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丰重复了一遍David的说辞,“是爸爸的朋友。”
恰时有个新病人住进病房,占了尾巴隔壁的床位。辛小丰帮着那家人收拾了下东西,忙活了一阵就把这个话题放到一边去了。
伊谷春连着打了两个电话,愣是没有一次打通的,也不知道那二愣子干嘛呢,电话也不接。
停好了车子,正寻思着辛小丰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一抬眼就看见了那个经常喝辛小丰在一起的台湾人。伊谷春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一定是搁辛小丰那边出来的。
David也看见伊谷春了,这位警长的存在感太强,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总是让人忍不住注意他。
要是平时估摸着David只点点头当做打招呼就离开了,可今天他却不想就这么走了。
David走到伊谷春面前,“伊sir,好巧。”
伊谷春听这称呼别扭,总觉得他在演电影,这话不好直说,就敷衍的点点头,“巧,看病啊。”
David道,“不是,来看小丰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伊谷春总觉得他那句小丰叫的别有深意。
伊谷春道,“哦,这就走了啊。”
David回头看了一眼医院人来人往的大门,“坐着说了一会话,小孩子生病,总不好一直打搅。”
伊谷春想这人是哪根筋搭错了,在这和他扯什么闲,他们也不见得多熟。
“行吧,我先过去了,有空聊啊。”
本来随便说几句就差不多了,谁知道David意外的叫住他,“伊sir,有空聊一聊吗?”
伊谷春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David道,“聊聊小丰的事。”
隔壁床的病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因为心血管的问题住的院,几个儿女前后伺候着忙乱了半天。辛小丰这边呆了好几天,有点经验,仔细告诉他们要干什么去哪办手续,前后安排好了,又被人家拉着感谢一通,话说起来又聊到尾巴。
可怜辛小丰这一会说的话比一天都多,最后变成尾巴主动回答一应爷爷叔叔阿姨的问题,辛小丰不好意思让女儿给自己解围,硬着头皮有问必答,没一会家底都快被掏光,还是护士进来说病人要休息,陪院的家属留一位,其他人明天再来,这才救了他。
才歇了一口气,就得了陈比觉的电话,一接起来那头咋咋呼呼道,“辛小丰你个傻逼!家里怎么没人?你把尾巴藏哪去了!!”
辛小丰连白眼都懒得翻,走到门口道,“医院呢。”
陈比觉傻了一下,“你?还是尾巴??!”
辛小丰道,“尾巴,她心脏病犯了,要做手术,你干嘛去了。”
陈比觉没搭理他,“操!哪家医院?还是以前那家?房号告诉我赶紧的!操你大爷,这事你不跟我说!”
辛小丰压低声音骂他,“我他妈找得到你吗。”
陈比觉自知理亏,“房号!”
辛小丰报了房间号,挂了电话看手机,发现半小时前有两通伊谷春的未接。估计是刚才光顾着帮人家忙,手机震动也没发现。
辛小丰按了回拨打过去,“头儿,刚才没听见,有事?”
伊谷春站在天台边上点了根烟,腹诽这人什么毛病,说个话还得找这么个地。
David看着楼下蚂蚁一样大小的人,高空的风吹乱了仔细梳好的头发,“从这里往下看,倒是让我想起和小丰第一次见面。”
伊谷春知道他说的是他那次殉情未遂,被辛小丰扯着挂在十八楼外面那事。对于这种给他们添乱的行为没有表示什么,但心里还是颇为不以为然的。
David道,“我该道歉的,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伊谷春挥挥手,没说是不是。
David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自顾自道,“要不是小丰,我估计早都摔成一滩泥了。我当时吊在外面,小丰拉着我,表情看起来有点吓人。”
伊谷春不懂他和自己说这个干嘛,讲真的他要谈心也不该是跟自己。
David道,“他怎么都不肯放手,我说我是同性恋,他要拉我上去,那他敢不敢和我约会。”他转头问伊谷春,“你猜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那傻逼一定答应。
David说,“他居然答应了。”
David自己都带着点不可思议的问他,“你们大陆的人,不都是对同性恋避之不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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