
这郁闷一直持续到午膳时,连皇帝都看出了他的郁闷,问他怎么回事。卫衍当然不敢说郁闷的真正原因,只好说他离家多日,一回来就入宫侍驾,与家人不曾团聚,很是想念。
皇帝听了后,看了他一眼,卫衍因为这段话没有一句是假话,也就不害怕,然后皇帝没有半点为难就允了他,让他休息片刻后出宫,准许他在家里用完晚膳,宫门落钥前回宫,整个过程顺利到卫衍目瞪口呆,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耳朵有了毛病。
这么久以来,卫衍第一次在请假回家这事上,看到皇帝如此通情达理宽宏大量和颜悦色,以前他想回家去,每次都要求个半天,事到临头皇帝还要出尔反尔,命他做这做那,拖延着不让他走。
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这么顺利!果然,要做父亲的人,就是不一样了。
既然得到了皇帝的允许,休息什么的就全免了,卫衍瞬时郁闷全消,高高兴兴地谢恩回家了。
回家以后自然不是闲着,而是继续送礼的事情。家里人昨日已经送过了,亲朋好友那里交代给管家按例办,唯有几个知交府上,卫衍亲自跑了一趟。
诸事完毕后,卫衍回府和家人吃了顿团圆饭。饭后用茶的时候,他的期盼没有落空,卫老侯爷果然夸了他两句,说了些诸如“衍儿长大了,这些许小事已经能够自己处理妥当,不用为父操心了”之类的话。
虽然卫老侯爷只是这么小小地夸奖了两句,但是对于始终被斥为“不长进”的卫衍来说,已经很满意了。
本以为这一日会顺顺利利地过去,没想到他入宫以后,才发现宫内气氛很不妙,守在皇帝寝殿门口的众人,给他的眼色中都是昭然若示的“小心为上,自求多福”这八个字。
卫衍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他走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怎么一回来就变天了,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向人打探,里面就传来让他入内的命令。
他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入内请安,等他直起身来,发现皇帝的神情中果然有着毫不掩饰的不悦。
皇帝命他坐到身边后,瞪了他几眼,似乎在等他认错。
卫衍很想认错,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除了那个未完成的计谋外,他好像什么都还没做,难道皇帝是打算以“其心可诛”来惩治他吗?
想了一会儿,卫衍实在想不出来皇帝不悦的原因,只能保持无辜的神情回望皇帝,希望皇帝明了他是无辜的,不要因为无妄之灾迁怒于他。
皇帝冷哼了一声,似乎想要让他死个明白,开始问他这个下午做了点什么事。
卫衍整个下午没做过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自然老老实实将他一个下午的行踪,都交代个一清二楚,没料到皇帝越听脸色越难看,从刚才的乌云密布,直接转变成了电闪雷鸣。
“这么说你这一个下午就是用来送礼了?”景帝知道自己这话问得很是咬牙切齿,事实上他也很想咬面前这个蠢笨呆傻,却一脸无辜表情的笨蛋一口。
“是。”卫衍点头应是,还是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生气。
“镇北将军府,瑞安伯府,兵部林侍郎家,齐远恒家是你亲自去的?”
“是。”卫衍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还是硬着头皮称是。
“宫内的宫女内侍各处头目你也打赏过了?”
“是。”这个“是”字艰难地出口,卫衍似乎有点明白皇帝生气的原因了。
“你送了高庸一张野羚羊毛制的毛毯?”
“陛下,那只是臣远行归来的一点小小心意……”卫衍小小声地解释。
若不解释,照皇帝这个口吻问下去,难道是打算治他个贿赂内侍、勾结内臣的罪吗?
“小小的心意?爱卿真是好大的口气,卿岁俸银80两禄米40石,大概当个十年八年的差,就够买那张毯子了。”
“陛下,臣真的没有那个意思。”闻言,卫衍变了脸色,直接跪到了皇帝的面前。
“朕也不是那个意思。”景帝当然知道他在怕什么,伸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虽然打算要治卫衍的罪,却没打算往那个方向扯,不知道什么时候问话偏了方向。
果然,和笨蛋待久了,他也变笨了。
“那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卫衍一头雾水地望着皇帝,希望他能给个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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