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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条十字路口，宋温知道贺凌寒的家在另一个方向，剩下的路他得自己走下去了。

“凌寒，今天谢谢你啦。”宋温笑着对他说，“谢谢你愿意陪我吃饭，这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不等贺凌寒惊讶，宋温就仿佛再不说便来不及了似的，抢着说道：“我想要你送我一个生日礼物……你可以亲亲我吗……不是演给别人看的那种。”宋温期盼地看向贺凌寒，眼睛里泛起点滴水光，在昏黄的路灯闪耀。

宋温仰着头，半天没等来贺凌寒的动作，于是自我解嘲地笑起来：“哈哈，我开玩笑的唔……”

贺凌寒倏地扣住宋温的腰，低头吮吻他的唇瓣，看他白皙的脸一点点染上潮红，眼睛里的水雾越来越重，颇觉有趣，于是更加用力地碾压他的唇肉，听他发出小奶猫似的呜咽声。

“呜……嗯……”宋温被突如其来的亲吻袭击得丢盔弃甲，睁着眼便能清晰地看见贺凌寒眼里极具侵略性的浓浓兴味，不由得闭上眼，眼睫落下时挤出两滴眼泪，随着他的欺身而近，更是嗅到一缕幽淡的木质芳香。

等贺凌寒结束这一吻，宋温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了，往后退了一步才堪堪站稳，还没平复急促的喘息就模糊听见贺凌寒问：“一个就够了？”

“什么？嗯……”宋温刚抬起头就被再次凑过来的贺凌寒吻了个正着，这回他不再满足于逡巡其外，而是横冲直撞进入了口腔，勾着宋温的舌头缠绵起舞，甚至在宋温不堪窒息之感企图后退时，一只手霸道地按住他的后脑勺，迫使他更好地承受这一吻。

“哈啊……唔……”贺凌寒勉强放开他一瞬，让他得以换气后又吻了上去，再次把他吻得喘息连连。

不知道究竟吻了多少次，宋温被放开时唇瓣都肿了，脸更是红得快要爆炸，而贺凌寒除了嘴唇过分湿润了一点、衬衫侧腰处褶皱多了一点外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宋温急忙向他道歉：“对、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抓皱了！”

贺凌寒被他一说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顿时觉得宋温的脑回路真是清奇，接吻后第一句话竟然是道歉，但想归想，贺凌寒还是恢复了之前的高冷模样，平静地说：“没关系。”

“还有，那个……谢谢你，你送的礼物我、我很喜欢……”宋温心里还是难掩激动，感觉心脏像是被倒上了晚上喝的可乐，甜得直冒泡泡。

“嗯。”贺凌寒牵起宋温的手，“我送你回家。”

并排走的两人都没有发现，对方都笑弯了嘴角。

第十一章

距离宋温的生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他直到现在一想到那天的事还会咻得一下子红透脸，面对贺凌寒时也是又羞又怯，而他也发现贺凌寒似乎有点儿变了，比如每次牵起他的手后，不会再因为周围没人就放开。

日子就这样在两人一点一滴的微妙变化中前进，很快便迎来了期末考。

期末考向来是学生们最最重视的一场考试，考得好就能过个好年，考得不好不仅会被家长以及七大姑八大姨指指点点，还很有可能影响到压岁钱。

宋温以前倒没有过分重视，因为他父母都挺开明的，并不一味强求成绩，亲戚也都不是那种碎嘴的人，然而这次他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只为能和贺凌寒做同桌。

而他也早就算好了，他们高三生期末考之后还要补一个月课才放寒假，而第二年新学期的第一个月，仍然是按照去年的位置来坐的，也就是说，只要他这次考得好，超过何蜜，就可以跟贺凌寒做两个月的同桌！

而且如果自己表现得好一点儿，让贺凌寒觉得和自己做同桌更好，说不定以后他就不会让别人做他旁边了。

宋温想得挺美，但前十名的排位却不是那么轻易便可撼动的。两天紧凑的考试过后，宋温心里更紧张了，他知道自己肯定会进步，但真的没信心超过何蜜，尤其是他的短板物理，有两道题都没把握……

高三老师的改卷效率也奇快，第二天上午各科成绩就陆陆续续发下来了，数学、语文、英语……宋温一门门算着分，生怕老师多扣了两分，看得旁边的谭雁都呆了：“哇塞！你这次考得也太好了吧！英语比我整整高了十分诶！”

宋温笑笑，“这次我复习超认真的。”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万分紧张的，握着卷子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终于所有科目的试卷都发下来了，宋温对着物理卷子苦笑，果然他再努力有些地方也没办法弥补啊……

下午排名出来前，宋温还抱有一丝希望，然而高悬的心却在听到老师说“这次还是贺凌寒第一，何蜜第二”时骤然下降。

后面老师表扬他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几句，就连谭雁在他耳旁羡慕地说：“第四诶！宋宋你真厉害！”时，心脏也无动于衷，好像在刚刚那一刻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那么久的努力化为泡沫，宋温想，他这辈子大概永远也追不上贺凌寒了吧。

最后一节晚自习，班主任照例抽出时间让他们换位置，全班先站到走廊上，整个走廊顿时吵吵嚷嚷的，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待会儿坐哪儿，谁和谁同桌，靠走道还是靠窗户，坐前排还是后排，中间还是两边……

唯独宋温冷清清一个人站在窗边，谭雁凑过来和他说话，“这次我要和那谁一起坐了！”她表面愤怒地瞪了一眼不远处东张西望的徐云帆，转过头面对宋温时脸上却难掩害羞，“他说他现在不喜欢罗锦书了，说觉得她没有我顺眼。”谭雁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未发现宋温的反常，只有些歉疚地说：“宋宋对不起啦我抛弃了你～”

“没事啦，你们好好的。”宋温宽和地笑笑，待谭雁走后才不加掩饰脸上的落寞。

别人已迎来春天，独剩他一人仍在寒冬。

“安静安静！”班主任厉声呵斥，“现在按排名进去选位置，第一个，贺凌寒。”

贺凌寒不紧不慢地走进去，在原位置坐下，大家对此都不意外，毕竟他从开学选了那个位置后就没变过，而第二名何蜜的选择大家也不在乎，因为他俩就像绑定了似的，一直都是同桌。

只有宋温紧张地注视着何蜜一步步靠近贺凌寒，一双手死死攥着衣摆，指尖用力到发白。

而就在何蜜走到贺凌寒旁边，即将坐下时，宋温看见贺凌寒嘴巴开合，对何蜜说了一句话。

“请你选别的位置，以后宋温和我一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