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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他:“灵珠是为师盗的,连元始天尊都不曾怪罪,你又担心什么?这不是你的过错,不用你管。”

敖丙便不由得沉默了下来,申公豹就耐心地站在那儿等着他说完。过了许久许久,敖丙长叹了一声,不由得深深地躬下了身子,对着申公豹再次拜了又拜,八个字,字字皆出肺腑,真诚实意,掷地有声:

“虽非我过,我亦有愧。”

“爷还当是什么,原来是有愧。”一声冷笑,忽听“砰”地一声,敖丙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申公豹眨眼间变回了哪吒,哪吒半转过身子,眼底仿佛冻结了千年玄冰:

“这么多年,倒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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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直到哪吒撂下这句话转身出了大帐,敖丙都立在原地没太反应过来。

太多思绪拥挤在脑海里,让他一时忍不住想起当年那个年幼可爱的小童,什么情绪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要哭要笑全凭心情,恣意洒脱,从不需要自己刻意去揣摩什么;一时又忍不住想起刚刚那个愤怒乖戾的男人,心思敏锐,聪明绝顶,观察力又过于强悍,总让敖丙有种所有心思都无处遁形的感觉。

对哪吒心思太复杂,初识之际只是意气相投,对他有着天然的亲近之感,后来从申公豹那里听说了魔丸和灵珠的原委之后,敖丙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心疼有之,愧疚有之,一股莫名升腾的责任感亦有之,所以才会在龙宫里毅然决然地拜别了申公豹,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山河社稷图里,一晃陪了哪吒那么多年。

再后来,再后来……敖丙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对哪吒感情太深刻的话,光凭着一腔愧疚,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哪吒走到这个地步。

感情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千丝万缕纠缠不清的混合体,不可能一样一样地完全剥离开来,清楚明朗地一件一件陈列整齐。纯粹的爱或者纯粹的愧疚,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早就互相融为一体,夹杂不清。

敖丙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本就不是机敏善辩的人,只是愣神间琢磨间的功夫,哪吒就已经不知道去到了哪里。他这才想起来应该出帐去追,就是转过身的步伐太急,一不小心和一个人迎面撞上。

敖丙看着来人疑惑了一会儿,犹疑地试探道:“哪…哪吒…还是…?”

申公豹被他撞得疼的直吸气,闻言更是暴跳如雷:“你……你撞傻了,你管谁叫哪吒?”

这熟悉的感觉,太对味了,敖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申公豹笑着拱了拱手,说道:“师父来得急,也不和我说一声。”

申公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背着双手将腰板挺得笔直,慢悠悠地说道:“全……全体龙族在龙宫等着受封,给你一天的时间收拾下,后……后天一早我们就走。”

敖丙顿了片刻,张了张口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被申公豹不耐烦地打断道:“受封这种大事不能不到场,你……你勿要多言,先随我回去再说。”

于是敖丙只能垂手低低地道了一声:“是”

临走之前,敖丙想着,无论如何也得找哪吒去告个别,最好再把上次的事情解释解释清楚,他向来心思直白,不擅长萦绕于这些痴怨纠缠,再有什么了不得的,尽力说开就是。只是哪吒一别两天不见踪影,听人说他那天自从出了帐后就奔赴向哪处战场上厮杀的胶着。虽然这人一向杀人毫不手软,却从没见他像这两天这样的暴戾盛怒,完全一股不要命的狠劲,战场上的杀戮之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痛快到极致的发泄,让他杀人无数的同时自己亦有多处受伤。

敖丙坐在营帐之外,外面天色漆黑,当空一轮滚圆的月亮,他望着那轮圆月,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呼一吸之间口中不停地呼出一团一团白色的雾气,很快就被撕扯开来,散尽风里。在这样幽寂的寒夜之中,远处有人彼此应和着唱起了战歌,声音悲凉壮阔,像是一曲独饮苍凉的传奇。

敖丙忍不住想到这些唱战歌的人,以后也会在厮杀的战场中慢慢飘零,就像以往陪过他身边的那些人一样。他记忆甚好,尚能记得那些人的音容笑貌,然而这些人却永远地定格在这些记忆里,早已不知身死何方魂归何处。

一将功成万骨枯,成为英雄的这条路太窄,从来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走。敖丙也曾试过和他一起挤在一条路上,然而他并没有那个人这样性如烈火的悍勇和锋锐,难免会在岔路口与他走向不同的方向。

想来那人天生就该如此,高高在上,封神成圣,成就显赫一方的杀神威名。而他自己,若不是当初全族相逼,他连仅剩的这点功利心思都没有,而如今龙族受封,更是让他被逼出来的那点功名利欲荡然无存,他只想着这世间广阔,山河辽远,如今无所牵挂,是该出去好好走一遭的。

想到年少时那个只想成为一代大侠的单纯的自己,还有点怪可爱。

他们这样修行的人,心性高自然望得远,和凡间爱侣的相处方式迥乎不同。凡人从生到死,长亦不过百年,相爱之后只求朝朝暮暮,恨不得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然而他们这样的仙,岁月漫长到仿佛看不到尽头,若也如凡间夫妻这样,未免太过腻歪矫情。自然平时各自该干嘛就干嘛,若有相逢之时,彼此也应当释怀地拱手一笑,云淡天高。

当然,这只是敖丙单方面的想法,至于哪吒如何想的,他还不能轻易妄言。

想到哪吒他又忍不住叹口气,敖丙心里想到,临走之前最后再去看一次哪吒,战事已经快到尾声,若他情况安好,那么第二天清晨他就此离去也可了无牵挂,若他心绪不稳,从龙宫回来也应赶得及。他推算了下时辰,差不多已经过了子时,听说傍晚时哪吒就已经大胜而归,只是一直被留在了庆功宴上,如今远处战歌已止,想必哪吒也应该归了帐。

他来到哪吒帐前,掀起帘子往里望了望,帐蓬里面一片漆黑,只能借着外面撒进来的月光隐约看见榻上躺着一条人。一走近些一股扑面而来的浓烈的酒气立刻冲向了鼻端,敖丙被这味儿熏得差点把外面溪边的水直接召进帐篷,好连人带塌冲涮个干净。

哪吒大概真的是醉到不省人事,连敖丙已经坐在床边替他包裹伤口都不知道。不知哪吒故意的还是怎样,那些皮肉翻卷出来的外伤被他胡乱裹了一下便了事,连用灵力愈合一下都没有。那些伤口横七竖八地遍布在他前胸和腹部,血迹已经干涸结痂,成了暗沉的深色。敖丙无法,只能将哪吒的外衫除去,再用指尖凝起灵力,轻轻地覆压其上,一点一点地替他抹平伤口。

怪他自己对自己太粗心大意,莽撞冲动,但又实在忍不住心疼,不知他在到底是怎样的宣泄怒气,才能把自己给折腾成这幅样子。

敖丙叹着气,手指从哪吒坚实的腹部一路往下,摸到小腹的时候也没多想,顺手把他的裤带解了,想看看他腰部以下还有没有被遗漏的外伤,然而他刚刚探进手去,就摸到一个坚硬起立着的浑圆头部。

敖丙:“……”

他的手一抖,匆忙之间就想退回来,却不防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扣住,于是已经探进去的手掌便无法避免地直接盖在了坚硬上面。敖丙咬着牙还没开口说话,黑暗之中躺在榻上的哪吒就已经慢悠悠地睁开了眼,嗓音沙哑着响起:

“摸了爷这么久,现在才想起来跑?”

接着扣住敖丙的那只手猛一用力,不由分说地将敖丙直接拉上了塌。天旋地转间哪吒在他身上已经压了下来,另一只手扳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逼迫着他与自己对视:“占了你男人的便宜,你想怎么赔?”

都到这种时候了,敖丙居然还在认真地辩解道:“你别乱说,我可没占你便宜,刚刚我一直在替你疗伤来着。”

敖丙的眼神清澈坦率,其间还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和无辜,然而躺在男人身下还流露出这种表情,就是一种不知死活的挑衅了。这种挑衅能将所有浓烈粘稠的爱或者恨推到一个极致的高峰最终让人陷入灭顶的欲望,能让人恨不得侵犯他占有他将他牢牢地按向自己让他再也无处可去,能让那些毫不陌生的占有欲在血液中仿佛烧成了一片火海,绵延扭曲着渗透进每一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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