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每天都有。”侯小杰说,“警察抓不到他们,追都追不上。溜猫儿呢。”
张晓波知道这个,有时候他们被警察抓到了也出不了事,这年纪能飙起车来的各个方面都有些关系,没几天出来了就接着飙。张晓波越开越烦躁,伸手掏了掏裤子口袋,没掏着烟,他转过头想问侯小杰要一只,刚开口才记起侯小杰不抽烟,拍拍大腿又憋闷地把话咽了回去。他已经习惯有事没事和谭小飞抽一盒烟了,所以说习惯养得容易,戒掉真难。张晓波一开始想抽两口的时候还会埋汰自己,这么难抽的烟竟然也能上瘾。后来慢慢觉得其实味道不错。习惯戒不掉,烟也戒不掉。
“今天半夜里车少,比赛还没开始。”侯小杰看了眼两边跑过去的车流,又扫了眼前面的,眼神蓦地一亮跟张晓波说,“你离远点儿,看见没,那也是小飞的车。他今天怎么没开恩佐……也是,他上回就说要在这辆车上改氮气,今天估计要练手。”
张晓波冷冷地接了话,“我看见了,他开的那么快,找死呢。”他踩脚刹的同时升档,在车流里穿来穿去,侯小杰由着张晓波捣进车流里,张嘴打了个哈欠,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呢,对讲机里就传出刚刚阿彪的声音,“侯小杰,你他妈怎么跟上来了?”
张晓波拐着道儿超了前面的车,说了句“跟上来玩玩。”然后伸手掐了。
侯小杰,“……”
阿彪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谁啊?”
谭小飞,“……”张晓波?
谭小飞嘴里本来还咬着烟,眯着眼,听到张晓波的声音,不小心抖落了烟灰,还呛着了。
侯小杰脑里瞬间升起了勇猛赴死念头,腰板都挺起了一点,嘴上急忙拦着张晓波,“晓波,你……你又不比赛,你飙那么快干什么……等等……你等一下……”
张晓波踩下油门,一百六十迈还在往上不停地飙,比赛还没开始,谭小飞的车队开得都不算太快,他开的路子刁钻,直接斜切过阿彪的车,追在谭小飞车屁股后面。谭小飞的车速不知怎么就有点慢下来了。张晓波原本只是随意地跟在他后面,前面的车灯一闪,张晓波的车身紧接着晃动一下,突然蹙眉道,“侯小杰,我说……你这车有点打滑啊。”
侯小杰叫道,“我轮胎要换了,还没换呢!不能这么快,你快停下!”
张晓波皱着的眉头都没放下来,车子又漂了会儿,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侯小杰,你拉稳啊!”
侯小杰被他的话给吓愣了,用力抓紧了车把,目瞪口呆地喊,“你为什么要越开越快啊!”他要是坐在谭小飞的车上,可能只会觉得肆意和刺激,但是坐张晓波开的车,侯小杰只觉得惊恐。张晓波的开车的路子太野了,每次都是和两旁的车擦过一点绕开去。侯小杰飙车的碰上张晓波这样的驾驶,也有点受不住。
张晓波看侯小杰的模样,安慰他,“我又没车,是新手嘛!”他在侯小杰不忍直视的目光下猛拽了一把方向盘,打出灯,直贴着里道走,刹车瞬间踩到极限,轮胎贴着地面剧烈摩擦着,向前又驶了几十米才停下。而侯小杰活生生地因这一下,酒精涌到喉咙口,车子一停就扒着门呕出来。
张晓波还在感慨着自己溜达北京城的三脚猫狂野派车技,车门突然被拉开了,谭小飞也停了车,这时早已停了他的恩佐,撑着张晓波的车门看着他,一脸冷色,Alpha强烈的怒意压着张晓波,像是要把他生吃活剥似的。
谭小飞擎住张晓波的手腕,一把把他从车门里拽出来。
张晓波挣了挣,没挣脱,看谭小飞换了新耳钉,嘴角抽着笑了笑,“耳钉挺好看啊。”
谭小飞不吃他这一套,骂他,“张晓波,你找死啊!”
……
张晓波抬头瞅了瞅挂在半空的月亮,荧荧月光照下来,谭小飞的模样看上去像要打他,似乎等他开口以后一拳就能挥上去了。车队在他们身后停下来,他的腕骨被谭小飞抓得生疼,谭小飞想张晓波要是给不出他一个交代来,这事儿就没完。张晓波抽了抽嘴角,用他那没被谭小飞抓住的手一推,谭小飞猝不及防,竟然被他往后推了那么一下,但没撒手,张晓波腕骨被拽得更疼了。
张晓波笑了笑说,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给不了解释。最后从善如流道,“那又怎么样?你难不成还要把我抓回去家法伺候?”
侯小杰睁大眼睛,张晓波活腻了吗?
阿彪想,这人他妈的是谁啊。
谭小飞沉默了,张晓波笑嘻嘻地瞧着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对自己说出来的话一点自觉都没有。谭小飞仍然紧紧握在他的腕子上,掌心相贴着,不烫不凉。车队的几盏车灯直直地刺在张晓波面前,都是豪车,照得他眼睛里头都反光发亮。他的表情倔得似个桀骜的小豹子,偏偏带着凉薄的笑意,可谭小飞瞧着他眼睛里面的光,真想含着。
张晓波简简单单地套着一件黑色的连帽衫,谭小飞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眼里张晓波的轮廓溶在夜色里。“家法伺候?行啊。”他终于开口,声音发沉,力道却轻得像叹息。谭小飞的话音刚落,从路的另端响起警车声,谭小飞快步拉着张晓波的手走到自己的车旁,伸手把张晓波推进驾驶位,自己往旁边坐了进来。张晓波被推得差点一个趔趄,却是很快就调整好。张晓波瞄了他一眼,见谭小飞脸色阴得很,心里竟然有些痛快,不由抓着方向盘嗤笑一声,“把我当司机啊?那你得先给我一个名分。”
警察来追的事情大家都经历过许多回了,连侯小杰都习以为常。侯小杰就跟在他们车队后面一起走,先避过警察再说。张晓波刚甩了两个弯,对讲机里阿彪传出声问,“小飞,现在怎么说?”
阿彪亲眼看到了张晓波坐进了谭小飞的车里,只是他完全不明白张晓波是怎么冒出来的一个人,莫名又突然地把车赛给搅和了。他觉得谭小飞应该给一个解释,没想到对讲机里静了几秒,却听见谭小飞说,“不比了,你们先回去。”阿彪心中憋了股气,但是谭小飞这样说话的时候他向来不会反驳。只问了一句,“怎么跟那边的说?”
谭小飞冷冷地说,压着,要闹就打。然后他就抬手掐掉对讲机。他和阿彪的话说的模糊,张晓波没还听明白,注意力又被谭小飞引过去了。窗外的景象快速地退后,急速掠过路边的灯光和零星的车流。谭小飞撑着头,手指骨在车窗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张晓波闻声稍稍侧过头,眼神在谭小飞身上停了一会儿,最后顿在谭小飞套满戒指的手指上,还是好看。
谭小飞侧过头去看他,张晓波收了目光,一脸正直地目视前方,“你要去哪啊,我车开得不好,您甭介意啊。”
谭小飞默了两秒,短促地笑了一声,“不是家法伺候吗,回家给你名分?”
回家。
“回谁的家呀。我把你带回我家去也行,看你敢不敢当着张学军的面抽我?”张晓波本就是往那个方向去,此刻他明知故问,却也知道谭小飞不会理他。他左手扶着方向盘,抽出右手在谭小飞的大腿上拍了拍说,给根烟抽。谭小飞拍掉张晓波的手,一个人靠着车窗衔了根没点燃的黑寿,不再言语。张晓波也没再要了,改了个车道,甩掉了最后一点谭小飞余下的车队。良久,谭小飞终于用火机打燃了烟,情绪吸进肺里,把吸了一口的烟递给张晓波,“最后一根。”
张晓波用嘴接过烟,咽了一口,喉管里漫着焦油的味道,缥缈旋转着一寸寸地往下通进肺里。张晓波喘了一口,沉默地偏过头去,转瞬给谭小飞漂了一个。
谭小飞抬了抬眉,“你漂什么,别乱玩,这个弯可以切过去。”
张晓波哼了一声,想:怪你吧,烟上的味道真凶,发情啊。
回家。张晓波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谭小飞压到床上。黑暗让人大胆,大概是因为可以不去彼此的眼睛。窗帘没能拉上,月光从窗外打下来,明晃晃的。
掌控权不知什么时候落到谭小飞的手上,张晓波抬手挡不及,两个人在床上扭作一团。身上每一寸接触都在点火,星火可以燎原,喷在颈间的鼻息温热且湿润。谭小飞趁势压住他,两人下身两根硬起来的话儿隔着裤料亲密地贴在一处。张晓波觉得热,思想像黏在浆糊里的棉花,又腻又痒。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头一遭。谭小飞的舌头伸进他的唇缝里,舔吻吸吮。这事儿神圣又禁忌,普通而寻常,心脏埋在胸膛里发着烫。
张晓波从被紧箍的胸膛里钻出来喘了口气说,“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家法伺候啊?”
谭小飞嗤笑一声,“撸都撸了,当然要上更刺激的。”他伸出手往张晓波下面的玩意儿揉了一把,“知道伺候两字怎么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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