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言聿又开始悲叹不已,即墨扫了他一眼,无奈至极。
下首,暮染送走了大夫,殷切嘱咐他不要将璃月有孕的事情说出去,程大夫走后没多久,璃月就醒了。
醒时茫然地望着顶幔,瞳孔不复往日的灵动多彩,小脸瘦削又苍白。
知道床边的人是暮染,璃月看也没看,也不想顾及自己此时有多狼狈,开口第一句就是哭音:
“暮大哥……”
暮染如鲠在喉,不知能说什么,心知现在就算问她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不问。
看她这幅绝望的模样,再联想这一身干涸的血迹和那个古怪冷僻的琉月,旋即恍然,多半是琉月出事了。
“琉月……没了……”璃月呢喃,泪水无声滑落耳畔。
果然如此。
暮染心里也不好受,抬手轻轻擦拭她的脸颊,将人扶起揽进怀里,施以安慰。
璃月没有反抗,哭了片刻自己止住,言聿不晓得她是哭够了,还是想开了……最好是想开了。
暮染看她冷静下来,思索再三,还是问出了口:“孩子……是不是琉月的?”
他记得她说过,他不是她的哥哥,不是哥哥,却一起长大,那是青梅竹马?
璃月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没有回答。
暮染苦笑:“无事,琉月没了我还在,我照顾你,和孩子,一辈子。”
璃月终于抬了抬眼,然而依旧没说什么。
眼看她状态极为不佳,暮染叹了一口气,叮嘱她好生休息,先行回去了。
可他怎么都没料到,这会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
璃月走了。
即墨和言聿也是事后在茶楼喝茶时在周遭的闲言碎语中听得大致的来龙去脉。
璃月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无人知晓,只知道她走的时候轻装简行,所有的画品中只带走了一幅,便是墙上那幅画着一把剑的画,平日里使的得心应手的画具尽数舍下,屋子里整理得井井有条,留给暮染的除了这间小小的画坊,只有一封信,至于信的内容,就无从得知了。
街坊四邻也不过是将此事充为茶余饭后的闲谈,最多感慨感慨长宁城少了一个画艺精湛待人温善的美丽女子,不会再多了,因为那是别人的故事。
言聿臆测璃月是到别处生活了,璃月是未婚先孕之身,在这长宁城定不能长久待下去,她那么爱琉月,他的孩子肯定是死也要生下来的,离开这里另谋出路,是最明智的选择。璃月啊,那个宁可孤独,也不违心,宁可抱憾,也不将就的女子,就这样消失了,与暮染的缘分也到此为止,她已失去太多,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兴许她早已生无可恋。
“可怜!可惜!可悲!可叹!”言聿每感叹一个词,便大力拍一下桌子,手边茶杯里的水被溅了满桌。
即墨:“……”
魂未殇(一)
时当三月意浓柔,人奄水轻流。雁苏山上,肆辰阁里,还奏《玉堂秋》。
为临天下寻芜遏,冥践望尘楼。凤翥龙翔,人消曲罢,不道是魂休。
待至日暮,即墨和言聿才离开茶楼回了客栈。
一推开房间的门,陡然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坐在桌边,言聿吓了一跳。
那人俊美秀逸的面容带着清浅笑意,坐姿端正无比,手持书卷,正看得投入,又似乎在等着谁,白衣加身,纤尘不染,一身与世无争的青莲气,见门被人推开,竟无甚反应。
言聿深吸一口气,直觉自己进错房间了,于是默默退出,还很礼貌地关上门。
出来后,言聿细细看了看房门和四周,心道:没走错啊!莫不是诗诗退房了?
恰巧即墨上得楼来,言聿往旁边一站,脸上写着四个字:你来开门!
即墨看了他一眼,默默推开门。
“相里?!”
一声颇感意外的称呼,言聿瞬间惊呆了。
被称作相里的白衣美男终于从书卷中抬起了头,朝门口这边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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