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蒙的表情更糟了。
“……所以天草呢?”御主没注意到他的脸色,“不会还没起来吧……”
“嗯,”爱德蒙,“还没起来。”
——不不不根本不是什么禽兽剧情!
昨晚,爱德蒙一脸凶神恶煞地把那堆台词念完后,真的想搞些扫黄打非的事,但是天草抓住了他的手,眼睛晶亮:“所以今晚听我的吧?”
然后他们就去迦勒底顶上看了一晚上星星。
迦勒底外寒风呼啸雪花那个飘,两个英灵仗着不会冻死在迦勒底顶部坐着,天空几乎被风和雪占满,星光就在这样的风与雪中降临大地,出乎爱德蒙意料的是它十分灿烂清晰,甚至不怎么闪烁,北斗、天鹅、小熊、射手,一个一个星座看过去,漫天都是黑色法兰绒中散落的钻石。
他和天草两个人坐在一起,世界安静到只有风在怒号,明明身处迦勒底之上,却有种只有他们两人身处末世的感觉。如果是和天草——爱德蒙把目光从天空收回,看向依旧抬头盯着星光的天草——如果是和他,感觉在末日中一起死掉也不错。
天草用一只手揽住自己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慢慢在夜空中寻找着什么。东方和西方都有星空的传说,人们相信这遥远的光宣示着命运,它们是神祇的化身,日复一日地凝视大地,如所有光和眼睛的图腾一样具有永恒的魔力。也许那是在神秘深处真正存在的魔术,也许只是空无一物的幻想,爱德蒙不在意这个,一切都无所谓。
但眼里映着星光的这个少年是有所谓的。
视野被分成上下两段,一段是天一段是雪,有意义的却唯有两段交界处温柔的金色眸子。
在复仇者眼里,本来就该世界都毫无意义吧?
天草凑过来,吻了吻他的侧脸,嘴唇和夜风一样冰凉。不过没关系,这次魔力链接完好,不会有任何问题。爱德蒙心不在焉地想着,望进那双眼睛里。除了黑白就是他,很好,非常好。
“我小的时候……嗯,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三四岁吧……有一天晚上睡不着,偷偷爬上屋顶去看星星。”天草缩回身子,把目光重新投向天空,风让他的发音十分艰难,“那时候空气很干净,星星很大,一颗一颗的,总觉得特别近,但是抓不到。我就很想知道天到底有多高,为什么那么漂亮的东西那么高的大人都抓不到……我爬上了屋顶,可还是抓不到,所以那时候我希望能去遥远的城市,爬上城墙或城市里最高的建筑,我想那样就能碰到星星了,城里的人过得那么好,一定是因为他们能碰到星星,所以每天都很开心。”
他抬起手像要触摸星空,指甲透着说不出偏粉还是紫的颜色,让爱德蒙莫名想起某种糕点:“后来就知道抓不住了。大人抓不住,爬到房顶抓不住,城里最高的建筑也抓不住……人类负责仰望星空,星空负责永不回答。”
爱德蒙忽然想起了御主说过的天地人星阵营划分。星是指引未来的希望、铭刻历史的存在,有人是历史中的弄潮儿,有人却是引发了历史海啸的月球——今晚没有月亮,因而从星高悬。
“……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啊……唔,没什么好评价的。你自己拿得准。”
天草就笑,爱德蒙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有那么多事好笑,只知道他笑起来很好看,风从他臂弯里抓走了他的头发,把它们狠狠扇在他脸上,以至于他本能地躲避,然后被下一道风直接推进爱德蒙怀里,“果然……只有恶魔才能理解神父啊。”
只有恶魔才明白对神的可望不可即,只有恶魔才明白跪拜太久不得回音的绝望,只有恶魔曾那样忠诚地信仰过,然后被伤到鲜血淋漓。要么藏起伤口背弃,要么袒露伤口前行,同卵的鸟并蒂的蕊,两个相反的方向,一条相同的根。
可爱德蒙没这么感性。爱德蒙吻了吻他,然后抱紧怀里的英灵,低声问:“新婚当夜真的要看星星吗?”
天草:“……”
天草拿下他的帽子把他的毛彻底揉到在风中骄傲放纵,温柔地回答:“不仅要,还要看一晚。”
然后?然后天草在太阳升起之后回房补觉,爱德蒙作息从来不规律熬夜熬习惯了,正好咕哒君过来打探情报,就被御主拐走了。
至于天草现在……
英灵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从床这头滚到床那头再慢慢滚回来,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时间,自暴自弃地继续睡,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只白色的小兽用爪子扒拉开门,跳上床,开始叼着他的头发帮他顺毛。
“芙呜~”
这是被天草无意识搂到怀里的beast发出的小声抗议。
阳光、缠在腰上的被子、乱糟糟的衣服和头发、还有一只暖洋洋的小动物,天草四郎的美梦时光就此达成——
至于爱德蒙,反正是被遗忘掉了呢。
THE END
——等等我还没吃到嘴呢结婚凭什么这么惨啊——
好像有哪里传来了内心的呐喊,不过没关系,我们什么都没听见,今天的迦勒底依旧温暖美好,芙芙也睡着了,这个世界上完~全~没有值得操心的事呢。
如果有,那就是如何偷拍天草睡觉这个属于御主的问题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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