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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怀玉看着这样的小姜糖，不知怎么就心里一紧，手无意识地在已经空了的衣兜里揪着布料。

他心里后悔，觉得自己应该把那些糖果都给身边这个好看又懂事的小孩才是，但现在糖已经都送出去了，他只能更加严肃得绷住了自己那张小脸来掩饰自己的后悔。

小孩子的感觉都是敏锐的，尤其是他们这样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小姜唐很快就发现了在发完糖果之后，身边的这个大哥哥似乎变得更不开心了，这让他更不敢开口要糖，连后半程的介绍都越来越少，最后几乎成了沉默。

“大哥哥，这就是我们院里的样子了，我要去找我们院长了，再见？”又走回了一开始出发的地方，小姜唐有些怯生生地和石怀玉告别，他有些怕这个生气了的哥哥。

“嗯，再见。”石怀玉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该和小孩说声抱歉但说出口的却是，“谢谢你。”

“不用谢的，哥哥的妈妈帮了我们很多人。”姜唐刚才听见吴院长讲了，多亏了这个大哥哥的妈妈他们才能每年都有新衣服穿，午睡以后还能再加餐水果。

小姜唐说完话就已经跑远了，石怀玉看着小姜唐的背影，抿了抿嘴，也去找了自己的妈妈。

“妈，你还有多余的糖吗？”乐双乐还在和吴院长聊下一年度资助的使用计划，石怀玉拉了拉她的衣服，低声问她。

“怎么了宝贝，之前的糖果都分光了吗？”乐双乐很高兴自己的儿子能够和院里的小朋友相处得好，“不过妈妈也没有多余的糖果了哦。”

“我知道了。”得到回复的石怀玉闷闷不乐地生着自己的气。

在临要回家的时候，石怀玉还是不能够放下那个小孩子，大概是那个眼巴巴的眼神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又腾腾腾跑去找了他。

小姜唐再一次看到石怀玉的时候还被突然出现的他给惊了一下。

“大哥哥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小姜唐看着石怀玉的神情，总觉得对方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那个，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所以我会给你糖果的，比给其他人的都要更好更多。”

石怀玉刚跑到姜唐面前，还没把气喘顺，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又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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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我想起来了，石老师你当初说好要给我的糖都还没给。”不怪姜唐回忆了那么久，主要是现在的石老师和记忆里的那个哥哥的形象差得实在太多了。

而且那个说好要给自己糖果的人后来根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给了，一个月之后我让母亲给你寄了一大包的糖果。”被揭了黑历史的石怀玉无奈地想给当初的自己稍微挣点好感度。

那会儿他们家正好有个亲戚在国外出差，他就特地让人带了糖果，还嘱咐了一定要最好的，只是最后带回来再到寄出中间话的时间有些长，而且为着某些原因，石怀玉没有署名。

“原来那个糖果是你寄的呐。”姜唐也想起来那包在当时来路不名的东西了，上面写着的字连院里照顾他们的姐姐都看不懂，也是当时他们胆子大，拆开就敢吃，不过姜唐吃了没几颗，剩下的还是和大家都分了。

“这样算起来，姜唐和石先生居然也认识了十几年了呐。”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吴院长更加欣慰了。

“那时候乐女士，也就是石先生的母亲还总是担心石先生过于活泼，我就说嘛小孩子活泼点是好事。你看现在啊不是照旧一表人才又不失稳重。”

吴院长年纪大了就爱说些以前的事情，现在这算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石怀玉有理由相信活泼这个词已经是美化过的结果了，但再让吴院长说下去，他以前的那些黑历史可就彻底兜不住了。

“吴院长，今天时候也不早了，您也还有那么多孩子的事情要管理，我和糖糖就不打扰了。”石怀玉在吴院长讲完一句话的时候适时得站起了身，表达了对于谈话不能继续的遗憾。

“啊，居然已经五点了，孩子们也要吃饭了，我是得去看看，那我就不送你们了？”吴院长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还颇有些不舍得两人。

“不用不用，那我就带着糖糖先离开了，下学期糖糖在这里实习我也能很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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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老院和实习的事情都解决了，姜唐和石怀玉也都恢复了正常的学习工作生活。

周四的一天下午，石怀玉一个人待在家里办公，还没有到糖糖下课的时间，门铃就先响了。

“哥，我小嫂子不在家吧？”

石怀玉一打开门就看到乐怀音探头探脑地在门口低声的说话，让他很想把拉开的门再一下合上。

“你要是不想进来的话我现在就关门。”

“哎哎哎，别呀。”听到石怀玉这话，乐怀音一下子就从打开的门缝里钻了进来，“小嫂子真不在啊？”

“他上课去了。”石怀玉给乐怀音扔了双拖鞋就往电脑那边走。

“行啊哥，你真把小嫂子骗到手了？我还以为妈骗我的呢。”乐怀音根本不惧她哥的冷脸，“是谁啊？听说是我们学校的？”

“告诉你，然后你再把人给我吓跑了？”在还没有和姜唐在一起之前，他绝对不可能告诉自家妹妹这个藏不住事的，躲开挤过来的乐怀音，往冰箱走，他觉得自己现在需要降降火。

“实在不行就告诉我哪个年级哪个院的呗？”乐怀音不死心，她哥走到哪她就跟到哪，“——这都是我小嫂子做的？”

石怀玉一拉开冰箱，乐怀音就看到了里面放着的中午还没吃完的菜还有一些还没处理的食材，作为一个和她哥一样只会吃不会做的生活废，一个会做菜的小嫂子形象一下子在她心中高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