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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最后天草把圣杯的灵魂扔回了圣杯里，力量完全不达标的圣杯被还给了咕哒君，爱德蒙以为天草会很遗憾，但他没有，或者就像他说的，他就没指望事情真的那么容易。

然而爱德蒙并没有放弃他的粉碎天草计划，弄清楚天草不是在空想是一回事，放弃看到他堕落的模样完全是另一回事，爱德蒙还是岩窟王，没被拐到人性本善阵营上去，何况知道了天草那么惨烈的过去，不拿出来坑他简直对不起复仇者的职阶。

……什么，前面还那么互相伤害为什么忽然就握手言和了？

天草表示……呵呵。

“唔、等、等一下！”

“人性本善。”爱德蒙严肃认真，“请照顾一下我原始的善意。”

“……”天草，“你这个表现方式就非常不正确。”

“我只是意识到我无法从思想上摧毁你，只好用行为玷污你罢了。”爱德蒙眼睛都不眨，“你欠我的。”

天草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欠他这种事。

他小心地伸出手，手指都有些发抖，慢慢地……用木条挑起爱德蒙指尖跳跃的黑火帮他点烟。

画面哪里不对，心情莫名复杂。

自从好好沟通了一下思想确认两个人的世界观完全不搭界之后天草和爱德蒙的气氛就格外和谐，和谐得咕哒君每次看到他们都要揉揉眼睛，“玛修，我觉得他们在发光。”

“……前辈，其实在别人眼里我们也发光。”

天草回头对他的御主笑了笑，爱德蒙不理他，继续抓着天草的手往墙上按，“点烟和做爱选一个吧。”

……哪次我点了之后你没做啊！点烟这个动作到底哪性感啊爱德蒙·发情期·唐泰斯？！我还没和你算你把我按地上开宝具的账呢你为什么这么自然地就开始压榨我啊？！

内心疯狂吐槽的天草脸上一片呆滞，爱德蒙单方面营造的和谐太突然，他适应不过来，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后面。

而爱德蒙其实只是忽然弄开窍了一件事。

不管他有多扭曲多压抑，天草不会跑走，他也不能再作死逼天草走。

这个结解开了，复仇者顿时通体舒畅，虽然还是很想看他被玩坏，但爱德蒙对自己的性能力有信心，天草以为自己被别人强了逼近发疯的场景有那么一次就够了，他可以在心里慢慢回味。

说起来他之前到底为什么要纠结这种事，天草相信人类就是相信，人性本恶他就不护着人类了？他只会再琢磨琢磨怎么把人性变成秩序善吧。

所以半夜惊醒、发现天草卡着自己的喉咙无声地哭泣时，爱德蒙着实愣了愣，才想起把天草的手拉开，“你疯了？！”

天草呆看了他一会，忽然埋头进他怀里，那是爱德蒙第一次见到天草那样声嘶力竭地哭泣，因为太过痛哭反而只发出悲鸣般的呼气声，握住他肩膀的手几乎痉挛，手指深深陷进他的肉里，绷紧的躯体比高潮时颤抖得更加剧烈，泪水沾满了爱德蒙的胸膛，爱德蒙一时手忙脚乱，笨拙地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压下心里那一点看到了天草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现的姿态而升起的得意，“天草？天草……”

天草吻上他的唇，疯狂的、寻找浮木般的吻，泪水浸湿的眼睛像是散着视线，又像是死死盯着他。他咬破了爱德蒙的下唇，舔舐着血液，然后忽然无力地跌下去，肩头抽动着，发出细小的啜泣。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

爱德蒙的手被他的长发缠绕，他紧紧抱住天草，等着怀里的人平静下来。再抬起的是他熟悉的眸子，温和的金棕色映着他的身影，少年的面庞让他莫名的心疼。

“这次可以糊弄过去吗？”天草笑着问，“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爱德蒙伸手把他翘起的嘴角按了下去。

那个动作像是再次打破天草刚刚建好的防御，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爱德蒙吻去它们，天草的笑容让他想起那满地人头中哭叫的女孩，想起少年被抢夺的头颅。

爱德蒙没有死，他是监狱塔中归来的幽灵，竖起所有尖刺攻击敌我，用伤害别人的方式伤害自己，而天草迎着他的尖刺，流着血，包容了一切。

而天草四郎时贞，是真正的幽灵，他体会过死亡与痛苦，筑起绵软的壳去包裹那个恨不得扔下一切发泄尖叫的少年，也只有爱德蒙的尖刺能刺透那壳，触碰到一直在流血的心。

痛苦的人对他人的痛苦最敏感。

却对自己的痛苦最麻木。

天草哽咽着埋脸在他怀里，爱德蒙一直抱着他，像在暗示他可以暂时从壳里出来，因为壳外有另一个人筑起的防护。很快他意识到这样不够：他抱着天草下地，喂他喝水，然后把脆弱的少年放回床上，压住他，吻他，在他身上留下明显的印痕。天草逐渐放松下来，英灵神色复杂地注视着揉搓他的性器的爱德蒙，而后者把他搂回怀里，另一只手沾了润滑液，摸向他的后穴，“来，说吧。”

这场景有些奇怪，爱德蒙一只手指在天草的内壁摸索，却并没有太多的性欲。他知道天草需要什么，这种被掌控的姿态同样意味着安全，天草倚着他的胸膛，发出细细的喘息。

“我……我想掐死自己。”

第一句话出口，后面的就变得容易，天草快速地说下去，“到底凭什么那么自信啊，别人需要我去拯救吗？我凭什么替他们选择啊？我认为是对的就是对的吗，已经受到不公正对待的人凭什么被牺牲啊，我做的这些怎么可能是无罪的，我这样——”

他喘息着，瞳孔放大到令人害怕，爱德蒙以为他眼里有红光在闪，但他立刻意识到那是血丝，“我这样——她怎么可能接受我这样的儿子——”

他把脸埋在爱德蒙胸前，自欺欺人地躲避他的视线。

“怎么可能、拯救人类、也没办法向她们交代——”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