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两日。
幼豹的伤口愈合得极快,几乎是普通野兽的好几倍,那血淋淋的伤口看上去好多了。
殷牧悠站在外面画画,因为格外专注,没有理会幼豹。
苏衍待在外面有些不满了,发出呜呜的声响。
没想到,笔竟然真的停了。
苏衍仰起头,就看到殷牧悠朝自己微微俯身而来。
以往第一时间入他眼的肯定是那张丑陋的面具,然而苏衍却逐渐注意到了其他地方。那泼墨一般的长发,因为弯腰而垂在半空中,瘦弱的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在他的头上抚摸了好几下。
“怎么了?”
苏衍随之回过神来,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瞳看他。
他被美色所迷,竟然让殷牧悠摸了几下自己?
不对,明明对方也没做什么,他就看他入了神。
苏衍心情越发沉重,觉得自己是中了殷牧悠的邪,直到流映端着热茶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还捂嘴轻笑:“大人今日怎么逗弄起幼豹来了?”
殷牧悠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因为是苏衍,所以想逗逗。
平时的他,可最讨厌猫科动物了。
殷牧悠放下了幼豹,重新走到石桌前:“这幅画快画好了,等明日裱起来,吩咐人送到宫中。”
“诶?是送给陛下吗?”
“嗯,就说……”殷牧悠眼底带着淡淡笑意,“臣感念梅花开得甚好,特意画了一幅过去,虽然陛下最近生病无法外出,看此情景也可解闷。”
说着,他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幼豹一眼,又尝试着用手去摸了两下。
手感竟然还行。
“哦对了,府中那根灵芝,也一同呈给陛下。”
流映微怔:“可那灵芝是先皇后赐给大人的啊。”
“无妨。”
流映不由道:“太傅待陛下可真好啊。”
殷牧悠没有说话,但笑不语。
反正带着面具,下人也看不到他笑没笑,殷牧悠不喜欢摘下面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一幕,却让苏衍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失踪后,舅舅对外谎称他生病,这也情有可原。
昔日舅舅在自己耳边的教导还在,他看到的殷牧悠也是个弄权之人。
也许是角度不同,等真的待在殷牧悠身边,他才发现殷牧悠并非那样的人。
苏衍也有帝王的多疑之心,要让他觉得殷牧悠是故意演戏给他看的,苏衍绝不会相信。
他现在只是个幼豹,对方何苦演戏给一只野兽看?
一个念头逐渐浮现于脑海之中……莫非是舅舅故意在他面前诬陷太傅吗?
苏衍心情沉重了下去,立马就联想到他还派了刺客去伤了殷牧悠。
这几日,他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殷牧悠站起了身来,想起今天是慕家让暮雪兰献舞的日子。
只不过……小皇帝都失踪了,这出戏还怎么演下去?
殷牧悠眼神微闪:“流映,抱着小豹子去我暖阁,等会儿我要去风自楼赴宴。”
这个声音,把苏衍从沉思里拉了出来。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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