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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白二长得好看极了，我现在想想……”

我打断他：“我想知道去远方的路。”

“远方的路可不好走哟。”他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恐怕你这身子骨熬不住。”

我不在乎道：“死到哪算哪。”

“行，不错，年轻狗就是有志气!路我可以指给你，但你要准备好路途中需要的干粮和水。到远方需要经过一片灼热的沙漠，那里是地上的鬼门关。你身上的水分很快就会蒸发，你的皮肤会变得干燥，你的嘴巴会裂开，脚步会愈加沉重，最终你会力气透支，埋葬在黄沙中。”

“那又怎么样？”我嗤笑一声：“我要去。”

我要去找狗老大。他活着我要在他身边；他死了，我要在他向往已久的地方等待他的重归。

我带上干粮踏上了征途。遥远的，未知的终点，或许我会死在路上，但我绝不会半途而废。

干粮在第三天就吃完了。幸好路边有农户，白天向他们乞讨有时会有收获，或者是晚上翻墙和院里的狗商量让他帮我拿点东西。

但随着前行，农户越来越少，终于我抵达了老狗说的那片沙漠。踩在炽热的沙子上，脚立即就会被烧伤。

我艰难前行，即便是节省着用也在没几天时间里到达了无水可饮的地步。喉咙发干，一身的力气耗尽，寸步难行。

我死在了那片沙漠里，如老狗所说，我的身体埋葬在黄沙中，尸骸化为粉末。

我的魂魄归家一般熟悉地飘到了奈何桥，孟婆端来一碗汤，听说喝了之后就会忘记所有的前尘往事。

老婆婆慈眉善目，我朝她点了下头，却并未接过她手中的汤。

她笑着问我：“决定了吗？”

我叫了一声，对她的话做出回应。

六道轮回我依旧选择了做狗，怕再见到狗老大他认不出我来。

我出生时便被周围的小狗崽挤到了一边，他们争先恐后地奔着一个位置，真是饿坏了。

我的毛色依然是雪白的，我简直不能更满意。或许见到狗老大，第一眼他就能将我认出来。

我的肚子也很饿，但看狗崽们的样子，我就没有进食的欲望。并且，我保存了前世的记忆，让我同一般小狗崽一样去抢奶喝，非常古怪。

于是我就静静地卧在草地上，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

“你怎么不去吃东西呢？”一只手揉了揉我的毛发，连着骨头也晃动起来。

我懒懒地继续卧着，不搭理他。依照我的经验，他坚持不多久就会对我失去兴趣。

“是不是抢不到吃的？”

我的眼睛猛地睁开，看向那只手的主人。他应该刚刚成年，脸上透露几分青涩。弯着眼睛笑的面容和善极了。

我不对他的长相感到好奇，更不会因为他年轻样貌在他的种族里还算不错就多看他几眼。我看他是因为他的身上有着我熟悉的味道，并且，神奇之处在于我能听懂他说的话。

种族之间是存在交流障碍的。但我们学习能力强，能从人类的肢体动作来判断出他们要表达的意思。

但此时我能听懂他说的话，是那种毫无障碍地逐字逐句，能够一个字不露的听懂，简单地就像我们是同一个种族。

我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再次确定他就是狗老大。可是，他怎么变成人了？

“狗老大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听不见。

这次我绝不能离开他。他蹲在地上看我，我便灵活地顺势跳进了他的怀里，爪子死死扒着他的衣服不放爪。

“衣服都要被抓破了。”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抱着我站了起来。

“王叔，我把这只抱走了。”

“那只看着就营养不怎么好，你要不要换一个？”

闻言我往青年的怀里又拱了拱，青年笑着说：“不换了不换了，它能听出来话呢，不乐意了都。”

王叔笑了声说：“一个畜生它能听出来什么？”

青年脸上带着笑容，但没出声。他的手在我身上抓了抓，我舒适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就算是隔着衣服，皮肤下有规律的跳动也被我敏锐地捕捉到。

我把一只爪子放在了与心脏相对的位置，抬头看了眼他，见他没发现我的小动作，便又悻悻地收回了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