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姜子顺着窗户弹掉烟灰,背对着傅一维,说:“这很畸形。”
傅一维不知道她的“这”指什么,他看着她曼妙的背影,开玩笑地说:“怎么,你也开始恐同了?”
南姜子没有转过来,说:“我原先只觉得我支持同性恋的存在,但是后期的婚姻、孩子等问题也许会涉及到伦理层次,所以我持保守态度。”
“她们像是在一个封闭的圈子里,只信自己的规则与秩序,把平权说成特权。”
“但是前些日子的那些学生,让我觉得事情向另一个极端走去。那些女孩,在网站上发的同人文、或者什么搞cp,就是把两个角色弄成一对……你知道吗……我看得也是眼花缭乱。”
南姜子把烟头碾灭,继续说:
“这不可避免的是一个思考沦丧的时代。但我宁愿青少年娱乐至死,变成犬儒,无所谓的陶醉于泡沫文化里,没有建树,也有不至于乖张偏激,在知识体系不健全的时候,被极端的文化思想给蛊惑。”
“她们不是为了和平与爱,而是为了自己。”
南姜子转过头,平静地看着傅一维。
傅一维笑笑,说:“Jane,你说得片面了。”
南姜子耸耸肩,没有回应。
房间里是长久的安静,两个老朋友就这么平静地对视,直到傅一维说:“我既然是那个少数群体,我不仅会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也会对这个社会负责。”
南姜子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又抽出根烟,问:“那个男孩真的有那么好吗?”
傅一维不语,他透过南姜子看着窗外,初冬一片萧瑟。
他笑了,说:“是他引出了我无得无失的爱的天性。这样,我就能向着心中的自己,走得更近了些。”
南姜子缓缓地吐出一口烟,良久,对着傅一维淡淡地笑了。
—
秦九这几天一直被困在录音棚里,尽管他每天都向医院里打电话,电话里无论是谁都说一切都好了,陈子宁在学校的调节下同意赔偿,傅一维越来越稳定。秦九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心里总是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这件事连外籍录音老师都知道了,他拍着秦九的肩膀,用眼神来默默鼓励他。
秦九再次回到病房是要去参加颁奖典礼前,特意去的病房,傅一维正挂着吊瓶,站在窗边看风景。
秦九悄悄的推开门,傅一维转头,向他招手。
秦九走过去,傅一维笑了,伸出手帮他整理领带,他因为只能打营养液而暴瘦,手腕上的骨头清晰可见,宽松的病号服在晃荡。还有因为一直在挂吊瓶,所以手背上的血污和针眼也没有消掉。
秦九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消毒水和酒精混合的气味。
“第一次穿正装吗?”傅一维帮他重新打领带,笑着问。
秦九有些羞涩地点头。
“怎么还害羞了?”傅一维开玩笑。
他接着把秦九的袖口抚平,让袖子正好遮盖住他的纹身。
秦九的双手无处安放,只能任他摆弄。
最后傅一维从他的领口一直抚到他的肩膀,拍了拍,很满意地笑了,赞美到:“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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