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江丹那天从明朗家走后,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再见余景秋,就此断开一切联系最好,玩起了人间蒸发。说实话,余景秋并不是江丹喜欢的类型,这人有八分八的闷,一分的真挚剩下的一分是憨直还带点可爱,江丹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跟他吃饭,可能就是因为那一分的憨直可爱,吃了几回饭她可不想把自己掉进去。余景秋竟然还托明朗带了信儿过来,“要对她负责的”。
听到这话的当口,江丹嘴里正噙了口咖啡,差点喷了明朗一身。负什么责,你情我愿一场,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个呆呆真是不可理喻,难道我跟你吃了几次饭就得跟你吃一辈子饭么,这好像没什么道理。
明朗说她是歪理,看着她问:“为什么不试试呢,余景秋看着挺踏实可靠的,也许是那个合适的人呢。”
江丹继续喝着她的咖啡说:“明医生,一个人看到另外一个人,第一眼就知道喜不喜欢。你也说了,以前我看到他就没有心动的感觉,更何况现在以及以后,怎么的也得找个自己喜欢的吧,要不日后漫长怎么说服自己过下去。”
明朗想了想,“你有没有想过,心动或者喜欢的感觉只是你自己的想象,可能是假象或者周遭的环境误导了你。”
江丹看着他说话间带着一点快要走神的思索,“明医生,你在说你么,你那个不是误导,是年少无知被闪瞎了眼。”
明朗自嘲地笑了笑,可能是,谁能说得清,如果自己现在才遇到路审言,也没有隔着那么多事,会不会还陷了进去?十有八九不能吧,谁知道呢,巧合是基本生活的小概率又注定会发生事情的延续,凑成了当下。所谓天意不过是行到一个岔口,某件事某个人无意间推了你一把,你就鬼使神差地跟着走下去了,无所谓对错。
反正,走着走着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路审言这两天没事总缠着明朗旁敲侧击地明示暗示自己很上火。明老师明确告诉他,上火就吃点黄连,医院中药房就有,先吃上半个月的。
明老师太坏了,得给你记个小账本,等着我秋后算账哈。路审言回头真找了个黑皮小本记上了。只是没想到,让路审言上火的事还在后头。
秋高气爽的天气,路审言一早把明朗拖起来爬山,明朗原则上还没睡醒,万分困倦地被他给套上衣服拉走了。
爬的是城郊的积翠山,这山据说很有些年头了,不高也不矮很合适锻炼身体。山脚下一条青石小路一直蜿蜒到山顶,可以看到整个城市,中间还修了几处亭台,遍布着名人诗词,半山挂着一条小瀑布,山中古木参天,绿意盛浓中已经添了不少金黄,秋游的好去处。以前上学他们没少来,那会儿飞鸟野鸡什么的时不时气定神闲地略过,好像它们才是这儿的主人。后山还有棵大树,据说生长了上千年,腰围粗暴,枝繁叶茂,还有小朋友管这棵树叫“妖精婆婆”,不知何意。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东方泛着一点粉白,山脚的停车场已经停了几辆车,一大早的已经有人陆续上山了。
路审言抬头看了看雾气氤氲的积翠山,想着山顶的太阳必定很美。
明老师就没那么美了,早晨起得早,严重没睡饱,嗓子有点疼,刚进了山,就感觉这儿比市区多生了几分凉意,没忍住打了两个喷嚏,没想到,后座的二熊反应更甚,下车连着打了十几个喷嚏。
“你俩真是,太虚了。”路审言一边说落着,一边从车上拉了自己外套递给明朗,又任劳任怨地背上了大包,还不忘抽空转过头笑话二熊:“环境这么好,空气这么好,你还不适应了,真是一辈狗子不如一辈狗子。”说完□□了一把二熊的大脑袋。
说谁呢,明朗套了衣服,听他还在数落二熊,不满意地说:“你想法怎么这么奇特呢,二熊也没来过山里,不适应不很正常么。”
路审言故意没看他,而是朝着二熊那边说:“瞅瞅你从进了家的待遇,多高啊,你妈固定给你留半张床,刚才你爸才说了你一句,你妈就挑理了,你爸有生之年的地位还能不能赶上你了。”说着说着,路审言想起了近来的悲催,本想着既然儿子得了宠,自己也可以借机成功混上明老师的床,可好,明老师为了能睡个安稳觉,不仅锁了门还把二熊带了进去继续宠信,不如人就罢了,还不如一只二熊,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狗。人家余景秋都放了话要对江丹负责呢,我什么时候能对明老师负个责,真是不够郁闷的。
才放开绳子,二熊已经跃身奔了出去,“二熊,stop,stop!”二熊彻底没理亲爱的爹的召唤,几个窜身,不见影子了。
教育失败,路审言回头看明朗手插兜里冲自己笑,下巴埋在他那件绿色的冲锋衣领子里,脸好小,眉眼弯弯的,嘴角也微微翘着,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喜欢!路审言左右看了看,趁着四下里没人,上前吧唧一口,然后质问他:“说吧,冷落我多久了。我一个三观端正,身体健康的新时代新青年,怎么就担负不起新使命新任务。”
明朗擦擦脸上的口水,推开他,“能担负起,你先把黄连吃完再说。”只听脸跟前一声狞笑:“爱妃,朕不吃黄连朕要吃你,晚上洗干净等着。”
两个人打打闹闹,前后脚地追二熊去了。
二熊很喜欢山里,在前头撒了好一会儿欢才停下,抓蝴蝶撩虫子,“有条狗。”前面有人回头看到二熊叫了一声,旁边那个看到二熊信步返了回来,“乖狗狗,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说着顺了顺二熊后背上的毛。
等明朗和路审言赶上来的时候,隔着好远看到了二熊旁边还有两个人,正给二熊顺毛的那个眼睛一亮,认出了走在前面的明朗,扬起手堆起了满脸笑意,大声招呼:“医生,医生。”
竟然在这有几分凉意的清晨、没几苗人的山上碰到了许久不见的罗清垣,旁边还有个朋友。
明朗做完了介绍,罗清垣说,自己跟朋友约了一早来爬山的,不想这么巧,遇到了医生,言语里透着一股子溢出来的兴奋。旁边的路审言顿时心烦气躁,打完招呼之后就不说话了,带二熊上旁边玩了一会儿,回来看俩人还在原地聊得欢,那个人笑容满面,明老师脸上竟然也被染上了笑意,说着什么上回的事,那人还热络地说,“太有缘了,总碰到医生。”
有缘个头啊,便宜的笑还传染咋的,明老师对我有了笑模样都是最近的事,你凭什么?这人又是谁。路审言不满地摸着二熊问:“明老师,二熊等不及了,走不走了?”
明朗看了看二熊,这才分给他点目光,还若有若无地飞了个警告的眼神,你别造次啊。
路审言丝毫没接受到警告的信息,倒是旁边罗清垣冲他笑着问:“狗狗叫二熊么?名字有点特别。”
少见多怪,叫二熊有什么特别的,路审言内心撇了撇嘴。
四个人往山上走,路审言跟着二熊跑到了前面,明朗和罗清垣跟在后面闲聊。
罗清垣突然问了个问题:“医生,这个朋友就是上回那个很热情的么?”
明朗想起来了,上回他坐自己车,路审言正好打电话来着,估计是最后那个“mua~”让人印象深刻。
“哦,是。他就这样,整天没个正形。”明朗没在意,却下意识地好像在遮家丑似的。
罗清垣感觉到了医生言语间带着那么宠着人的意思,侧头问他:“这个朋友也是医生很亲近的人么?”
“啊——就还好吧。”明朗随便应和他,眼睛的看着前面的路审言。
罗清垣突然有点发愁,兀自小声说着:“医生什么时候也把我当成亲近的人就好了。”
这个——这种话没办法接,明朗叫了几声“二熊”,上前面追路审言去了。
四个人一条狗,边玩边溜达着上山。期间,余景秋打了个电话,郁闷得要找路审言喝酒。路审言拉过明朗小声问:“江丹怎么回事,还是不理景秋么?”
明朗说:“话我可是带到了,你也知道,别人左右不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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