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在原地憋不住地傻笑,移开视线,看到一边不同于照片的纸张,便问道:“这几张是什么?”
“这个啊......”江予顺手丢给贺霖一张餐巾纸,轻飘飘地落在对方的手臂上。贺霖接过擦着手,就见江予将那几张纸一一展开,放在他面前,说:“你那几封情书的复印件。”
贺霖像是被栗子呛到了,猛咳了几声。
“你去复印这个干什么啊!”
江予语调平缓:“收在这面照片墙上。”
贺霖立刻就静了,看着江予从照片中抽出了一张,搁在其他照片的上方,是当时他录给自己的生日视频的截图。江予往身后的移门上一斜,盯着空白的墙面,不疾不徐地说:“之前吧,我这人一直都懒得说,懒得做,一切随遇而安,随波逐流。所以你和我说分手,我也没问过一句为什么。”
贺霖也随他靠在了移门上,牵了他的手。
江予稍稍碰了下贺霖的掌心,继续说:“每次碰到什么事情,我都是在一个人兀自猜测,把自己以为的当作所有,实际上事实可能并不是我所想的那般。而唯一的一次主动,大约就是给你录了这段生日视频。”
肩侧源源不断传来热度,江予忍不住又朝贺霖挪了挪,贺霖便搂过了他的肩,把他拥在怀中。
自省完了,江予沉默了好一会儿,轻笑了一声,又说:“你这人呢,又......”
“我这人吧,也不怎么好意思亲口对你说出这些肉麻的话。”
没等江予话说尽,贺霖就难得打断了他,惹得江予朝他挑了挑眉。
贺霖自嘲地笑了一声,说道:“以前觉得,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话语,所以从未言之于口。后来啊,怪我,我面子薄,不好意思当面和你说,于是把那些情啊爱的,都写在了情书里,或在你听不见的时候才讲明。”
贺霖主动拿过了那张情书的复印件,好似忽然明白了江予这些操作的含义。
“你想把我们之间做过的、写过的‘爱’,都贴在这面墙上?”
蓦地,江予莫名被他这句话逗笑出声,笑得停不下来,几乎脱离了贺霖的怀抱。贺霖又抓住他,叨叨了好几声“不许笑”,良久,江予才稍稍平复下来难以抑制的笑意。
“算...算是这样吧,”他喘着气说,“但也不止是这样。”
“既然我们本就是这样的人,能把缺点都改了,那自是最好。但人无完人嘛,也许哪一天我勤奋地什么都主动做了,你也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但我们就不再是我们了。”
想象了一下,贺霖笑说:“你在说绕口令吗?”
江予打了他一下,起身去到客厅。贺霖视线追随着他:“生气了?”
“怎么可能。去拿样东西。”
没一会儿,江予便拿了卷东西过来:“今天出去冲印照片的时候顺路买的,先将就着用。”他把东西在贺霖面前摊开,贺霖摸了摸,是一张白板贴。
“既然相片作了记录的媒介,那我就想,同时也该在这里安上一处表达的渠道。”
在每天都会走过的这条走廊墙上,开辟出一块可供他们抒发心意的区域。要是羞赧了,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就在这里用笔写下;若是懒得说出口,但至少在经过这处时,也可以顺手留下一撇一划。
贺霖怔怔地看着那块白板,又望向江予,过了一会儿,他忽地急切说道:“那事不宜迟,现在就贴吧。”
江予应了一声,嘴里接着又被塞了颗栗子。他把整理出来要贴上墙的照片都摞在一边,不用的就放回到了客厅里。
贺霖搬来了张凳子,踩上,从江予手中接过第一张即将被贴上墙的照片,是一张两人穿着高中校服,不知是在哪儿的合照,还只有半身。
“这哪儿拍的啊?”贺霖问道。
江予瞄了一眼:“高三那时候出去春游时候的合照,从那上面截下来的。”
怪不得连脸都是有些模糊的。
“你这又是从哪儿翻出来的啊?”
“我也不记得了,”江予说,“毕业那年理照片的时候一起翻出来的。”
贺霖没应声了,老实巴交地一张张往墙上贴着照片——思塾里第一次拍摄的侧脸,校园里第一次约会影像中的一张截图,生日时拍摄的合照,欢乐谷时挤到人群前端记录的获奖时刻,在陌生的城市中取代了灯光秀的人像,舞蹈房中表演者和观看者各自的神情动作。
第一年舞会两人的合照,第二年舞会社团的大合照......
到了后面,就再没有两人单独的照片了,多的是从合照中截出来的,中间至少隔着一人的照片。
“以后我们慢慢拍,把这整面墙都给他全贴上两个人的合照。”贺霖骤然说道,“这里不够还有书房,还有卧室,再要贴不下,我们就换更大的房子。”
江予笑:“野心勃勃啊。”
“不是野心,”贺霖说,“是对未来的预言。”
那几封情书,若是明晃晃地贴在墙上倒是有些吓人,总让人感觉像是高中时贴在公告栏里的公开处刑,于是江予动手做了个能贴在墙上的小纸框,把几张纸折好放在了里面。在他处理这个纸框的时候,贺霖回书房,拿了本书出来。
“高等数学?”江予瞥了一眼,“拿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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