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整个纽约塔的人都在寻找格林德沃——那就是八万七千名高阶哨兵,接近二十万名共感者。这只是一个大概估算的数字,因为临时征召的人我们还没来得及入册。这个数字还不包括MACUSA的傲罗,其中绝大部分都受过纽约塔的训练。在纽约塔的要求下,伦敦和巴黎也调动了他们的共感者。我必须请问一下,是什么让你认为,这么多的哨兵和向导都无法办到的事,你却能够完成呢?”
纽特研究了一下格林姆森的话。他点点头。“你们认为我是个笑话。”
“我在问你,斯卡曼德先生。”格林姆森加重语气以示强调。
纽特局促地笑笑。“答案是不。”
“不?”格林姆森悠悠地溢出这个字。
“不,”纽特看了看这张脸,“我拒绝回答。”
那名哨兵腾起的怒火让纽特畏缩了一下,他转开目光望着别处。与忒修斯的精神链接让他的内心深处感知到了忒修斯的不赞同,但他强自把那种情感压制下去。格林姆森阴阳怪调的话语并不比他哥哥的沉默更让他烦心。“够了,格林姆森!”特拉维斯厉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斯卡曼德先生,我们确实希望尽快找到格林德沃——这件事情的紧迫性我想不需要我多说。可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找到的哨兵。就拿你来说吧,从你昨天在纽约塔闹出那场乱子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六个小时,足够我们了解你的一切了。你并不满足塔的标准。”
纽特对这种回答并不意外,然而“一切”这个字眼还是让他不悦。他的沉默并未满足特拉维斯,这位伦敦塔的首席还在继续说下去。
“你从未接受过向导塔的训练,你非法进入了纽约,你还放跑了克雷登斯·拜尔本——这些都不能给你的履历增光添彩。我让忒修斯去找你,是希望你能在不惹出更多乱子的情况下,离开纽约,主动回伦敦塔去,那么我可以考虑既往不咎。你擅自对一个未结合的哨兵进行精神疏导的事情,伦敦塔也可以一笔勾销。”
“克雷登斯不是一个哨兵,”纽特终于无法忍耐了,“他是一个全能共感者。”
“向导,”阿伯纳西——在座的唯一一名美国人,也是纽约塔的代表——开口了。“你是在说塔错了吗?”
纽特直觉这是个陷阱,但荒唐可笑的感觉压过了愤怒,使得他直接笑出声来。忒修斯的表情越来越不快,纽特并没有看他。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全感者。”特拉维斯苛刻地评论道。
纽特无法再忍耐下去了。“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么我为什么在这儿?”
“斯卡曼德先生,”特拉维斯的语气里有一种东西阻止他立刻站起来离开这个房间,“我必须以伦敦塔的名义要求你回答:你是否,在没有得到塔允许的情况下,擅自与克雷登斯·拜尔本结合?你声称能找到格林德沃,是否受了拜尔本指使?”
“什么?”纽特失笑,“不……等等,什么?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意识到他被请到这个房间里来的真实目的,他本能地望向委员会成员身后的忒修斯。忒修斯的表情使得他叹了口气。“抱歉,有些话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忒修斯,”纽特低喃,随即抬高了音量,“不,我没有与克雷登斯·拜尔本结合,但我禁不住注意到塔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很有意思。它既不承认我的个人选择的有效性,但又希望利用这场子虚乌有的结合作为交易,找到拜尔本。这有点自相矛盾了,你不觉得吗?”
“纽特!”忒修斯喝道。
纽特已经把椅子往后推,站了起来,打算转身走开以前忍不住说了最后几句话。“我被告知这是一个向导事务仲裁会,在座的却没有一位是向导,我猜这也是魔法塔的特色?既然我是一个未结合的向导,伦敦和纽约塔组成的这个临时委员会,成员竟然全是高阶哨兵。抱歉,我不像忒修斯那样了解魔法部,我不得不心胸狭窄地推测……这是意图对我这样的向导产生一种威吓,甚至是围困。”
房间里面几位哨兵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幸而纽特要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忒修斯厉声叫出他的名字,但纽特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忒修斯追着他来到了走廊上。
“纽特!纽特!”纽特不得已停下脚步,转过身。忒修斯道歉似的望着他。
愤怒渐渐平息了,涌上来的是拘谨。纽特看着忒修斯朝他走过来。
“我不会回去的。”
“他们会追捕你。你还打算跑到什么地方去,巴黎?马赛?”
“忒修斯。伦敦塔并不在乎我的看法,它只想羞辱我一顿,让我夹着尾巴逃回伦敦,在塔里度过余生,同时乖乖把克雷登斯的下落交出去。”
“他们只需要一些证明,”忒修斯却说,“你能找到格林德沃的证明。纽特?”
纽特在忒修斯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拧开房门,回到了那间屋子里。他在那几个哨兵的窃窃私语下重新坐了下来,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再次开口时把礼貌置诸脑后,口气是一个十足的斯卡曼德。“克雷登斯还活着,在巴黎,我不知道具体什么地方。”纽特的口气粗鲁而率直,“你们无法找到他,和你们无法找到格林德沃的原因一样:他没有向导。有一件事是所有那些共感者都不知道的。”
纽特不是要故意留下悬念,他必须停下来换口气。他说得太快了,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格林德沃在克雷登斯的精神图景里留下了一条清晰的线索,指向自己。当阿伯纳西夫人邀请我去见这个伦敦塔认定的哨兵的时候,我在他的头脑里发现了这条线索,它的终点是格林德沃的藏身地。”
“你不能怪我们多想,斯卡曼德,”格林姆森怪异地一笑。“这个关在纽约塔下面的哨兵替你解决了的你的结合热,难道不是?”
纽特藏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指神经质地绞动着。他注视着哨兵们低声商量了几句话。
“谢谢你,斯卡曼德先生,”特拉维斯最后说,“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纽特愣了一阵才明白过来,他是要求自己到外面去等。纽特把门关上,来到走廊上,忒修斯马上迎了上来。“怎么样?”纽特算是很勉强地点了点头。
那扇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纽特不确定忒修斯加强了的听觉听到了什么,他突然似乎并不急着让纽特进去了。他停下来看了两眼纽特,仿佛要确认纽特是否还好,刚结合过的向导在他这种目光下面心跳得厉害。为了避免脸烧得通红,纽特抢先一步走进室内。格林姆森已经不见了,阿伯纳西手里夹着香烟,阅读一份表格。特拉维斯在桌后两手插在敞开的外套口袋里看着他。“坐吧。”纽特仍旧站着。
“接下来我对你说的话,我希望不要离开这个房间。这份协议是以MACUSA的名义与你达成的,伦敦塔概不负责。你协助我们追捕格林德沃,纽约塔给予你短期居留权。你在纽约塔居留期间,有权自主选择哨兵,也可以不注册为向导,但有一个条件:必须通过魔法塔的训练。否则,不管是纽约还是伦敦,都不会承认你的向导身份,日后即便你离开了纽约塔,伦敦塔也不会收留你。”
纽特听到训练两个字便本能地后撤,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他转过身。他可以就这么走掉,门距离他很近。尽管忒修斯就站在门边,纽特加快脚步便能避开他哥哥的那种注视——忒修斯现在的表情和纽特告诉他自己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傲罗时的表情一模一样,这也意味着忒修斯已经听到纽特的那声的不了,即便纽特还没开口。精神连接的默契,让忒修斯读出了纽特婉拒的话语。他的反应,宛如纽特不是要抛下他离开这个房间,而是放弃了自己作为一个向导的未来。这比他开口指责纽特更让纽特感到难受,他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他做不到。他不是忒修斯的需要的那种向导:不提别的,他根本不是那块料。
他在门边站住,目光垂到门把上。“我或许……”纽特震惊地发现那是自己在说话,“……我是说我可以……试试。我不能保证任何事。我保留随时离开的权利。”
“期限是一个月,”特拉维斯似乎很高兴这场谈话终于结束了,“如果你同意的话,阿伯纳西已经起草好了文件,他会拿给你签署的。这只是一种保证,斯卡曼德。伦敦塔需要确认作为一个向导,你是信得过的,尤其是在你闹出那场乱子以后。我们不敢让一个未受训的向导替我们工作,这会让我们成为整个魔法世界的笑话。而在训练向导方面,没人比MACUSA更在行了——他们会把你照顾好的。”
那个叫阿伯纳西的哨兵绕过桌子,把文件递给纽特,纽特抽出魔杖——自从他进到这个房间里来他还是第一次用上它——它变成了一支羽毛笔。纽特把文件垫在皮箱上,浏览了一遍,整个阅读过程漫长得像一场侮辱,不比纽特刚才在这个房间里第一次遭到的侮辱逊色。忒修斯替他拉过一把椅子,让他能舒适地坐下。
纽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察觉到忒修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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