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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汝斌闻言,连忙将账册物证并人证供词全都交给了乾宁帝。他在工部自然比疏长喻根基深厚的多,为了戕害他,倒是将能动用的都动用了大半。

乾宁帝将那些证据大致一翻,心里便有了底。这账册上的确有大笔不明的支出,并颇有缺漏。再加上各类物证人证,疏长喻的罪名基本已是确凿了。

乾宁帝震怒。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官员贪墨一事是各朝各代都无法清除的。但这种京官在天子脚下动土,数额还如此巨大,乾宁帝是从没见过的。

“疏长喻,你当作何解释!”他怒道。

从前只知这人呆板木讷,却没想到是个如此贪心不足的人——就连贪污都这般明目张胆,像是缺心眼儿似的。

疏长喻看着他这模样,心头冷笑。

他若是能被这样的把戏陷害,之前那十多年,肯定早就被从丞相之位上驱赶下去了。官场构陷之事他见得多了去了,自然做事时都惯于留有后手,不给人存下把柄的。

“回陛下,您手中的账册有异。”疏长喻道。“臣家中留有修葺官道账册的誊抄本,每笔出入账目都已写清,并已同其他协助官员核对清楚。陛下遣人去臣家中一查便知。”

乾宁帝手边各类证据齐全,按说疏长喻此罪是逃不开的。闻言,道:“那便先将疏长喻押送大理寺,由大理寺卿着人去将军府探查。”

新任的大理寺卿,便就是景牧。

疏长喻闻言,已是基本放心了。他手中有一本全然无误的账册,景牧又是绝不可能陷害他的人。

他再没多说,干脆地跟着侍卫出了宫,一路去了大理寺的牢房。

这是他总共算起来,第三次进牢房了。

这一次的环境相比之下倒是好了许多。他第一次是以叛将之子的身份进的,是关押要犯的天牢。那牢中连扇窗户都无,阴冷潮湿,让人回想起来都胆寒。第二次他是被捉拿入宫,关进了宫里的地牢。那地牢向来只进不出,从没有一个活着从里面出来的人。

这次,在疏长喻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他被关进了牢中,还不忘同那狱卒点头致意了一下。那狱卒也知道他只是暂时关押,怕是不出半日便要出去,对他也是分外客气,将他请进去之后,又给他送了两个靠枕一杯热茶,生怕这位爷在牢里待得不舒服。

疏长喻便权当是休沐了,喝了两口茶,就斜倚在加了靠枕的坐榻上假寐起来。

他这两日,急着写治河方略,两个夜晚都没睡好。如今这钱汝斌闹出这件事来,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行正坐端,账册上记得清清楚楚,想必乾宁帝看到之后,也会对自己加倍放心,之后他自请南下,想必乾宁帝答应得也能更爽快些。

故而疏长喻身心舒畅,没什么负担,不一会就靠在那里真的睡着了。待他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日头已经西斜,他眯着眼,见到眼前站着一人。

正是景牧,正躬着身,往他身上披自己的外衫。

疏长喻皱眉起身,刻意要同他拉开距离一般往后靠了靠,把景牧的胳膊稍推远了些。

“少傅这般睡着,当心着凉。”景牧的笑容分外温和,与平日里沉默不语的模样大相径庭,颇有些不同寻常。

窗外夕阳暖黄的光照在他脸上,一时间温暖柔和得让疏长喻的心头狠跳了一下。接着他耳畔便警铃大作,连忙直起身子不看他,问道:“二殿下可核对好了账册?微臣是否可以出去了?”

景牧却不答,说道:“少傅看到了景牧桌上的画吧。”

疏长喻坐在榻上,抬头看他。

景牧笑道:“我的书桌只有少傅能靠近,我昨日便见那副画的位置不同了,边角也被人捏皱了。”

疏长喻看着他这幅模样,愈发觉得不同寻常。但疏长喻又是个属鸵鸟的,碰到这般超出他预期、无法控制的情况,他下意识地就要躲避。

疏长喻重复道:“我可以出去了吗?”

“不能,少傅。”景牧笑道。“原本是能的,可惜现在少傅房中的账册和书信都在我手里。”

“你什么意思。”疏长喻皱眉。

景牧笑了起来:“少傅,我从前竟一直没发现您这么喜欢逃避。”

说到这,他身体慢慢前倾,一手撑在了疏长喻身侧的桌上,垂下头来,温柔地笑着说:“景牧为什么会知道您穿着丞相冠冕的模样,又怎么会私下画您的模样呢?少傅,您应当是知道的。”

“……景牧。”疏长喻抬头看着他,此生头一次唤出了他的全名。“你也回来了。”

此时这牢中的二人,一个常年温润如玉的人面上没有一点小模样,一个惯常沉默的人,面上的笑意却是如沐春风。

“少傅终于将这话说出口了。”景牧笑道。

两人这般近的距离,让疏长喻觉得颇为不适,以至于心口焦躁又滚烫,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

景牧此时的眼神让他有些恐惧——他像是第一次看清景牧这个人一般,对方面上莫测的神色和深邃的眼神,都是他陌生的。

他记忆中的景牧,应当是青涩且木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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