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图南赶紧跟上去解释:“我这不是高兴吗,今儿小止受伤还是小迟给送医院的,俩人关系有所缓和,国家局势明朗前景大好,我高兴的啊。”
陆莎听李图南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小止受伤了,你没叫他喝酒吧?”李图南忙道没有。
陆莎这才接上刚才的话茬:
“我早知道让他们早上一块走是好事儿,十几岁的孩子还能没个共同话题?迟早他们俩得走一块儿去。”陆莎边把外套挂衣柜里边说:
“还有你,你上次开红酒是因为啥,因为新闻上扶贫政策进展好!你上上次开红酒是因为楼下那家儿新开张的包子店儿特别好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啥,你老家隔壁老黄母猪下了一窝你怎么不庆祝庆祝?”
李图南作大惊状:“真下了?他们家母猪不孕不育好几年了!”
“... ...”陆莎“啪”地一声合上衣柜,骂了句:“滚蛋,吃饭去!”
“你晚上自己能洗澡吧?用老爸帮你不?”李图南坐下拿勺子搅了搅粥,果然见李津止摇了摇头。
李迟彬端着碗仰头喝干净了,把碗送回厨房泡上,趿着拖鞋在餐厅门口冒了个头:“我上楼了。”
李图南摆摆手。
李迟彬躺着想李津止的事儿。他一直觉得自己哥哥属于那种狼心狗肺的大猪蹄子,却没想到因为自己昨天提了一嘴就真去跟人家干架了,现在看来他并不是狼心狗肺了,是没心没肺。
也不知道被打的那几个小混混怎么样了,明儿得问问。
雨水泼了一整夜。
李迟彬郑重地把他奶奶送他的伞收到储物箱里,并打算永久收藏不再使用。
李津止站在窗前关了窗户防止他那几盆绿植受冻,摸了摸叶兰舒展的叶片,看着窗外的瓢泼不止。
李图南打着酒嗝再次跟陆莎重申自己不是三杯倒,是千杯不醉,陆莎不信,并且还捂上了耳朵。
一直到四人全部坠入梦乡,空留几把闪电搅动着一池雨水,咆哮与嘶吼都被阻隔在窗外。
直到月落日升,苍天万里开外一片宽阔的粉色朝霞,李迟彬窗外微黄的叶片上顺下来的水滴儿滴答答地在窗台上跳跃。
李迟彬跟李津止一前一后走,李迟彬走的慢,走走停停的,为了等李津止不那么利索的伤腿。
李迟彬往后瞥了一眼,见李津止一瘸一拐实在可怜巴巴,干脆直接去搀住了他:“我记得你昨晚回家之后腿不是感觉好点了?”
“恩,浴室不小心摔了。”李津止简单解释了一下,轻轻撑着李迟彬的臂弯往前走。
“笨死,昨晚你还不让爸帮你洗。”李迟彬抬头看了看李津止的脸,只看见右边侧脸,被朝霞洗成粉红,原本俊朗清晰的线条被融在初秋的朝阳里,平添了几分柔和。
李津止也不辩解,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撞进了李迟彬的眼睛里。
李迟彬别别扭扭地扭过去头问他:“昨天打你的那几个最后怎么样了?”
“不会再来了。”李津止没具体说明,只是安慰了一下李迟彬,李迟彬算是暂时舒了口气,李津止说不会再来,那就是不会来了吧,起码李津止打架还是挺可以的。
把李津止送进教室,也顾不上周围同学好奇八卦的目光了,三下两下开出一条路奔向教室,预备铃已经打了,在不进班被老姜抓住要罚站大办公室。
紧赶慢赶算是进了班。早读也是昏昏欲睡一如往常,下课铃打了李迟彬都没意识。
“诶诶诶,李迟彬,我叫你好几遍了你发什么癔症啊?我问你明儿秋游你带什么东西呢!”何嘉把手伸到李迟彬眼前晃了晃,直到李迟彬生理反应地眨了眨眼。
“明儿秋游?你听谁说的?”李迟彬大脑搜索了半天也没发现有这档子事儿。
“不是吧,上周,周五老班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说的。”
李迟彬想了半天:“周五... ...有政治课?”
“我天,彬哥您这是又睡了吧?讲的新课,分配制度,忘了?”
“可能睡了。”李迟彬认了事实,又问何嘉:“老班让带什么了,去几天?”
“一天半,就高一高二,高三不去,带个帐篷睡袋盒饭啥的,据说郴山星星特好看,你可以带个望远镜。”
“望远镜只能看见隔壁帐篷里的学姐!能看个屁星星,看星星得用天文望远镜!我可没那个闲钱买。”前桌的语文课代表王珉珉听见何嘉又在这儿胡扯忍不住插嘴到。
“看看学姐也好啊!”何嘉已经陷入了憧憬。
李迟彬没搭理何嘉,想着李津止也没提这件事儿,也不知道是不想参加还是漠不关心。今儿下了课去问问他。
反正,现在知道了李津止心里还是有他这么个弟弟的一席之地,自己赶着去找他也不算热脸贴冷屁股,勉强算得上是... ...热屁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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