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要和你说点事情。”
白凤偏头看去,墨鸦眼睛里也流溢出夕阳那般耀人的金光,而在那里映出自己的影子却是一脸被震撼的呆像,丢人的厉害。于是他挑起了眉,让自己也变得神采飞扬。
“你说,我听着。”
“以前我对你说,不要信任任何人,包括乌鸦。但是今天我不骗你。”
“开始接任务之后,你会做很多你不喜欢的事情,比你预想的还要多。你会改变很多以前的看法,再过段时间你可能会觉得,你的乌鸦师父没有那么可靠。”
白凤听闻此话直皱眉头,墨鸦则不在意这些,他似乎更在意怎么斟酌自己那些少的可怜的字句,才能把他对白凤这个徒弟的担忧与在意交代明白,又不显得自己啰嗦。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任务,但是杀手的日子也是日子,没有必要去思考太多并为此承受不必要的负担。可能老天没那么慈悲,你瞧这种美景,我们也有福气享受。但是你以后要记得一点,没有什么比这点更要了。”墨鸦说着直起身子,转而望向天际那最绚丽之处,他一字一字咬的清晰。
“你得活下去。”
白凤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夕阳刺目的美丽直灼的他眼睛发痛,但是他依然睁大他那比天空还蔚蓝的眼睛,用力去记住这片叫飞鸟想溺死其中的天空。
七十五
白凤的半年实战期并没有因为师父的忙碌而取消,墨鸦拜托训练堂的老师傅帮忙带带这几个师父都不在的孩子。白凤,小鹂和千面,三个年岁比较小的孩子都还没有正式进暗部,老师傅一口答应,这一届就剩这仨孩子,在哪儿教不是教。
他们三个跟着老师傅在韩都郊外那片莽然的森林里折腾,有时候去的远了,五六天都扎在外面。小鹂对这样的日子很是满意,鹦歌姐姐走了,她一个人势单力孤,心里着实不踏实,和大家伙在一起还能少担忧一些。千面则有些顾虑,毕竟在林子里他的伪装技巧很难得到锻炼,他更希望跟着师父出任务,唯一让他有几分安慰的是能与小鹂和白凤说说笑话,不至于憋闷死。而白凤渐渐也习惯在身上各处藏上好几样暗器药品,逐步适应了各种节奏的战斗。
难追的兔子小鹿只是开胃小菜。他们在丛林中遇到了很多情况,其中的惊险波折不再细表,白凤有时会怀疑自己真的活下来了么。凶猛的狗熊,野猪,甚至是成群的狼,他们都遇上过。当白凤把已经发钝的羽刃切入最后一匹狼的喉管时,指尖已经僵硬的感受不到狼血的热度。
“杀,杀完了吗?”小鹂气喘吁吁的问白凤时,她的一只眼睛里因为腌满了狼血快睁不开了。白凤抖着嗓子大声回应她,背后的千面几乎是应声而倒。“可算,可算……”
老师傅摸摸额头的冷汗,起初是呵呵的笑了几声,之后便大声的笑将起来。晚上他把狼肉分给几个孩子的时候,就着烈酒问三个狼吞虎咽的孩子。
“活着的滋味不错吧。”
孩子们使劲点着头,嘴里大肆的咀嚼顾不上说话。
这天晚上他们在树上露宿,这已是最后一个月了,师父们叫他们回去做最后的准备。望着天上银闪闪的大月亮,小鹂偷空发表了结论。“我们比原来厉害多了。”见千面和白凤都瞧着她不反驳,她便继续说,“咱们在山里训练的时候,十个人也弄不死一只狼。”
白凤把分给自己的狼皮带回去给墨鸦的时候,少年拎起狼皮看了看伤口,指着那处伤痕告诉他这个位置再往上一指能更省力。
“不过……”墨鸦掂量着狼皮的重量,唇边弯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你们几个提高不少啊。”
白凤松口气,这才敢把自己那枚已经磨损的不能再修复的羽刃拿给墨鸦,墨鸦拉起他的手比划一下。
“大小也不合适了。小子,你长高了多少。”
白凤摇摇头,墨鸦歪着头瞧了他一会儿,伸手穿过他肩膀把那蓝紫色的发尾握成了一小把。
“个子没怎么长,头发可长了。”
“帮我剪了吧。”
墨鸦直摇头,随手把那枚破旧的羽刃扔到了桌面上。
“傻小子,就快见新上司了,好好打理,别丢我的人。”
七十六
暗部里要来三个新人,这件事大家伙都知道,而此时这三个新人也正在为全新未知的生活准备着。
白凤一向起的早,剃头的师傅刚放下挑子,一回头,小伙子已经排上第一个了。老师傅一边给他修剪,一边连连惋惜。
“啧啧啧,这头发好,小伙子不知道爱惜啊。”
咔嚓几剪刀下去,那过了肩的蓝紫头发就又恢复成飒爽利索的模样。白凤正要打道回府之际,却瞧见小鹂站在不远处的街角张望,那少女独有的娇俏面孔上挂着灿然的笑意,似有满腹的喜悦将盈溢而出。白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街巷穷尽之处,那越来越近的窈窕身影熟悉的叫人雀跃。
鹦歌回来了!
师徒久别,小鹂忍不住兴奋,如普通人家的孩子一般向鹦歌扑了过去。鹦歌便弯了膝盖接住女孩,笑着拍拍她的后背,抬起头却是对着慢慢靠过来的白凤眨眨眼睛。
“快起来,都是大姑娘了,别叫白凤这小子笑话。”
小鹂甩甩脑袋,满是不在意。
“他呀,反正平时我也没少笑话他。”
白凤没吱声。确实,半年的林中训练谁都没少闹过笑话。鹦歌见白凤这般坦然的模样只得忍住笑,紧接着便问他们的近况,是否已经进入暗部。果然,鹦歌是猜着日子特意赶回来的。鹦歌听二人讲明天才会正式进入暗部,便随口嘱咐他们几句,说的都是最寻常的那些话。他们也明白,外面不方便多说,于是小鹂问鹦歌现在是否回去,鹦歌刚要点头,那双晶亮的眸子却似发现了什么直盯着两人看,把两人盯的一头雾水。
“有什么不妥吗?”白凤低头瞧瞧自己,身上那件素色的练功服已经洗过,在林中刮破的地方也已经修补好,没有沾染什么奇怪的污渍。小鹂歪头一想,顿时明白了鹦歌的意思,笑嘻嘻的伸出一只手来。鹦歌低头拍拍腰间的口袋,笑声中夹杂着哗啦啦的钱币碰撞声。
日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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