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说:“没关系,跑回宿舍很快的。”
唐静慧关切地提醒道:“实在不行就先晚点再走,等雨停了。”
江予摇头:“回寝室还有事比较急。”
闻言,唐静慧也不再多说了,最后在江予肩上拍了拍,便朝着办公室方向离开。
江予抬头望了眼,天空阴沉,雨淅沥而下,落在地上印出让人恶心的密密麻麻的圆。衣服没有帽子,江予直接步入了雨中。
手机屏幕也在顷刻间被雨水溅湿,江予颤抖着手,控制不住力道地戳了好几回,才成功拨出去一个电话,然而,贴在耳旁的手机中传来的依旧是听了好几回的忙音。
挂断电话,他转而打给徐肃,这次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他问徐肃,贺霖人呢。那边答,刚回来就拿衣服去洗澡了……
“轰隆”!
随着又一声雷鸣,雨在霎时间成了倾盆而下,江予不等对方说完,径直挂断电话。快步成了小跑,路上没有带伞的同学连忙跑到室内或檐下躲雨,驻足感叹这个在雨幕中奔跑的疯子。
骤雨打湿了刘海,让它们悉数贴在了江予的额上,发梢略微遮挡住了视线,他不以为然地抬手拨开,脚步丝毫不慢,脑中思绪不停。
照片究竟是谁拍的?
拍照的人为什么要发给辅导员?
再去深究这些问题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江予无法克制地想起,随即很快略过,他无暇去想这些。虽然与当初他们分手还有一段时间,但此刻江予脑中放到最大的只有一个问题。
——贺霖是因为这件事与他分手的吗?
脸上许多雨水流淌着进了眼眶,可身边却没人能提前帮他擦拭,他只能自己抹去,也不知抹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暂时变得没有那么朦胧的视野中,出现了通往寝室楼区域的大门,以及附近的几棵樱花树。
风成了呼啸,忽然吹下阵阵花瓣,江予从几片落花中穿过,跨入了寝室区域。
奔向寝室楼的途中,曾经一句句誓言在脑海中愈加清晰。堆砌,再放大,咧着血盆大口,仿佛嘲笑着他曾经的信以为真。
——“我们不分手吧。”
——“无论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扛。”
这明明都是那个人说过的话,可为什么现在却一个人自说自话地扛下了所有?难道这些话,都纯粹只是口头上一时的安慰吗?!
蓦地,江予又忆起了当初贺霖早恋暴露过后,与他解释过的一句话。
——“我是男人嘛,该扛下来的……”
“这个傻子……”
江予在雨幕中嗫嚅开口,发出的轻微声响被轻而易举地盖在了雨声之下。
多么地相似啊……被发现,分手,连着的两步都像是在重复当年的往事。
可难道他就不是男人了吗?难道他也要一直待在他自以为的保护伞下吗?难道他就没有资格与他并肩一起扛了吗?!
为什么即使过了两年,这个傻子碰到这种事情时唯一的解决办法还是自己默默承担,甚至连这个消息都不曾告诉过他,只给他下了最后一道分手的通牒?!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江予忍不住暗骂出了口。
“操!”
曾经他们无数次吐槽宿舍楼离学校太近,回到寝室时甚至连外卖都还没送来。然而现下,江予却觉得无比遥远,好像他无论跑多久,跑多快,都在与宿舍楼里的那人渐行渐远。
可他答应过贺霖,如果对方走了,他会去追他。
五号楼近在眼前,江予踩上一步楼梯,却骤然感觉全身的神经和器官都在叫嚣着痛苦,有股力道大力将他向后拽去!他咬牙忍痛,下一秒,视线中却清楚地看见另一只脚踩到了上一节台阶,但那又不是他,因为他明明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并未全停,雨势相比方才已是小了许多,空气中徒留下暴雨过后的闷热。
但江予却在顷刻间心凉了个彻底。
他看着“江予”上了楼梯,进入寝室楼,面无表情地与宿管点了点头。江予跟在其后,看着“他”上了二楼,走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衣角不断滴着水,在走廊上留下了分割均匀的一条水渍。江予踩在那些水渍上,却没能抹花任何一道,所有的水花都依旧保持着它们滴落后溅开的模样。
“江予”走到220门前,从包中拿出钥匙开了门。随即房内很快传出了徐肃的声音:“诶,江予,怎么淋得这么湿?”
“江予”语调平稳地答道:“突然就下雨了。”
“砰”的一声,寝室门在江予面前被重重合上,好似还能依稀听见房里细碎的说话声,却怎么也听不清晰内容。片刻后,阵阵拖鞋与地面的拍打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越发响亮,江予回头一看,是贺霖洗完澡回来了。
贺霖垂着头,两人越来越近,擦身而过的瞬间,江予心跳猛然一滞,但贺霖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存在,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抬头在寝室门上敲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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