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子殿下。”头领是宫中的老人,曾不止一次地见过各种高官贵族,上下一打眼,就认出这位落难的太子。加上上头才传完消息,也就不必询问本来应该在殿前喝酒赏烟花的太子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虽然卫兵脑子转不过弯,可是头领伶俐得很。见太子爷背上有人,急忙喊人过来帮忙,也不问顾景去了哪里。把人整理好了就恭恭敬敬地往外送,半句废话没有,甚至有点着急让他们走的意思。
前边的人听见寻到人了,不约而同地放下心来。结果一口气还没喘匀,报信的大喘气结束了。
两人进去,现在一个被另一个背出来了,还用想么?
就顾景的小身板背得动白佑澜?
“还请陛下务必给个交代。”莫谷尘当即出列站到东辰帝面前,一双眼睛平淡地迎上东辰帝,看得这位帝王身后发凉。凉归凉,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的:“朕自然会给福王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自然会让众人满意。
只是没想到白佑澜居然会拉着顾景去跳这个陷阱。
小崽子长大了,不受管了。
等白佑澜走进来的时候,东辰帝的目光狠狠地在他身上剜了一下。白佑澜倒是没有过多的反应,恭恭敬敬地行礼:“让父皇及众位大臣担忧,确实是孤的错。”现在生气有什么用呢?自己若不是当时留个心眼拽上顾景一起,眼下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果然最懂你的人是敌人,你看,这次他父皇出手多狠。
眼光流转,掠到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的白佑澄。方才动乱一起,八皇子就因为离得近这一地理优势受到严密的保护,此时衣装服饰整洁无比,跟刚刚从地底下爬出来得白佑澜是两幅截然不同的模样,俨然是能撑起东辰未来的样子。
都是从一个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个问题,白佑澜很早就想问了。可外祖跟老爷子一直拦着他,年岁又大了,心思本来淡下去。眼下被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一对比,那份深长于胸的不甘顶开他亲手压上去的巨石,疯狂生长,几乎要吞灭理智,将心底的每一处都挤满恨意。
他想冲上去,揪着那个垂垂老矣的男人的衣领质问。
问他为什么他怎样都比不过那个小孩子?
他是不够听话么?
不够努力么?
不够优秀么?
他听话过,他曾经把他的话奉为金律。可是他发现,那个男人位置太高了,听他话的人比比皆是。他太小,泯灭在这人群之中,丝毫看不见影子。于是他努力,他变得优秀。
结果是什么?
他受到惊吓高烧不退整整一月,除了那些谁都能给的赏赐外他没盼来任何被派来慰问的人。因为这个男人忙着保护另一个女人和另外两个孩子。
他甚至因为这个恨过自己的母妃,那个生他养他一生柔弱只为他刚强过的母妃。
你为什么不受宠?!你为什么不能让我像三哥八弟一样,跟在父皇身边?!那样出宫的就不是我了!
孩子尖锐的叫喊击破女人最后的牵挂,仇恨不解的目光是他留给母妃的最后一面。
白佑澜从来不信他的母妃是被“双鱼纹”的人害死的,真相确实另有隐情,它更加残酷。
外人看来白佑澜表情僵硬,因为他用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的冲动。他们一步步谋划到今并不容易,太子之位不能丢,不能给他们借口。
最后打破僵局的被惜福搀进来的顾景。
顾王爷脸上挂着虚弱的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脸色苍白异常。先前虽是看上就是体弱的人,可也没弱柳扶风到这个地步。
“……咳咳咳,”顾景看着东辰帝像是想行礼,结果话还没说出来就先扶着惜福死命咳了起来,看那架势是要把肺生生咳出来。“福王身体有恙,不必行礼,来人,领福王坐下。”东辰帝自知理亏,莫谷尘的视线也没撤回来,急忙喊人让顾景坐着说。
莫谷尘撇了东辰帝一眼,赶去顾景身边,抢先搭上顾景的脉。
一下被顾景正常的脉象堵住了话头。
“咳咳咳咳咳咳,”顾景用手捂嘴,装模作样地咳嗽,莫谷尘知趣地退下,给他家王爷留出舞台,“谢…谢陛下…本王、本王不要紧…咳咳咳咳。”“福王不必着急,有话慢将。”东辰帝严肃正经,“朕自然不会让福王白遭这份罪。”
“多谢…陛下,本王、本王无事。”顾景把身子全靠在椅子上,还靠得歪歪斜斜,仿佛下一秒就魂归西天投奔冥府。“太医呢?”东辰帝见顾景这幅样子,眉头一皱,唤来为顾景诊治的太医。这位福王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是个好消息。
太医拖着他的胡子跑了上来:“回皇上,微臣并未诊出福王脉象有何不对。想必是福王受了寒,本身体质又差才会这样。”
“咳咳咳咳咳咳。”顾景敬职敬业地扮演一个即将告别世界的人。
东辰帝: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顾景:你的错觉。
伏在椅背上挣扎呼吸的顾景跟偷偷探过视线的白佑澜眼对眼。
看着那人眼里的不解和微弓的眉头,顾景眨眨眼,眼神一变,没压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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