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有些不明白:“那为什么……”
“江予。”乔旭影喊了一声,却没了下文。
杯里的咖啡已然被他喝尽,他双指捏着搅拌棒,垂目琢磨着措辞。
旁边一桌是一位母亲带着个约莫刚上小学的孩子,小女孩正在写作业,总是写了两题就要到处捣乱,母亲有些生气了,就拉着她呵斥了一声。小女孩大约是习惯了,扯过了一旁的练习簿,写了没多久又抓住母亲的袖子,嚷嚷着问:“妈妈,为什么一定要一个人在前面跑,另一个人要在后面追啊,前面那个人停下来等他不就行啦。”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好好写你的数学作业!”
“妈妈,为什么他们要一边放水一边灌水,不浪费水吗?”
“一个练习题而已,不浪费的,你快写,小心作业写不完……”
从方才开始,乔旭影的视线就往那儿偏了些许,蓦地,他说:“是一样的。”
“什么?”江予问。
“水池问题。”乔旭影看向他,说,“和感情是一样的。”
“我们并非不喜欢对方,只是生活中有太多东西,在我们的感情池上开了口,让水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口子越多,速度便越快,到了最后,哪怕我们依旧喜欢,也耐不住它流失的速度。”
乔旭影定定地看着江予:“我们的池里已经空了,所以现在在亡羊补牢。希望你们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第37章 跨年
江予似懂非懂,但在心中牢牢记住了这番话。等贺霖回来时,他们已经聊到了其他无关紧要的话题。
近两点,乔旭影看了眼表说:“你们快要到上课的时间了吧,那我们今天就散了?”
两人道了声“好”,贺霖随手就拿了小票,准备去付账,乔旭影拦住他,说:“记一下我点的多少钱,待会儿转你。”
“不用了,乔哥。”
“在这点上不许和我争啊,”乔旭影说,“上次已经是让你们付的了,这次必须AA。”
贺霖失笑,只得应下。
自这天的谈话过后,贺霖便稍稍收敛了一些,但在江予看来,他这收敛也只是偶尔,并且收效甚微。
比如说,在回到寝室后,发现室友都不在,他会装作不经意地在寝室群里问一句,得到另外两人都暂时不会回寝室的回答后,该怎么动手动脚还是怎么动,并且还有变本加厉的嫌疑。但既然是没有其他人在,江予也就都随着他去。
一下子到了年底,两人在家吃过午饭后便坐上高铁前往杭州,到了酒店入住。
一进到房间,江予便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他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的风景,带着些细微的先入为主,观察了一下对面楼房的角度,他简直要怀疑,这间房是不是和他记忆中原先住的是同一间。
忽然背后有热源靠近,贺霖从他身后搂住了他,一颗脑袋窝在他颈侧磨蹭,江予能在落地玻璃窗中看到他们相拥的身影。贺霖今天穿了件黑色长款大衣,他攥着敞开的衣边,将只在最外层穿了一件厚卫衣的江予圈入自己怀中,几乎用自己的外套将对方牢牢包裹住。江予被他裹得不得不缩着肩,好半天才伸出了手在对方脑袋瓜上一拍,埋怨了句:“热死了。”
贺霖在他脸侧亲了一口后终于放开,脱下外套挂进衣橱。江予往床上一趴,旅途疲惫袭来,他心中感叹,无论是原先对贺霖提议的言听计从,还是这回自己主动提出,出来旅游还真是件吃力的事。
贺霖爬他身旁给他捏肩捶背,看他一副不准备动弹的样子,问:“你就准备这么躺在酒店了啊?”
江予舒服地闭了会儿眼,睁开后转了个方向,看向贺霖撒娇般糯声道:“出门好麻烦。”
贺霖没忍住嗤笑出了声,他起了身,转而拽起江予的手臂:“可是你说的要出来跨年的啊,快起来,我们去西湖逛一圈。”
去肯定是得去的,只是江予又躺在床上装模作样无病呻吟了几句,方才起身出门。
虽说是一年到头最后一天,景区附近永远不缺游客,西湖四周依旧人头攒动。冬日暖阳下,他们沿着湖畔,走过古亭茶舍,跨过名堤断桥,聊着日常琐事。江予难得连走一个多小时也不嫌累,仿若能走到天涯海角。借着周围人多,他们在衣袖下悄悄勾着小指,却不够,转而大胆地十指相扣。明知如果被人看到会得到引发怎样的细碎言语,但却还是情难自已。
无关同性或异性,他们只是一对相爱的恋人。
走至雷峰塔周围,贺霖伸指挠了挠江予手心,揶揄道:“你说你小时候要是先来西湖,是不是也就不存在这小名了?”
“那可就不知道了,”江予轻笑,“说不定我就指着它叫江。”
贺霖有些感慨:“真是有些可惜,为什么我们不是从出生开始就认识的呢,现在回想起来,感觉真是浪费了三年。”
江予说:“就算那时候就认识,也不会记得的,像我就不怎么记得小学前的事情了。”
但他又一想,好像也不全然是如此,毕竟在他的走马灯中出现的第一幕,就是他们三岁时的初识。
贺霖仰头好似在回忆,半晌后总结道:“我也就记得和你见到的那天了。”
江予歪头看他:“那你就没想起小时候别的什么事?”
“什么事?”贺霖问,“你拆我四驱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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