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继续道:“我叫元鸣,谢庭兄,你可以喊我阿鸣。”
元氏乃是国姓。
谢庭勉强地回了个微笑,转过头去瘪了瘪嘴。
元鸣见谢庭不理他,直接爬到桌子旁,仍旧是嬉皮笑脸道:“谢庭兄这写的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懂,你给我仔细瞧瞧吧。”
鸡爪子来来回回在谢庭手上蹭。
谢庭摔笔,压了一上午的火气全憋在脸上,憋的赤红,那句滚也没有说出口。
元鸣眼睛眯成长长的一条缝隙,像极了一只不怀好意的小狐狸。
他仔细瞧着谢庭,看着他生气的样子,觉得有趣。
看了一会他道:“你可知,高新为什么把这事交给你,你不过是一个资历尚浅的小官,甚至连背景都没有,却把这样重要的案子交给你。”
谢庭瞧着元鸣身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官服,禁声不语。
鬼知道这玩意又在打什么算盘。
“这若是查到是平民百姓做的这种事,不过是拖出去斩了,你也得几句赞赏。若不是平头百姓,你想怎么办”元鸣爬到谢庭桌上,将他逼到角落里面。
再近一点两个人就要直接叠在一起。
谢庭能感受到元鸣呼气带来的温热。
谢庭扭头,避过元鸣眼睛:“王子犯法,自然是与庶民同罪。”
元鸣听了,笑意更甚:“你可要记住你这句话。”
说完,元鸣起身回到了自己让小厮搬来的塌上,盖着新做的狐裘,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他冲着谢庭道:“你先做着,等我睡一觉再起来看看你做的怎么样。”
谢庭硬生生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咬地咯吱咯吱作响。
等着元鸣起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擦黑了,他手里握着一张纸,而谢庭早已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
元鸣就着仅剩的日头,看着手里的那张纸,纸上的字板正的很,就如同写这手字的人一般,板板正正,没有偏移。
疑点之一:死者家中本是五人,如今只发现四人
疑点之二:四具尸体被发现时距离十分的近,并没有随着水流而飘散,是否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疑点之三:为何会四人同时落水溺亡。
元鸣看到这里,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出门的时候顺便踢醒了自己的小厮金条。
金条醒了看着元鸣,忽然捂嘴笑道:“爷,轿子都备好了,咱们回咱们的园子里去”
元鸣点了点头,看着金条神色不对,严肃问道:“今日你的侯爷我可是不够风流俊俏,你做出这副样子来”
金条道:“爷自然是风流俊俏的很,连爷脸上的兔子都是十分俊俏。”
元鸣从袖中拿了一面小镜子出来,果真自己的右脸上多了一只墨汁画的兔子,他失笑道:“他这是讥讽我,说我是个兔儿爷。你还在这里笑,还不去打水来,给爷擦擦脸。”
擦完脸回去的路上,元鸣又喊着要去坊市街上逛逛,不巧遇见了在路边摊上吃着素面的谢庭。
“停停停,停下。”元鸣从轿子里面伸出头来喊道。
见他出来,那些常在风月场所出没的人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元鸣不觉丢人,整了整袍子,出了轿子,张开手中的乌骨扇,作出一副风流潇洒的做派。等他再一回眸时,大街上年轻的男子已经寥寥无几。
派头做够了,元鸣扑倒在谢庭的身侧,狼哭鬼号道:“谢庭兄,你若是早日跟我回园子里去,哪里还用得着这样的苦楚。你如今这样受的这个委屈,真真的如同是挖了我的心肝一般。”
摊主的眼神变了几变。
谢庭在这种嚎叫下,仍旧是气定神闲慢腾腾地吃面,吃完之后从袖中里面掏出几个铜板放到桌上,慢腾腾地起身准备离开。
就好像身上没有挂着元鸣这么个人。
元鸣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金条远远地带着小轿子跟着。
“老张头欠的钱是那家赌坊的,利滚利加起来欠了八百多两。他家的大女儿萃香消失了至今未见。”走到桥上时,谢庭终于开口了,伸出手指着远处一片璀璨的灯火,:“可是,老张头先前并不嗜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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