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有春歌搅和的缘故, 加上沧玉略有些好面子,他与玄解在山海间相处的时间大多时候还要再加个春歌, 基本上没渡过什么双人时光。
不过因着春歌过分自在, 沧玉心头的大石多多少少还是放下了些许, 他虽对妖族之间的规矩并不太明白, 但看众妖的态度,隐隐约约也能感觉到狐族的事情大概是没有自己所想象得那么严重,只不过正因为如此,他反倒更不明白辞丹凤为什么多此一举留他们在山海间了,难不成是为了清宵盛会。
那清宵盛会上, 又到底有什么稀罕的事不成?
纵然把沧玉的脑袋想破,他也想不出来清宵盛会的麻烦程度, 还当是普普通通的大型相亲晚会,并没有什么可称道的, 因此纳闷了好长一段时日。除了辞丹凤的古怪态度,清宵盛会的可疑之外,沧玉还有个疑问, 那就是守在辞丹凤身边的那个蒙面女妖。
沧玉与那蒙面女妖素未平生,原本并不清楚那女妖有什么怪异之处,那女妖向来少言寡语,若不是偶见她似乎在与辞丹凤沟通,几乎要以为是个哑巴了,不过除开辞丹凤之外,她并不与任何妖族接近, 就连那位八溟大人,她同样是恭敬有余敬畏不足,平素见了面,只点头招呼,并不行礼下跪。
要不是春歌提起,沧玉还当她是原身的哪个旧识,位高权重,同为辞丹凤的左右手。他一向对原身相关的新鲜人物与事物缺乏好奇心,并不是他不想认识新朋友,而是怕自己被好奇心害死,要是这些人恰好是沧玉所熟悉的,或是并肩作战过的,那被察觉出不对可就麻烦了——毕竟如辞丹凤这等恰好写在原着上的危险角色可不是到处都有的。
疑心是从八溟开始的,最初时沧玉甚至压根没想过要找情报,他近乎逃避般地与山海间相处着,生怕漏出自己的狐狸尾巴。还是好奇宝宝玄解帮忙,这小烛照对这山海间样样不懂,事事不精,大概是赤水水教得好,既是两个长辈在此,他便干脆问了个清楚,准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纵然胜不了,到底不至于将自己陷入窘境。
“那个八溟是狐族,可是我从没有在青丘见过他。”
今日天气晴朗,三名青丘来的大妖聚在一块儿喝茶,合力排挤山海间的其他妖怪。
山海间的风云变化半由天时,偶由辞丹凤所掌控,之前这妖王突然想赏梅,便责令叫山海间下了一日的雪,沧玉清晨起来看着白雪皑皑,还以为自己又被始青与浮黎抓走了,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不过山海间景色秀丽,浓浓雪意覆盖时,竟恍然生出几分昆仑山巅的仙家之气,不过眼下风和日丽,便是极寻常的好山好水,色艳而不清,比起洞天福地,倒更像旅游景点。
春歌给自己倒了杯清茶,话虽是玄解问的,但其中的意思却要落在另一位的头上,她一时间琢磨不清沧玉的意思,不禁瞥了他一眼,心道:“要是说到山海间的事,免不得要说出沧玉当年些许过往,他心里要是愿意,自己便会告诉玄解,既然玄解如今全然不知,可见沧玉并不想将山海间的事情告知于他,那我要是说了,岂不是违了他的意思。”
毕竟是心思隔肚皮,春歌不知道此刻沧玉心里巴不得她说得越多越好,越详细越放心,只是将犹豫的目光往沧玉脸上打了会转,沉默了片刻。
“居然问起这个,唔,沧玉比我清楚明白得多,你怎么不去问他?更何况我这个嘴上没把门的,要是不小心说到什么叫沧玉不高兴的事,恐怕他要生我的气了。”
玄解便将目光转向了沧玉。
说说说,说个锤子。
沧玉心道:我要是知道什么,估摸着早八百年就被玄解这个好奇宝宝给掏干净了,还轮得到春歌你在这里卖萌吗?
“你告诉他吧。”心里再慌,脸上也不能乱,沧玉面无表情地捧起一杯香茶,神色略见微妙之意,春歌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还当是这大长老心思重,不由得直犯嘀咕,紧接着又听对方说道,“不必顾忌我,更何况许多事情,我早已经记不清了。”
春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失忆连这些事都记不起来了么?那你的脑子当初真是被重明鸟撞得不轻啊。”
沧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春歌好像是在骂他。
“哎,那等一下。”作为青丘上下唯一一个参加过宫斗的狐狸,春歌敏锐地发现了沧玉言语之中漏洞,“且慢,你现在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当初那点事儿,要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听见了,突然想起来觉得应该顾忌,然后突然来找我的麻烦,那该怎么办。”
沧玉有满心槽点不知道该从何吐起,他本想开口,哪知被玄解抢了先,那烛照看了看他,眼神相对,人家说眉目传情心意相通,可天狐是压根没懂玄解想说什么,只隐隐约约意识到了对方利用美色跟一个眼神就抢走了自己说话的主动权,只听那烛照道:“我做担保,他绝不会秋后算账。”
“呵。”春歌冷笑了一声,“臭小子,你当我傻么,他不会秋后算账,那春后夏后跟冬后呢。”
玄解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能以沉默注视春歌:“……”
过了好半晌,他才艰难开口道:“好吧,今日之言,说过便罢,他绝不会与你为难的。”
沧玉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放声大笑,还是应该严肃点批判下眼前两只完全不顾及他发言权的天狐跟烛照。
“你怎能担保。”春歌其实早已信了,只是有意想逗逗玄解,她与这小子算不上亲近,只因沧玉喜爱,才有那么几分爱屋及乌,不过真要说起来,当初玄解的名字还有她一份功劳,因此算不得陌生。
此刻机会正好,不妨相处相处,看看这小烛照到底被教成了什么模样。
“你既知道沧玉的过往,那他便不可能顾忌你,说来说去,有什么担忧,只出在全不知情的我身上,否则哪来那许多后怕与忧虑。”玄解完全没听出春歌调笑之意,平静解释道,“我并不在乎沧玉的过往如何,因此无论当初发生什么,尽可说来无妨。”
春歌朗声笑道:“好小子,你倒自信,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单纯只是沧玉自己不喜欢呢?”
“那已是他的过往,不论好坏都已发生,逃避又有何意义。”玄解冷冷答道。
沧玉无奈地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他们俩针锋相对,谁都不让谁,其实沧玉的黑历史跟他并没什么关系,他心大,也不太介意,全然没半点羞赧尴尬的意思,只是试图争夺回自己发言的权力。
“啧。”春歌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来,“好,说得好,既然沧玉将你教导成如此模样,想来好坏都要他自己受着。”
她下意识看了沧玉一眼,忍不住笑道:“哎呀,好烛照总算没毁在你手中,只不过,恐怕你往后要头痛了。”
沧玉叹气道:“难道我现在不头痛吗?”
玄解惊讶地看了一眼沧玉,山上回荡着春歌爽朗的笑声。
“也罢,其实我对山海间并不太清楚,毕竟我跟沧玉当年虽是青梅竹马,但到底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中间许多时日并不待在一起,要是我们俩总黏着不放,想来如今也没有你与我那相公什么事了。”春歌揶揄地看了眼玄解,见他半点不吃醋,不由得有几分失望,又道,“其实沧玉与尊上的事,我并不太清楚,恐怕要等沧玉自己想起来才能全部告诉你了。”
桥豆麻袋,这个口吻怎么搞得好像沧玉跟辞丹凤有什么奸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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