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详细讲给我。”任鸿博没管她的话,直接下令。
笑话,他未成年还好说,现在将近三十而立,想让谁滚出任家就让谁滚,若眼前这女人让他不顺心了,祖母又不会为个仆人跟他对峙。再说,他祖母如今病入膏肓,这家里谁主事都不知道,没点眼力见就不必留了。
“是这样的,”中年女人双手不停地交握,“她是老爷之前在外面的女人,怀了老爷的孩子,那时候少爷你都几岁了,老太太知道后把人带了回来。她之前精神都是好的,人也格外温婉,穷人家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很听话,后来啊,听说自己孩子死了后才疯的。”
任鸿博听着这个故事,瞧着女人手中抱的破布娃娃:“那孩子死了?”
“那当然啊,这女人自从来了家里,夫人夜夜哭呢,老太太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哎,听说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可能是吃错药了。”中年女人讲得情感丰富,像是亲眼见了那事一般,讲话也很有水准,并没有道出谁谋害了人,只讲吃错药。
任鸿博心底一笑,他妈生他时切了子宫,这些年没有夫妻生活,也早知道自己丈夫什么德性。这夜夜哭,是真心还是假心,是哭丈夫花心还是哭这野种会夺权,真说不准。
他看向那女人,长得的确很柔美,只是这张脸,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已经坐上了火箭,飞速向前冲!
第12章 被人等待
任鸿博看着女人,平静的时候看不出有什么疯,只是衣着乱了些。那手中的娃娃外面也裹着一层薄被褥,同真的一般,不仔细看可能就会被慌骗过去。
“老太太心善,所以一直养着她,老爷也心善,人都疯了还来看了好几回呢。”
任鸿博没接姆妈的话。二十多年来看几回,是挺“心善”的。人疯了,自然就没有之前的记忆,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记忆不在,关系自然分崩四裂,人就等于换了个人。
也许他父亲之前喜欢过眼前的女人,但如果她不再是她,自然就不喜欢了,还哪里有什么旧情。
疯了跟身体生病或者其他缺陷有本质的区别。
“你快跟我走,别在这儿再碍着别人。”姆妈去扯女人,遭到挣扎后去夺她手中的“孩子”。
女人没有防备一下被夺了个准,连忙抱住姆妈的腿。
失去重心的姆妈踉跄着几步跪坐在地上,她手中的“孩子”也滚落在地上,裹着的被褥自然散开,露出了里面的布娃娃。
“我的孩子!”女人去抢。
姆妈摔倒在地,脸上无光,心中愤恨,一脚踢飞了那个布娃娃。
任鸿博就见那布娃娃背后裹的一块红布散落在地上。
女人爬过去将娃娃抱在怀里,却猛然大喊:“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是不是你把他调换了?你说!我的孩子去哪儿了?他生下来还喘气呢!他还是个男孩呢,你还我的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
女人凄惨地大哭,撕扯着姆妈。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就这命还想享任家的荣华富贵!”姆妈骂骂咧咧地捡起远处那块红布,又系在布娃娃腰后塞给女人。
女人这才破涕为笑。
任鸿博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地冷静看着这一切,对那块红布颇为好奇。
“那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哪天她搞出来的,后来只要娃娃没有那块红色她就不认,兴许是什么胎记之类的吧。行了,疯女人,孩子给你高兴了吧?现在能跟我走了吧?”姆妈拽着开心的女人,抬手理了理自己乱了的鬓角,同任鸿博低了低头,“让少爷见笑了,我这就带她回去,关起来再不让她出来。”
任鸿博扬了下头算作允许,就见两个人逐渐消失在他眼前。
疯子的话有时候比一般人的话更可信,因为他们不会说谎。听那女人讲孩子生下来是活的,还是个男孩。
兴许因为任鸿博母亲家中势力逼迫,这孩子的确不能留在任家,但如果说弄死,那也太夸张了。
任鸿博不觉得他祖母能狠心把任家血脉亲手残害掉,这得多愧对任家祖先。
他仔细回想起刚才同祖母聊家常时的情景,以及他们谈起的每一句话。
那时,祖母靠在病床上,他坐在床边将头虚担在祖母的腿上,任她怜抚着他的发丝。
‘奶奶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医生不是说了手术很成功吗?到明年八十大寿的时候一定帮奶奶办得热热闹闹。’
‘哎哟,小博乖,我的乖孙儿,最疼奶奶了,奶奶只认你一个人。’
停。
任鸿博将记忆停止,那时候他睁着眼睛看向床尾方向,心底还在窃喜,以为祖母在众孙辈中只钟爱他一人,现在想来,这么多孙辈,怎么可能只认一个人,这话似乎并不适合放在这里。
那适合放在哪儿?当他同其他父亲的孩子在一起对比时,祖母只认他一个,这样解释就通了。
任鸿博对着远处落尽的夕阳勾起唇角,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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